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男人的戰場是瀰漫著血腥味的廝殺,那么女人的戰爭,就是一次不見煙塵,笑裡藏刀的爭鋒相對。🌷🍧 ➅9s𝔥ᑌ𝐗.Ⓒ𝓸𝕄 🐊♨
加上於都看熱鬧不嫌事大,芙蓉偶爾還煽風點火,宋言頓時又頭大如斗,避之不及。
可跑得了和尚,卻跑不了廟。
「先吃我煮的。」
「不行,要吃只能吃本公主煮的。」
梅秋風和秦般若極有默契地瞪了對方一眼,然後冷冷的盯著宋言。
宋言冷汗直冒,右手拿著筷子頓在空中,濃烈的火藥味,讓他心驚膽寒,一時之間,難以抉擇。
梅秋風的黑暗料理,他是深受其害,單是賣相就讓人望而卻步。
秦般若親自下廚半個時辰的成果,僅僅是一碗粗陋的雞蛋面,蛋液包裹在一層細薄的蛋皮下,隨時都可能流淌出來。
也不知道麵條是否與雞蛋一般,半生不熟?
宋言偷偷咽了一口口水,臉上的笑容越來越牽強。
但凡你們的廚藝,有長相一半好看,也不至於讓我這麼糾結啊?
宋言心中腹誹,表面卻畢恭畢敬,一副委屈討好的小人摸樣。
他小心翼翼的看著二女的臉色變化,招手讓芙蓉走到跟前,刻意壓低聲音,問道:
「你家公主是第一次下廚?」
芙蓉不明所以,一臉傲然,
「那當然,除了侯爺,誰能讓我家公主殿下親自下廚啊,便是陛下也不曾有過這般殊榮。」
宋言臉黑如炭,心中苦不堪言。
這是殊榮?
這搞不好要出人命的。
於都面色漲紅,笑意壓抑的頗為難受,從未見宋言如此狼狽。
他眼珠子轉動,思忖之後,假裝好意,提醒道:
「侯爺,你快嘗嘗,是公主殿下煮的好吃,還是梅姑娘的廚藝更好。」
宋言面色巨變,狠狠瞪了於都一眼,頓時口乾舌燥。
二女聞言,幾乎同時斜眼望向宋言,仿佛在無聲的提醒。
武侯大人,您倒是品嘗啊?
宋言騎虎難下,正在猶豫不決的時候,門外一道身影出現,猶如天降甘露,不由覺得苦盡甘來。
「大當家來的正好,一起吃個晚飯再走?」
宋言生怕救命稻草不翼而飛,連忙起身拉住帶著鄭錢,聲音壓到僅兩人能夠聽到,
「江湖救急。」
鄭錢帶著二當家梁末、顧玲、三炮,本欲詢問宋言接下來如何打算,突然被宋言阻攔,卻不知道他葫蘆里賣的是何配方的藥,一時為難,也不敢直接應答。
江湖救急?
這小子,一肚子壞水,不得不防啊!
鄭錢眉眼閃爍,舉棋不定,
「吃飯就不必了吧?」
「客氣什麼?就當自己家好了。」
宋言朗聲道了一句,又壓低聲音,
「不吃也得吃,信不信老子平了青城山?」
自己家?
現在青城山確實是宋言的後花園,可平了自己家,和搬起石頭砸自己腳有什麼區別?
「侯爺,現在不僅是我們,整個青城山都是您的,您確定要平了?」
被宋言拉扯著走到紅木圓桌前,鄭錢面色變得更加難看,心道,果然是不懷好意,這是人吃的嗎?
一碗酥面,不僅糊了,還有淡淡的焦味飄散在空氣中。
另外一碗雞蛋面,唯一值得稱道的煎蛋,居然沒有煮熟?
