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銀針吊命迴光返照

  於滿溢苦著一張臉,又流下來兩行清淚,委屈地說:「我……我當真不知道。記住本站域名今日我不當值,哥哥晌午回來,不知道從哪兒弄了罈子酒,教我炒兩個菜,一起喝一頓。」

  「我這頭一個菜才放進鍋里,就聽見房裡傳來摔破碗的聲音,進門就看見我哥他,他躺在地上捂著肚子,滿頭是汗……」

  「我叫了他幾聲,發現他話都說不全了,就立刻背著他來了醫館……就是這樣,什麼也沒發生!」

  又這麼玄?

  生病是不可能突然生病的,這一定是糟了別人的暗算。

  可這兇手,難不成有什麼特別的能力不成?究竟是怎麼做到讓一個健康的人,突然倒地不起的?

  秦風聽完於滿溢的話,頭疼不已。

  「大夫,他……還有救嗎?」

  「說不好……老朽從醫這麼多年,見過肝火大生病的,卻從未見過像他這般嚴重的。老朽也只能用銀針封住他的經脈穴道,先將他的命吊住,再去想治療之法。」

  老頭看了眼秦風,可能是因為秦風制止了於滿溢的大聲哭喊,也可能是看秦風氣質非凡,並沒有在意秦風未經允許就闖進來的事情,開口對他說道。

  「肝火?」秦風從老頭的話語中抓出來兩個字,咀嚼著,開始在大腦中搜索相關的信息。

  他做圖書管理員多年,也曾經對中醫,易經什麼的很感興趣,黃帝內經,神農本草經,他都有涉獵,對中醫理論上的五行之說,也略懂一二,但一時間,他還真想不到肝火大能致人急病的說法。

  「先生是說,他病在肝臟?」

  「哼,瞧他肚子都鼓成什麼樣子了,病不再肝臟還能在哪兒?」

  老頭皺著眉頭,沖於滿倉的肚子努了努嘴,對秦風說道。

  秦風這才注意到於滿倉的肚子,並不是整個全都鼓起來了。

  鼓起比較嚴重的地方是他自己腹部的右上方,而那個位置,正是人的肝臟所在。

  「先生可有救治之法?」

  秦風問。

  雖然這麼嚴重的病症,就是治好了也未必能跟著秦風一起查案了。

  但好歹是一條性命,秦風還是希望他能有條活路的。

  老頭緩緩搖頭,長嘆一聲。

  「我已然用上了黃門真法,給他泄肝火,但看起來,全無效果。這病因是什麼老朽都還無法確定,談何救命?」

  說著,他又捻起一根銀針,在火上炙烤了一番,對秦風和於滿溢說道:「這病人只怕命不久矣,老朽能做的委實不多。但若你們同意,老朽能用此銀針,激發他潛在的生命力,叫他迴光返照片刻,與家人說幾句話,交代交代後事。不知你們可否願意?」

  「願意!願意!還請先生快快下針!」

  於滿溢聽到老頭的話,二話不說就竄了起來——他哥哥能開口說話,兄弟倆攢下來的銀子就有下落了。

  秦風皺了皺眉,對於滿溢的反應不喜,但他心底其實也想讓於滿倉再說句話。

  無緣無故不會致病,究竟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副樣子的,恐怕只有他本人才知道。

  到底是被人暗算了,還是別的什麼原因,總要有個說法。

  突然間這麼死去,實在太打亂秦風的思路了。

  「我並非他的家人,既然他弟弟說願意,那就……」

  「哼哼……那好,老朽這便下針,但此針要消耗老朽元氣,所以……病人家屬事後要多付20兩銀子的診費。」

  「好好好,二十兩便二十兩。到時候拿從我哥那一份兒里出便是了。快些動手吧,別等著我哥咽氣了,就來不及了!」

  於滿溢忙不迭點頭,催促。

  老頭深吸一口氣,神神道道地做了個運氣的動作,也看不見什麼視覺上的變化,就是動作還挺古樸的。

  之後,他捏著毫針,快速扎在了於滿倉的眉心處,然後又飛快捻起幾根針,在身上的不同位置連下十三針,沒有一絲停滯!

  下完針後,老頭額頭都沁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想來他沒有誇張,這針法,是真的消耗元氣。就這手絕活,絕對值20兩銀子。

  「啊哈——」於滿倉突然狠狠吸了口氣,整個人從病床上坐了起來,病態的臉色須臾之間就變得與常人無異了。

  要不是老頭早有言在先,這是迴光返照,秦風簡直會以為是神醫下凡了!

  這針灸之術,還真有這麼神奇的功用?看來中醫還是有點東西的,只可惜沒能傳到後世。

  「二弟……」

  「哥,哈哈……哥!你總算能開口說話了。」

  於滿溢抓住大哥的手,張了張嘴,許是想問藏錢的事兒,可真當著自己親哥的面兒,那種六親不認只認錢的話,他還真說不出來了。

  於滿倉拍了拍於滿溢的手,露出一絲苦笑說道:「咱們這些年攢下的銀子,我都埋在院子裡那兩棵樹中間了,埋得深,你得費力多挖些時候。總共八百兩,只要你不花天酒地,還是按現在的日子這麼過,這輩子都不用愁了……」

  於滿溢一怔,尷尬地沖於滿倉笑了笑:「哥,剛才的話,你都、都聽見了?哥,我……我……」

  於滿倉輕輕搖頭。

  「你我兄弟,不必多言。家裡窮,攢那麼多銀子不容易,合該擔心的。方才我都急壞了,就怕不能跟你說清楚。」

  於滿溢當即淚流滿面,抱住於滿倉痛哭起來:「哥……你放心,你走之後,我一定將你風光大葬。」

  「死都死了,還管什麼風光不風光的,一口薄棺,一塊石碑就夠了。逢年過節,記得來看看哥哥。娶了媳婦,也記得叫到大哥面前給你過過眼……」

  「哎,我記下了,記下了。」

  兩兄弟到底是兩兄弟,剛才這個於滿溢雖然說話沒良心了些,當這會兒倒是哭的真誠。

  二人兄弟情深了一會兒,於滿倉又把於滿溢給推開,對秦風說道:「秦大人,萬沒想到小人這條賤命,竟還得了大人的關心。這份心意,我於滿倉沒齒難忘……只可惜,小人沒機會幫大人破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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