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土哥,康土哥救我。」昏迷中的溫小鍛,口中小聲呼喚著劉康土的名字,在高燒的嚴重影響下,她此時此刻的意識並不是很清醒。
「爹,娘,你說大姐這是咋地啦,好好的怎麼就會想不開呢。」溫小雅已經哭啞了聲音,她喜歡轉變過來的大姐,卻不願意看到親大姐尋死的畫面,太難受了。
「嗚嗚,我的緞啊,你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讓娘往後該怎麼活啊。」溫母陷入悲傷之中,捂嘴哭個不停。
屋裡來回走動的溫父,除了嘆氣之外,臉上找不到一絲樂觀的情緒,他有些內疚和自責,那一巴掌成了溫父心裡永遠的痛。
「娘,大姐為啥還要見康土哥啊,劉家人不是都給退親了嗎?」未遇情事的溫小雅,不太理解心如死灰的溫小鍛的心情,心裡明明愛著一個人,可這個惦記的人卻是仇人的兒子。
「你大姐,她可憐啊。」溫母覺得虧欠了躺在床上說胡話的大閨女很多,因為她的病,讓一家老小吃盡了苦頭,實屬不該啊。
剛發生這件事的時候,劉康土來溫家好幾次,都被溫小鍛用寒人心的話給拒之門外。
可是現在的溫小鍛,心裡想著卻是想要見一見劉康土,她不甘心,上天為何會這樣對自己,太不公平了。
隔日一大早,溫小雅見自家親大姐,口中依舊念著劉康土的名字,她把眼淚一擦,拔腿就往門外跑。
雖然在心中說了無數遍,今生今世都不會再去劉家求人,可是這一次,溫小雅有種走投無路的趕腳。
因為難過、擔心了一個晚上,外加上沒吃早飯,溫小雅跑到劉家村村頭的時候,體力不支的臉色蒼白。
渾身沒了力氣的溫小雅,只能依靠在路邊的破舊房屋邊上,喘著粗氣,好讓自己的身體能稍微恢復一點。
就在這時,收到文子消息的軒轅志,正坐在馬車中往劉家村趕。
也許算是天意,軒轅志在無意中,掀起帘子,看到外頭臉色不太好的溫小雅,認出她是溫家村的人,便讓趕車的車夫把車停一停。
跳下馬車,軒轅志走過去,他開口用關心的語氣對溫小雅說,「你沒事吧?」
「沒、我沒事。」虛弱的溫小雅,艱難的揮動著手指,臉上一點血絲都沒有,身體也漸漸的想要往地上坐下去。
「你來劉家村,是找文子嗎?」軒轅志明顯看出眼前的小女娃不對勁的地方,可是人家好像不太願意自己的幫忙,便換了一種方式,好來降低溫小雅的戒備之心。
「恩,我找文子姐姐,有事找她幫忙。」溫小雅點了點頭,她覺得自己的面子什麼的根本不重要,只要大姐能好轉起來,快點解開心病,讓她跑無數次劉家村都是可以的。
「這樣啊,我也正巧要回去,一起吧。」軒轅志說話的語氣很隨和,這些日子的鍛鍊,讓他內心的冷漠收起來了不少。
「不、不用,太麻煩你了。」溫小雅看了一眼停在路邊的馬車,有些尷尬的笑了笑,婉拒了軒轅志的好意。
「我……」聽到這話的溫小雅,十分心虛的低著頭,小心思被眼前的人看出來,怪不好意思的,「會不會太麻煩你了。」
「不會。」說完話,軒轅志揚嘴笑了笑,從文子好心收留他的那一刻開始,軒轅志對鄉下人的印象,一下子好轉了許多,「你還走的動嗎?需不需要我扶你?」
「不用,我可以的。」溫小雅頭次和不太熟悉的陌生男子說話,原本蒼白的臉上,因為難為情而露出一點紅暈。
隨後,溫小雅小寸步的走到馬車邊上,車夫很有眼力勁的搬來小矮凳,讓溫小雅踩著矮凳上馬車。
坐在馬車中的溫小雅,心一下跟著噗通跳個不停,因為自家親大姐被歹人玷污一事,溫家村很多同齡的未婚男女,都不願意同她說話了。
馬車緩緩的向王家的方向駛去,在地上走的軒轅志,眉眼露出一絲笑意,他已經很少為了別人而感到喜悅的滋味了。
到了王家,守門的人已經把情況同裡面的人說,裡面的人則轉告了文子,讓剛起床的文子,有種幻聽的錯覺。
溫家人已經把劉家人當成仇人多日,兩家人的交集幾乎因為劉老二的罪行,斷了一乾二淨。
文子想要彌補對溫家人的傷害,她不僅親自上門道歉,更動員了外婆家的親戚走動,卻一直無法得到溫家人的諒解。
這一次,溫小雅主動上門找文子,讓文子覺得眼眶濕了一圈,她快速的朝外廳小跑而去,腦海中不停的回想著當初在鎮上賣豆腐腦的情節,乾淨、簡單明了而又舒心。
文子趕到外廳的時候,溫小雅因為飢餓的緣故,不停的喝著下人端上來的熱茶,形象雖然有些不佳,卻給人一份可愛的真誠。
「小雅。」文子哽咽的說著話,她都已經很久沒有見到溫家姐妹了,真別說,還怪想念的,「你來了,吃過早飯沒?」
「文子、姐姐。」見到熟悉又陌生的文子,溫小雅的鼻子有些酸,她之前那麼痛恨文子的不管不顧,現在卻在聽到文子開口說的話,心窩流過一股暖暖的氣流,「我、過來找你有事。」
文子看到站在溫小雅身後的軒轅志,做了個吃飯的動作,便笑著開口說,「小雅,這個不急,你餓不餓,我們先吃早飯好不好?」
溫小雅低頭看了自己咕嚕咕嚕叫個不停的肚子,十分不好意思的低著頭尬笑了一下,雖然才開口小聲說,「恩,好。」
吃早飯的時候,文子不停的把桌上好吃的食物,一點點的夾到溫小雅的碗裡,還不停的勸說著她多吃點。
看著眼前瘦了一大圈的溫小雅,文子心裡冒出一股酸溜溜的情緒,她真不應該為了忙碌,而忽略了溫家的這對姐妹,「小雅,家裡一切都還好嗎?對了,你找我有什麼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