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麼問題?你問!」
秦風問:「你爹是做什麼營生的?」
那愣小子撇了撇嘴,看看四周,喪氣地回答道:「營生?我家裡窮困潦倒,哪有什麼營生……除了種田,我父親也不會幹別的了。記住本站域名」
「那就是了……你爹一個種田的,要怎麼才能攢的下這麼多的銀子?」
秦風說道。
愣小子反應十分激烈,爭辯道:「你胡說,這銀子必定是我爹賣化肥掙來的!」
「賣化肥?賣什麼化肥?賣你今天燒牢門的那種嗎?賣給誰了?快說!」
秦風急忙抓住愣小子的手腕急切地問。
愣小子被抓得生疼,呲牙咧嘴地說:「我哪裡知道?我只知道,他是賣給、賣給變戲法的了!」
「變戲法的?」
「對……我爹弄出來的化肥有好幾種,燒牢門的是其中一種。最早的時候,他還弄了一種化肥,也能著火,不過著的火綠幽幽的,就跟鬼火似的。我當時見了,還覺得害怕,可我爹不怕,他還說這東西能賺大錢。那時候我還不信,可現在……」
他盯著酒罈里的銀子,目光都難移開,口中喃喃地說:「無論如何,這是我爹留給我的錢,他一定是為了給我攢著娶媳婦的,你不能拿走!」
磷火就是白中帶綠的,感情這愣小子他爹,不光搗鼓出了白磷,可能還搗鼓出了磷的其他同位素。
人才啊,可惜死了,要不然秦風定要把這人收到手下,哪怕他是個殘廢。
這個年代能投身到化學研究上的人,實在太難得了——雖然他未必知道他進行的是化學研究……
但賣給變戲法的,自然不是秦風想要的答案。
秦風輕輕搖頭:「除了變戲法的呢?你爹這幾天有沒有見過什麼人?」
「你要想出來了,就告訴我,這信息對我有用。」
「這……」
愣小子凝眉思索,緩緩搖頭。
父子兩個生活在一起,做兒子的不可能一點信息都不知道。
秦風見愣小子神色有異,便作勢要把酒罈抱走:「你若是想不出來,那這銀子本官就要帶回衙門去了。」
「你——你等等,再讓我想想……」
那愣小子敲了幾下腦門,終於豁然開朗一般,睜開眼睛說道:「我想起來了!」
「我雖然沒見過,但我聽見過我爹和一位官府的差爺談話,說有位大買家,要買我們的白化肥。神神秘秘的,那天他為了見那位大人,特意把我給趕出家門,教我在外頭呆了一夜了。原來……他竟賣了這麼多的錢。」
「差爺?大人?是兩個不同的人?」
這信息很關鍵,絕不能出差錯。
那愣小子搖頭道:「我都被趕出去了,哪裡知道究竟是兩個人還是一個人?我就知道這麼多了。」
「大人,求你把銀子還給我吧……這是我爹留給我的。」
愣小子搶不過來,哭喪著臉乞求了起來,都改口不叫狗官叫大人了。
秦風撇撇嘴,問萬坤明:「你身上還有銀子嗎?」
「只剩一百多兩了,其他都在魏鐵匠那裡放著呢。」
萬坤明答道。
「都給他吧。」
秦風吩咐完,轉頭對那愣小子說:「給你一百兩,你別嫌少。省著點用,夠你吃喝十幾年。」
「這罈子錢就別想了。第一,這錢是失竊的庫銀,是贓款,留給你你也不能花。你敢花,官府就敢把你抓起來下獄。」
「第二,這些銀子,是最近這幾起兇案的物證,本官還要靠這些銀子來審案緝兇。」
「所以這些不能留給你,聽明白了?」
愣小子接過了那一百兩銀子,但卻並不怎麼高興,噘嘴瞪眼不說話。
秦風倒是能理解,任誰被人用一百兩換了五百兩都不會高興的。
可他又的確需要這一壇銀子。
剛剛碰上的那個身穿衙役行頭的人,雖說不知道是不是就是陳捕頭,但至少也是知府衙門的人。
疑兇的範圍,一下子就縮小了很多。
而且疑兇從愣小子他爹這裡購買過白磷,那這些銀子上一定有指紋!
若是今天這案子依舊沒什麼進展,就只能用笨辦法,連夜把知府衙門上上下下所有人都採集指紋,和銀子上的指紋一一比對!
工作量肯定大,但卻一定能找到兇手!
這一壇銀子,簡直是這兩天查案最大的收穫!
秦風正抱著酒罈做下一步的打算,只見凌沖從門外走了進來。
「秦大人。」
「你怎麼來了?」
秦風看了凌沖一眼,那膽小如鼠的知府,竟然沒讓他在旁邊守著嗎?
「知府大人派我來看看,順便告訴你一聲,大人那邊已經決定,允許大人到銀庫去探查。」
「太好了。你可有帶一兩個人來?」
「沒有,但門口有個衙役,有何吩咐?」
秦風指了指地上的屍體,對凌沖說:「此人的屍體和兇案有關,叫人抬回衙門停屍房去。」
凌沖早就看到了地上的死人,只不過性格使然,沒有多問,直接點頭稱是。
「凌沖,濱城府可有賣炭的鋪子?」
「自然是有的,就在……」
凌沖給秦風指了方向,秦風便招呼萬坤明走了。
二人按照凌沖所指,找到了那家賣炭的地方。
「大人,咱們來這裡作甚?要炭的話……衙門裡應該就有,何必自己花錢買?」
「不要碳,要碳粉。本官有大用。」
「碳粉能有什麼用?」
「用處大了,你只管等著瞧就是了。」
這賣炭的店鋪,生意還挺火爆的,而且還挺規矩的,過來買炭,居然還要排隊。
只是秦風穿著官服,扎眼的很,賣炭的是個中年人,眼力見很好,大老遠就迎了出來:「這位大人,您這是,來買炭?」
「不買炭,只想要一些碳粉。」
秦風指了指地上的粉末。
老闆突然如釋重負一般,鬆了口氣:「呼……這種小事,大人怎好親自前來?都嚇著小人了。」
「若你只是本本分分賣你的炭,又有什麼好怕的?你這老闆,改不會是做賊心虛,搞什麼不好的營生吧?」
秦風隨意來了一句。
那老闆卻急忙辯解:「哎呦,大人可別再冤枉小人了。」
「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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