鄭錢氣急反笑,作揖,轉身便要走,
「侯爺,鄭某還有要事在身,告辭。」
「大當家,別啊……再急也急不過一頓飯的時間啊?」
被鄭錢這麼一提醒,宋言頓時也是昏了頭。
對啊,現在整個青城山都是他的,還平個屁,可威脅不成,他哪裡肯輕易鬆手,有人分擔,可是一件幸事,
「二當家、顧娘子,若不嫌棄,也一起?」
梅秋風早晨熬煮的白粥,猶在眼前……
二當家梁末與顧玲面面相覷,目光同時落在兩碗麵食上,面帶笑容,委婉推脫,心中異口同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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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真的嫌棄。」
「鬆手。」
鄭錢去意已絕。
「不松。」
宋言咬牙切齒,
「不吃不能走。」
「你……」
鄭錢面若寒霜,對宋言故作生氣,怒喝道:
「侯爺,殺人不過頭點地,要殺要剮隨你便,但這是人吃的東西?」
梅秋風面色難看,秦般若亦是如此,鄭錢仿若無覺,繼續苦笑道:
「一碗焦了,一碗熟沒熟都不知道,我……侯爺,你放過我可以嗎?」
宋言愕然,悄然退後,與鄭錢拉開距離,生怕殃及池魚,心中默默為鄭錢祈禱了幾秒鐘。
果然,下一瞬間……
對鄭錢的態度本就不甚滿意的梅秋風,猶如火山一般,驟然爆發。
梅秋風雙手叉腰,眉目噴火,嬌聲喝道:
「你說什麼?有種你給本姑娘再說一遍試試?」
九叩看著如同暴怒的母獅的梅秋風,也是忍不住轉過頭,不忍心直視。
宋軒也是苦笑地看著宋言,二哥這是桃花運,還是桃花劫啊?
鄭錢愕然,不明白梅秋風這個小辣椒為何突然發難。
難不成?
他聰慧過人,瞬間便想通了關鍵問題,順帶著對宋言也咬牙切齒。
「那個……鄭某真有急事,先告辭了。」
鄭錢錯開梅秋風的視線,匆匆從秦般若臉上划過,頓時知曉,事情遠比想像中要糟糕。
一時衝動,得罪了兩個女人……
月亮不夠圓,都會生氣的女人,與她們講道理,無疑等於找死。
「想走?沒那麼容易。」
梅秋風不依不饒,抽出腰間的火紅長鞭,甩在地上,帶起塵土,
「今日,不給本姑娘一個說法,休想離開。」
鄭錢面色一頓,
「梅姑娘,梁某不知……」
「不知道?不知道就可以將本姑娘辛苦煮的東西,說得如此不堪?」
「額,不是……」
「在下言語之失,向梅姑娘致歉,這絕對是我鄭某生平見過最美味的美食。」
宋言渾身僵硬,你還要不要臉了?
張口就來?
「那什麼,既然大當家這麼喜歡,不如成人之美,這些全部給他吃?」
宋言小心翼翼地看了梅秋風一眼,然後目光一轉,掃過顧玲和梁末,兩人點頭迅速,讓鄭錢愕然。
鄭錢有苦難言,只能在梅秋風的威脅下,硬著頭皮嘗了一口,忍著胃裡的翻滾,還要笑著繼續誇張梅秋風。
特麼的……
最讓他不能忍的,秦般若見他連連誇張梅秋風的廚藝,心中頓時也不滿起來。
結果可想而知,眾人對他的慘狀是既同情,又不忍直視。
「好了,今日召見爾等,是關於青城山今後的發展,想與諸位商量一下。」
宋言暗暗鬆了口氣,看著臉上憋得通紅的鄭錢,笑著說道。
鄭錢深吸了口氣,
「侯爺當說無妨,我與賤內的唯一要求就是,若有機會,希望能夠手刃黃家。」
「放心吧,黃友新父子取死有道,不會太久了。只不過……風雨欲來,不管是肅州還是海州,接下來會,或許還需要你們夫妻二人。」
宋言微微抬眼,想起與雲城郡主的口頭協議,心中不免有些感慨。
鄭錢與顧玲對視一眼,眼中均露出興奮之色。
「首先……燒殺掠奪的事情,今後一件也不准再做,特別是過往的商販走卒,也不可再劫掠一分一毫。」
宋言端坐在首位,目光掃過鄭錢與梁末等人,
「青城山山下過往的官道和山路,青城山負責重新修建……我會與肅州官府打好招呼,你們今後便以收過路費為主……當然,山上還要修建一座訓練基地……」
宋言將後世高速公路和收費站的一切,原原本本,搬到鄭錢等人面前。
至於黃家,等他安排好一切,自然要開始收拾黃友新父子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