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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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話,你當自己是誰?詩仙下凡嗎?千古絕句,張口就來?」

  「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就是,將進酒這等絕句,能夠作一首,已是名揚天下……」

  「……」

  朝堂上,群臣哄堂大笑。

  朱賀更是聲詞犀利,

  「你若還能做出如將進酒這等絕句,老夫從這裡爬到殿外。」

  宋言眼中寒芒閃爍,冷冷盯著朱溫,他或許覺得已經穩操勝券。

  這時候,柳承志也站了出來,

  「陛下,既然宋言言之鑿鑿,不如給他一個和北荒使團對質的機會?」

  惠文帝默然不語。

  秦風眉頭卻是一皺,這老東西,一向是小心謹慎,是個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

  今日怎會幫宋言說話?

  「陛下。」

  宋景明感激地看了柳承志一眼,再次面向惠文帝,

  「陛下,即便要賜死宋言,此事也理當查清楚明白。」

  宋言心中不由感嘆,宋景明平日裡看著嚴厲,實則是刀子嘴豆腐心,即便所有人都認為,他通敵叛國。

  宋景明依舊不願放棄!

  還有柳承志,哪怕他僅僅說了一句話,但這等時候,能為他開口的,必然都是真心為他的。

  惠文帝沉吟之後,目光掃過群臣,道:

  「確實應該查個水落石出。」

  「多謝聖上。」

  「寫聖上。」

  宋家父子異口同聲!

  朱賀等人雖然不忿,但前提是宋言當真能夠做出其他絕句,否則,他依舊難逃一死。

  讓他多活一時半刻,又如何?

  惠文帝頷首,尚和朗聲道:

  「宣北荒使團覲見。」

  很快,布哥領著雲城郡主、拓風,昂首而緩步走來。

  見到惠文帝的當下,布哥抬手護在胸口,行禮道:

  「見過大燕皇帝。」

  雲城郡主和拓風,同樣如此。

  秦風皺眉,惱著臉道:

  「太師,見了陛下,為何不行跪拜之禮?」

  他這話落下,實則是因為布哥背信棄義,心中想要讓布哥難堪。

  可布哥卻不以為意,搖頭道:

  「跪拜之禮,宴席上已經行過了。況且,我北荒二皇子,不明不白死在宴席上,你們大燕還未給我們答覆。」

  「你……」

  惠文帝擺手,秦風只好閉口不談,而他則淡淡道:

  「今日請太師前來,便是為了安王一事。此事並非宋言有意為之,太師反倒應該問問拓風,是何居心?」

  布哥微微一怔,拓風更是面色巨變,

  「大燕皇帝的意思,是本將軍殺了安王?」

  「眾目睽睽之下,刺死安王的乃是宋大人的長槍,如此不爭的事實,大燕皇帝也要狡辯嗎?」

  王鶴年見拓風指責,心頭一怒,喝道:

  「放肆!」

  布哥掃了拓風一眼,突然陰森笑道:

  「如此看來,大燕是不打算承認了?這等結果,即便是本太師答應,我北荒三十萬鐵騎也不會答應的。」

  三十萬鐵騎?

  聽布哥這話,惠文帝臉上也是狠狠一抽。

  赤裸裸的威脅!

  可這也是事實,以大燕目前的狀況,三十萬鐵騎的兵鋒,大燕根本難以阻擋。

  惠文帝雙拳緊握,恨不得將布哥生吞活剝了,

  「太師若要戰,那便戰,我大燕百萬將士,奉陪到底。」

  「對。」

  宋景明眼中瀰漫著殺意,

  「臣願意出戰,踏平恆哥河。」

  「我等也是,請陛下下旨!」

  武將聞言,紛紛主動請戰,不踏平天衡山,是不歸還。

  布哥卻冷冷一笑,

  「我北荒此次前來,是帶著誠意而來,大燕殺我北荒安王,現在又拒不承認,天下便有這樣的道理?」

  惠文帝見布哥的話稍微鬆動,也鬆了口氣,

  「昨夜,在大理寺監牢外,北荒使團的護衛首領,打算劫獄,不知太師如何看待?」

  「護衛首領?」

  布哥神色一頓,表面卻裝著糊塗,

  「我並不知道此事。」

  秦風一聽卻急了,連忙站出來,指著布哥喝道:

  「太師不知道?從護衛首領身上還搜出一封密信,乃是太師與宋言之間的密謀,如何騙取我大燕的糧草。現在,太師居然說不知道?」

  布哥瞥了宋言一眼,心中有些疑惑。

  既然惠文帝等人已經知曉了此事,那宋言為何還好端端站在大殿上?

  此等通敵賣國之罪,理應處死了才對?

  難不成,這小子還在周旋?

  布哥思緒萬千,僅僅片刻功夫,

  「二皇子,我這幾日,一直在處理安王的身後事,當真不知道此事。」

  秦風聞言,與朱賀等人對視一眼,臉色瞬間就鐵青一片。

  朱賀更是怒不可揭,事情你做了,我們推波助瀾。

  現在……你自己卻不承認?

  「密信中還說,將進酒這首詩詞,乃是莫同淅所作,便是為了在宴會上,與宋言串通?」

  朱賀險些要跳腳,都已經將宋家父子得罪死了,宋言若逃出生天,他如何安心?

  布哥心中冷意更甚。

  這群人,比他還要想除掉宋言。

  大燕朝堂上,只會玩弄陰詭計謀,果然不值一提,

  「莫大家的文采,早就冠絕天下,他能做出將進酒這等絕句,本太師自然不會懷疑。至於……」

  布哥輕笑,將大殿上群臣的眉眼變化,盡收眼底,

  「宋大人嘛,他在天京城的名聲,不必我多說,想必諸位也心知肚明。」

  是啊,一個是早就名揚天下的大才。

  一個是天京城有名的紈絝子弟。

  孰輕孰重?

  誰更值得相信,已經不言而喻了!

  宋言眼皮突然一跳,這布哥當真是難纏得很,說話滴水不漏。

  不承認、不否認,回答模稜兩可,卻讓人不得不懷疑宋言。

  「好一個名揚天下的莫大家,不過是一個沽名釣譽之輩。太師便以為,除了將進酒之外,我便再無其他詩作嗎?」

  宋言心中暗罵,老東西夠陰險的,嘴上卻絲毫不留情面,

  「太師久居蠻夷之地,眼界畢竟有限,我也不怪罪於你。今日,我便讓爾等鼠目寸光之輩,看看,何為作詩!」

  鼠目寸光?

  不僅布哥面色巨變,就連朱溫等人,也是面色難看。

  宋言這是指桑罵槐,將他們全部罵了進去。

  好!

  現在還敢說大話,等會看你怎麼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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