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登州總兵是我外甥

  在原主的記憶裡面,秦風也是高官之後。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原主的爺爺,做過大理寺少卿,原主的父親,則是官拜通政史,都是正三品的高官。

  只不過天有不測風雲,在原主剛剛年滿十八的時候,爺爺先患病離世。

  給爺爺出殯的當天,出殯的隊伍在路上居然遇到了劫匪,刀兵相見之下,父母被亂刀砍死。

  慌亂之中,一眾跟隨的家丁和隨行兵士豁出命去,才把原主給救了下來,送他逃離了那修羅地獄般的慘案現場。

  後來當地官府聽聞此事,派出了不少人,大張旗鼓,終於把那些劫匪全都逮住,一個不留,全都砍了。

  而他的一家人,最終被定性為,在搶劫中不幸被殺。

  有坊間傳言,一定是得罪了什麼人了,是謀殺,不是意外。

  原主也四處走訪,想為父母的死查明真相,討回公道。

  可他屢屢碰壁,堅持了四年,一無所獲,終於陷入了絕望。

  好在他從前雖然不是什麼才子,但也算勤勉,有功名在身。

  他父親在官場上的朋友,看他無依無靠可憐他,才上書皇上,賜了他個七品官做著。

  從那以後,原主一直沉浸在悲痛和絕望之中,日漸沉淪,最後淪落成了如今的樣子,整日裡只知道吃喝玩樂,荒廢年華,不再想什麼真相,不再有什麼想法了。

  原主的身世可嘆可惜,但卻不值得如今的秦風同情,因為這原主實在有些愚蠢。

  劫匪這種職業,要麼求財,要麼好色。

  劫什麼不好,去劫你家出殯的隊伍?

  出殯的隊伍里倒是有不少錢,可那都是給死人用的紙錢,劫匪是嫌自己活得不夠長嗎?

  這事兒要是真的,那劫匪頭子,八成是腦子被驢踢了。

  隨便想也知道,劫匪只不過是掩人耳目。

  他父母的死,一定是因為接觸到的人和事裡面,觸犯到他人的利益了,坊間的傳聞,是有點東西的。

  他父親是通政史,放在今天來說,那就是信訪負責人。

  他的工作,就是下察民情,上達天聽。

  出這種事兒,八成是有些什麼事情,他準備告訴皇帝,但卻有人不想讓皇帝知道。

  而這些躲在暗處,見不得光的人,一定是在他父親這裡碰了釘子了,才會搞出劫匪這一出來。

  這種事情,能明著查麼?

  能求爺爺告奶奶,去求各地衙門嗎?

  自然是不行的。

  應該暗中查訪父親生前接觸過的哪些人,先把能找到的人都找一遍,看看有沒有線索,能不能穿到一起。

  然後再順藤摸瓜,搞清楚了事實真相,知道了潛藏在暗中的敵人,再設法為父母討回公道。

  原主父母死後,他的家也就算是敗了,成了一個人人唾棄的七品芝麻官,管理著這小小的寧海縣。

  不過他們秦家在朝中倒也不是完全沒人了,不然秦風也沒處去借兵了。

  今天秦風要去拜訪的,就是秦家的一門遠親。

  此人名叫王海林,四十多歲,秦風母親娘家遠親。

  他是登州總兵,統領水師陸路,在登州沿海一帶常年駐軍,手下有一萬兵馬。正四品官,和登州知府地位相當。

  兩家是遠親,年齡上王海林比秦風要大,但若是論起輩分,卻還要管秦風叫一聲舅舅。

  也正是因為這一層關係,秦風才會選擇過來一趟借兵。

  來到駐地,秦風被兩名士兵攔住,翻身下馬,跟那兩個士兵言明,有事要找王海林。

  把門的見秦風身著官服,不敢怠慢,問道:「還請大人告訴我等官職名諱,也好通報我家總兵。」

  「我乃登州知縣秦風。你見了你們家總兵就說,他舅舅來找他,有要事相談即可。」

  舅舅?

  他們跟著總兵多年,還真沒聽說過總兵還有個舅舅。

  不過既然來人身著官府,既然他敢這麼說,這些看門的也不敢怠慢,立刻分了一個人進去通報。

  「總兵大人,外面有一名縣官來訪。」

  「沒看我正忙著?不見。」

  王海林正忙著處理軍務信函,隨意甩甩手說道。

  小小的七品知縣,他還不妨在眼裡。

  「呃,可來人說,他是……您舅舅。」

  「嗯?」

  王海林一愣,終於抬起了頭,看向來通報的士兵:「他叫什麼?」

  「秦風秦大人。」

  王海林的臉色頓時為之一變,臉上露出一股嫌惡之色,明顯對來人的造訪十分不適。

  「唉……」

  王海林沉吟了半晌,最終還是嘆了口氣,重新把目光落回信函之上,說道:「叫他進來吧。」

  不多時,秦風就被那名士兵帶著大搖大擺走了進來。

  「大外甥,別來無恙啊?」

  秦風一句話,讓還沒出門的士兵差點栽倒,這人,年紀輕輕的還真敢叫?

  他們總兵出了名的脾氣暴躁,一言不合就要打人,這舅甥的關係若是假的,別看來人是個七品官,照樣要被他們總兵胖揍,嚴重了直接弄死都是有可能的。

  因此這士兵故意放慢了腳步,想聽聽總兵的反應。

  結果……以往暴躁的總兵,反應極為平淡。

  一點脾氣沒有,語氣中反而還帶了一絲無奈與嫌棄:「外甥見過舅舅,因均無繁忙,未能遠迎,還望恕罪。」

  總兵語氣並不情願,但古代極重輩分,把上下尊卑看得比什麼都重,他不得不對秦風以禮相待。

  帶秦風過來的士兵都呆住了。

  還真是總兵的舅舅?

  「無妨。」

  秦風大搖大擺進來,兀自找了個位置坐下。

  王海林的眉頭皺的更緊了,試探著問:「不知道舅舅此來,所謂何事?若是來借錢的,外甥這裡可沒有。駐軍的糧餉遲遲不到,外甥也正在為錢的事情發愁呢。」

  王海林語氣不怎麼好,張嘴就把「借錢」這條路給堵上了。

  這不怨他,雖然兩人是舅甥關係,可這秦風的名聲可不太好。

  兩人同在登州,王海林自然不會一點兒都不知道。

  廢物知縣,又貪又懶,這親戚關係說出去他都嫌丟人。

  所以這些年,也從未跟秦風有過什麼走動。

  這次秦風主動上門,他以為秦風是過來要錢的,所以開口就先堵住了這條路,希望他能早早離開。

  誰知秦風呵呵一笑:「賢甥,舅舅此來並非借錢,而是來借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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