軒轅蘭的演技雖然很好,輕易就把女臣騙了過去,可她著急的小心思,卻被女臣身後的文子發現。
看出軒轅蘭好似快支撐不住的樣子,文子只能劍走偏鋒,用隨意的口吻快速的脫口而出說,「蘭兒,你不用管我和天天,妖女殺了那麼多人,對付她要緊。」
文子說這話的主要目的,並不是真的想讓軒轅蘭去對付女臣,而是想要小小的壓制一下落了下風的女臣,至少氣勢上就不能輸給妖女。
原本很囂張、猖狂的女臣,被軒轅蘭出其不意的打了一個耳光之後,士氣大減,像被人抽光氣的氣球,一下子癟了下去。
「文子姐姐。」天地拉著文子的手,壓低聲音說著話,他也察覺出站在遠處的軒轅蘭不對勁的地方,十分困惑文子為何會這麼說。
天地終歸是個小娃子,不管他醫術多麼了得,在人情世故和處理問題上面,反應稍微沒有文子那麼靈敏、快一些。
「天天……」文子轉頭用意味深長的目光,看了一臉不解表情的天地一眼,不停的眨眼睛,示意天地保持安靜,不要破壞她的計劃。
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比的不是誰的功夫了得,而是誰的心裡素質能強過對方。
這樣的話,心理素質過硬的人,才能笑著成為最後的大贏家。
機智的軒轅蘭,收到文子話中的深層意思,直接開口說,「妖女,今兒我就替天行道,送你下地獄。」
隨後,軒轅蘭屏聲靜氣,運用身體裡面僅剩的一些用來防身的秘術,讓自己身邊的光圈看起來更加厲害一些。
女臣還沒能從重創中回過神,當她看到軒轅蘭好似更加厲害的樣子,十分沒底氣的感到一陣心虛,雙腳不由的往後退了兩步。
僵持了一會兒,女臣見軒轅蘭的氣勢只增不減,又加上迷信蘭古國的秘術,便做了回孫子,「哼,算你有種。」
說完話,女臣也顧不得收拾文子或者天地,此刻的她,心裡只想著一件事,那便是保命要緊。
她不願意冒險,畢竟好不容易煉成陰術的女臣,還想做更多無法無天的壞事,殺更多無辜可憐的人,來彌補自己內心空虛、寂寞的一面。
女臣走後,天地快速的跑到身體開始發麻的軒轅蘭身邊,卻聽到軒轅蘭用極其小聲的聲音說,「天天哥哥,我、好像快不行了。」
「蘭兒妹妹,你怎麼這麼厲害啊,早知道我們就不怕那妖女了,你直接送那妖女下地獄,讓她還敢不敢繼續殺人。」天地緊緊的抱住渾身不對勁的軒轅蘭,說話的聲音帶著笑意,眼淚卻嘩啦啦的往下流。
天地素有順風耳的美稱,他能通過周圍的環境,聽出躲在遠處未曾遠走的女臣,像一隻響尾蛇,伸出陰毒的蛇信子,用邪惡的目光注視這裡的真實情況。
軒轅蘭被天地溫暖的懷抱緊緊抱著,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快樂,手也不聽使喚的抬起來,輕輕的環抱住了天地的後背。
軒轅蘭的舉動,像是垂死之人,伸手抓住最後的一絲希望,把生存下去的機會,寄托在身邊重要的人手上。
就這樣,時間悄悄的從一旁溜走,在暗處等了多久的女臣,見找不到最佳實際偷襲,挫敗後留下一臉的喪氣離開。
「她走了。」天地確定了女臣遠走後,這才開口小聲的和軒轅蘭說話,他的心感到無比的疼痛,怎麼可以讓懷裡的蘭妹妹付出這麼多呢。「天天,蘭兒沒事吧。」文子用哽咽的方式說著話,鼻子酸酸的很想哭,卻又找不到流淚的勇氣,原來在某個特定的時刻,連哭都是需要極大的勇氣的。
「受傷了。」天地的聲音帶著難過和深深的愧疚,他能從懷中軒轅蘭的呼吸聲中,判斷出她此刻的身體狀況並不樂觀。
「那我們趕緊回去吧,替蘭兒治病要緊。」文子的眼裡露出不小的關心,她忍著腳踝傳來的劇痛,小心翼翼的朝天地所在的位置,一點點慢慢的移過去。
走到天地身邊,文子看著閉眼好似睡著的軒轅蘭,稚嫩的臉上露出無比幸福的表情,心猛的一驚,好似捕捉到了以往被自己忽視的情感。
「蘭妹妹,我們回家吧。」天地心理除了內疚之外,更多的是無可奈可,他雖然醫術高超,卻知道自己無法醫治軒轅蘭的這種病狀,至少目前以他的能力,是辦不到的。
軒轅蘭消耗了太多精力,在打女臣的那一個耳光中,手心沾上了女臣身上的陰毒,加之運氣太多,太過疲累的無法睜開眼睛。
「天天,蘭兒睡著了。」文子無法解釋軒轅蘭這幅笑著睡著的表情,她只是隱約有些察覺到,原來年紀小的女娃子,也會在心裡偷偷藏了某個特定的人。
「文子姐姐,那我們還怎麼回去啊?」天地終究是個小男娃,心思不像文子那麼細膩,並未察覺出軒轅蘭情感上的波動。
「呵呵。」文子勾嘴輕微的笑了笑,隨後脫下自己的外套,走到軒轅蘭身後,披在了她的身上,「讓蘭兒,再多睡一會兒吧。」
文子知道自己提出的意見,十分愚蠢和不理智,現階段,他們三人得趕緊回去才是重點。
可她不想破壞這個美好的畫面,不管天地心裡怎麼想,至少文子希望能給軒轅蘭,一個可以回憶的美好瞬間。
聽到文子的話,撲在天地懷裡的軒轅蘭,嘴角輕輕的往上揚了揚,她雖然身體受了傷,意識還是十分清醒的。
從小到大,受生母身份的影響,軒轅蘭雖然身份高貴,日子卻過得不如普通皇親貴族那般自由和富裕。
要不是軒轅志的時刻保護,還有小心守護的堅定,軒轅蘭一出生就被敵對勢力掐死在襁褓之中了。
軒轅志的懷抱也很溫暖,但對軒轅蘭來說,更像是填補了她遺缺的父愛,如山般結實的保護。
天地就不太一樣,當軒轅蘭第一眼見天地,眼睛就笑開了花,她無法解釋自己情感上的變化,也只能隨著這股找不到解釋的幸福,讓自己的心,跟著天地的身影移動,『天天哥哥,不要離開蘭兒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