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言與柳玉龍這一套組合拳,瞬間打了張恆一個措手不及。
只見張恆頓時面色漲紅,腮幫子都鼓了起來。
「宋言,你少給我潑髒水,我豈會與你一般,會去畫舫花樓這等骯髒之地?」
見張恆氣急敗壞,宋言這下也沒有急著離開的意思了。
什麼阿貓阿狗都敢在他身上找不自在。
今天就當眾讓他們好好看看,惹怒他的後果。
宋言掃了一圈,發現高亮就站在不遠處,眼珠子一轉,笑道:
「正好高兄也在。」
高兄?
柳玉龍等人也順著宋言的目光看去,那不是高亮還是何人。
高亮面色巨變,他本以為有一出狗咬狗的好戲可以看。
宋言一提他的名字,他頓時暗罵一聲不好。
宋言那狗嘴,肯定吐不出象牙來。
果不其然,宋言接著就道:
「昨日,高兄還去了我府上,說你白嫖不給錢,想要吃霸王餐。你啊……穿得人模狗樣的,即便是家境到了舉步維艱的地步,這等錢怎能不給呢?」
什麼?
還有這種事情,去花樓畫舫找姑娘,還不給錢?
高亮是一臉豬肝色,他什麼時候和宋言說過這等事情?
當眾人的目光投來,高亮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一雙眸子,很是怨毒的看著宋言,恨得咬牙切齒。
「人家姑娘也是賺的辛苦錢,你說你,怎能做出這等傷風敗俗之事?」
宋言走了兩步,痛心疾首道:
「大家都是風雅之士,我本欲幫你遮掩,可你……可你居然反過來污衊我,實在讓人心寒啊。」
說完,宋言還裝模作樣地抹了一把眼淚。
低頭的瞬間,對著柳茹夢眨了眨眼睛,仿佛在說,他這般胡說八道,只是無奈之舉。
柳茹夢面頰微紅,不與宋言對視。
柳玉龍與江雲書對視一眼,眼中均是難以置信,心中卻同時暗罵。
無恥!
而眾人更是哄堂大笑,看向張恆的眼神,分明變了味道。
張恆氣得渾身發顫,指了指高亮,又指向宋言,罵道:
「你胡說八道,我張家乃是清流世家,豈會做出這等事情,我要向院長告你誹謗。」
面對眾人戲謔的目光,張恆頭皮發麻,言語間哪裡還有之前的意氣風發。
能進雲天書院的,多是世家子弟,高門貴族,要麼才華橫溢,備受矚目的寒門子弟,根本就不怕得罪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張恆。
鬨笑聲此起彼伏,更有甚者,直接與張恆拉開了距離,生怕受到牽連。
哪怕與他一同前來的學生,也面色複雜!
反觀宋言,見張恆氣急敗壞,心中越是冷漠,
「凡事還要講究證據才是,不過……我倒是要提醒你,告之前,麻煩先把高兄幫你墊付的錢還了?高兄的錢也不是天上掉下來的。」
「雖然你身體虛浮得厲害,不到片刻功夫就完事了,但錢是一分沒得少的。高兄……」
宋言冷笑一聲,又看向高亮,
「高兄以為如何?」
高亮一臉豬肝色,剛要反駁,便聽到周遭的聲音此起彼伏,根本就不給他絲毫的機會。
柳茹錦低聲呵斥了一聲,「無恥。」
柳茹慧頓時瞪大眼睛,難以置信的看著宋言,心中更是悲涼。
爹娘,這便是你們為我選的夫婿?
柳茹夢則是神色複雜地看著宋言!
到底哪一面才是真正的他?
是那個能夠寫出我花開後百花殺的霸氣,還是那千金散盡還復來的自信?
還是眼下這副吊兒郎當的姿態,才是真正的他?
「說得對,不論時間長短,價錢多是一個數……」
「想不到,張兄居然還是快槍手?」
「……」
「咦……你的臉色怎麼這般難看?莫非真的有難言之隱?」
看著張恆險些要吐血的樣子,宋言心中無比舒暢,但目光還是隱晦地掃向四周。
還真是忍得住,馬前卒都快被砍斷了,還不出面?
區區一個膽小懦弱的張恆,宋言自然不會放在眼裡。
他今日敢肆無忌憚地攔下宋言等人,必然有人指使!
宋言的每一句話,都像是一把刀,狠狠扎在張恆心窩上,這是要把他往死路上逼啊?
張恆被懟得啞口無言。
哪怕站在人群中的劉長,想要幫襯一二,此刻也眼角狂跳。
原本打算邁出的步子,也下意識退了回去,現在出面救張恆,萬一被打上同樣的標籤。
那真是茅廁大燈籠,找屎啊?
張恆臉色發白,半天說不出話。
本想讓宋言當眾出醜的,結果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你……你無恥。」
「你給我等著……」
張恆憋了半天,終究還是沒能在言語上報復宋言,只能放下一句狠話,試圖挽回被踩在地上的尊嚴。
可宋言哪裡會輕易放他離開?
「我讓你走了嗎?」
「你還想怎麼樣?」
宋言輕笑,
「我這人,最是愛惜名聲,你當眾污衊我,怎麼也要跪下來道個歉再走吧?」
跪下道歉?
「宋言,你別欺人太甚。」
張恆咬著牙,一雙拳頭捏得死緊。
「到底是誰欺人太甚,諸位可都是看著。」
宋言步步緊逼,一副張恆要是不跪下道歉,就誓不罷休的姿態。
張恆的後槽牙都要咬碎了,硬著頭皮看著宋言。
他若真的當眾下跪了,那今後還有什麼顏面在雲天書院立足?
「士可殺不可辱,想要我跪下道歉,除非你當眾殺了我。」
「那我倒要看看,你的骨頭到底有沒有你說的那麼硬。」
宋言一步邁出,渾身的氣勢陡然一變。
張恆只覺得渾身冰涼,仿佛要跌進萬丈深淵一般。
見宋言要動手,不僅張恆亡魂皆冒,江雲書也是嚇了一跳,連忙阻攔,
「宋兄,不可。」
大庭廣眾之下,若是宋言真的出手傷人,怕是會被人詬病。
江雲書一步並做兩步,來到宋言身側,低聲道:
「你想引出的那人,我已經知道是誰了,沒必要節外生枝。」
宋言聞言,瞳孔猛地一縮,看向江雲書的眼神,一變再變。
他倒是聰明得很,輕易就看出了自己的目的。
不過……到底是誰,居然敢在這等時候,迫不及待地想要找他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