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卜剛的家？」
秦風腦中突然閃過了一個想法，問那衙役：「失火當夜，那三處住所都有人看守嗎？有沒有可能裡面的人趁著失火的時候從房屋裡跑出來？」
「同知大人和季二哥當時是我家大人懷疑的對象，所以日夜嚴加看守，屋子周圍都有人。Google搜索當時那火一下就著起來了，火勢大得都沒人趕緊去救火，全在寨子周圍圍著。想來，應該不會有人從裡面跑出來。」
衙役回憶了一下，對秦風說道。
「確定嗎？」
「小人昨夜雖說不在，但小人的家就在季二哥家宅附近，起火之後半夜就起來了，是親眼所見。」
秦風琢磨了一下，又問：「那失火之後多久開始封城的？從失火到封城，那三個地方有沒有斷了人看守？」
「那火水都澆不滅，衙門的人和街坊四鄰整整忙活了一整夜，第二日城門未開，大人就下令封城了。港口那邊封鎖是封不住的，但大人也已下令，只許船隻入港，禁止離開濱城。」
秦風略一思索，砸拳說道：「壞事了。」
萬坤明見狀，連忙詢問：「大人想到了什麼？為何就壞事了呢？」
「嘖，如果事實真的跟本官現在心中所想的一樣，恐怕案犯此時已經……逃脫出城了。」
「啊？」
萬坤明大驚：「怎會？」
秦風沒時間跟他解釋，抓過身邊的衙役對他說道：「你現在立刻以本官的名義，去調動知府衙門的衙役，去昨夜失火的三處宅邸處，把那三處殘垣斷壁給本官清理乾淨！」
「清理乾淨？那三處有兩處都塌得不成樣子了，大人所謂的清理指的是打掃乾淨嗎？先前不是還說要保護好現場，不叫人亂動嗎？」
「先前是先前，現在是現在。清理不是打掃，是把那三處失火房屋地面以上的所有東西，都給本官挪開！快快快！知府大人那邊，我自會去告知，你先去辦！」
秦風急躁地說道。
「是。」
那衙役不敢耽擱，立刻跑出門去。
秦風也顧不上跟老仵作客氣了，抬腳就走，去找知府，這衙門中的衙役，也只有知府大人才能調動起來，他一個外地的官，想做點什麼，還是要跟知府說一聲的。
萬坤明緊跟秦風的腳步，一路追著問：「大人，這到底怎麼了？為何突然如此著急？大人先前不是說兇犯就在城中麼？按照剛才衙役所說，他們是萬萬沒有機會離開的，只是如何消失還是個迷。」
「但怎麼會逃脫出城呢？」
秦風邊走邊解釋道：「之前不能確定兇犯的身份，以為兇犯一定是在外面作案，然後再設法隱藏起來，只是因為不知道是誰，所以才搜遍全城也沒個結果。」
「可現在不一樣了。兇犯很有可能就是借屍詐死的三人。」
「那同知馮舍才，知府的侄子季卜剛，想來在濱城府應該是無人不識的。之前知府命令手下衙役挨家挨戶搜遍全城，不可能見不到他們。而且只要發現他們的蹤跡，這案子，用不著本官也就破了。」
「可現在，他們分明沒死，又沒可能從失火的房子裡逃出來，城門港口也都封鎖著，出都出不去。那你說，他們去哪兒了？他們又不是鳥，會長翅膀飛。我猜……」
「地下？」
萬坤明反應還算可以，立刻猜出了秦風心中所想。
秦風點頭道：「不錯，沒離開房間，就一定在房間裡頭，可房間裡頭沒人，就只能躲在地下了。我懷疑那三處失火的房間，應該內藏乾坤……」
古代人，特別是有點錢的古代人，都會設法保護自己的財產和生命安全。
窮人家藏錢，有的掛房梁，有的在院子裡挖個坑埋著，辦法樸實。
有錢人家就複雜多了，有的人會在家中建造密室，有的是建房的時候，專門就預留出來，回頭拿牆堵上，再設計上一些機關暗門，弄得只有他們自己知道，可以隨時出入。
有的則會在地板開挖，直接把密室建在地下。
不僅如此，皇室也好，貴族也罷，一般都會在要緊的地方挖一條直通外界的地道。
等遇到危險的時候，敵人攻進來，他們就可以通過密道逃往外界。
人是不會憑空消失的，秦風也不相信他們長翅膀會飛。
既然失火的時候守衛重重不可能有人從房間裡跑出來，那他們就一定都還在房間裡面。
找不到，一定是躲起來了！
一定有暗門！
不光他們事後消失需要這麼一個地方，事前存放屍體，不也得有個場所嗎？
「就是不知道是不是有直通外面的暗道，若是有那麼條暗道，又直通城外，此刻他們恐怕已經逃出去了。」
秦風攥緊了拳頭，咬著牙說。
不知道這樣該怎麼算？
事情的關竅他基本想清楚了，前後也能串聯起來，手上也有了一些物證，甚至秦風都有辦法利用這些物證叫犯人招供了。
可現在……疑犯沒了？
算破案嗎？
跟系統商量能認嗎？
能算一半嗎？
好死不如賴活著，秦風想著，系統要是真的鐵面無私，那得跟它好好講講道理，實在不行，弄個半死，也比直接灰飛煙滅的強……
「嘖……」
嘈雜的思緒一股從秦風腦袋裡湧出，弄得他有點頭疼，砸吧著嘴，用拳頭敲腦殼。
「老萬，我要是突然沒了，你代我跟蘇姑娘道個歉……就說秦風無能，對不住她。」
冷不丁崩出這麼一句，把萬坤明給聽糊塗了。
「大人這是何意？一個大活人，怎麼會突然沒了？」
萬坤明聽著秦風語氣有點消沉，鬆懈，皺了皺眉。
他跟隨秦風近兩年了，可從沒見過秦風有這種狀態，沉吟片刻，才開口道：「秦大人可是對這次的北海之行心中沒底？」
「承蒙大人不棄，將萬某從死牢里拉出來，還叫萬某追隨大人左右，做了那麼多對百姓有益的事，實在三生有幸。」
「此乃再生之恩，萬坤明實不知該如何報答。大人放心，此去北海，無論敵人有多麼兇殘，無論咱們遇上什麼樣的兇險，萬坤明都保證，必要死在大人前面！」
「大人所託，萬坤明怕是做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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