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欺人太甚

  如今整個建康府,誰不知道宋言風頭正盛,若是能夠將其踩下去,必然名震整個肅州。♞♢ 6❾ѕн𝔲x.𝐜o𝐦 ☢🐊

  加上那五糧液的配方,如同一個全身赤裸的美人,正在對他招手。

  想到這,苟盪心中隱隱開始興奮,錢財反倒成了身外之物。

  很快,以苟盪為首的一行人,再次來到瀾庭閣的朱紅門下。

  宋言,今天便讓你見識一番,何為世間險惡。

  「咦,這不是苟公子嗎?實在不好意思啊,今日瀾庭閣也不對外開放,有大人物在此擺壽宴。」

  宋言不冷不熱的話,猶如一道冷冽的寒風颳在苟盪臉上。

  大人物?

  諒你遮掩又如何,豈能瞞得過本公子?

  苟盪眉眼低垂,看著宋言翹著二郎腿,梅秋風白如美玉的小手在他肩上捶捏,就覺得晦氣,直言不諱道:

  「本公子就是來參加壽宴的。」

  看著苟盪身後浩浩蕩蕩十數人,宋言心裡樂開了花,這小子果然是人傻錢多。

  「原來如此,苟公子交了禮錢就可以進去了。」

  「十五人。」

  苟盪冷哼一聲,也不和宋言多廢話,見梅秋風好好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他就來氣,

  「一共七百五十兩銀子。」

  將銀子丟在宋言面前,苟盪抬腳就要往瀾庭閣內走去,宋言卻搖頭道:

  「苟公子,這數不對啊。」

  「怎麼不對,不是每人五十兩銀子嗎?」

  苟盪眉頭大皺,目光落在郝爽和阮范身上,二人對視一眼,均點頭。

  「那是剛剛的價格,現在一個人的禮錢是一百兩銀子。」

  「你……你是不是瘋了,你膽敢假借為呂院長操辦壽宴的名義,中飽私囊,你信不信我將你的惡行告知呂院長,讓你在肅州沒有立足之地?」

  「多謝苟公子關心。」

  宋言將桌案上的銀子收好丟給梅秋風,冷聲喝道:

  「沒錢就滾。」

  「簡直是無恥之尤。」

  苟盪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胸口堵得實在難受,恨不得暴起將宋言剁成肉沫。

  可宋言接下來的話,更讓他氣得七竅生煙。

  「現在是一個人一百一十兩銀子了。」

  「你……」

  「一百二十兩。」

  苟盪再也忍受不住,他覺得宋言純粹就是在羞辱他,片刻功夫漲價五十兩,兩個呼吸之間又漲價二十兩銀子。

  他當瀾庭閣是什麼地方?

  而且,他還將之前那七百五十兩銀子收走了,這不是擺明了明搶嗎?

  「公子……大事為重。」

  好在阮范及時提醒,苟盪如同被一盆冷水澆了個透心涼,這才忍著怒火。

  現在所受的屈辱,必定要讓宋言百倍償還。

  「這是一千零五十兩。」

  苟盪深吸了口氣,屈辱地從懷裡出去銀票和碎銀,直接拍在宋言身前的桌案上,以此表示心中的怨恨和不滿。

  「苟公子裡面請。」

  宋言瞬間變臉,笑著對大壯叮囑道:

  「好酒好菜招待,定要讓苟公子不虛此行,明白嗎?」

  「小人明白,苟公子請。」

  大壯聞言,便知道宋言話中的言外之意,眼底閃過一絲戲謔,躬身在苟盪等人前面帶路。

  苟盪衣袖一甩,冷著臉走入瀾庭閣。

  「左邊,用點力,哦……就是這樣,舒服……」

  宋言還在享受,苟盪的心卻在滴血,捏死你這王八蛋!

  安頓好苟盪一行人,大壯就去後廚取了瓜果茶水,全是昨夜宋言等人吃剩下的。

  挑挑揀揀,賣相還算過得去,苟盪也沒有看出來哪裡不對勁。

  只是,這大堂上,除了他們一行人之外,也就一個老道士和兩個長相猥瑣的男子坐在角落。

  就這麼左等右等,時間大致過去半個時辰,依舊沒有見到半個來賀壽的客人,更別提呂不惑這尊壽星了。

  「公子,好像有些不對勁啊?」

  郝爽環顧四周,既然是壽宴,那大堂內多少也要有些喜慶的布置才是。

  最詭異的是,時間匆匆流逝,以呂不惑在肅州的名望,居然沒有一個人前來為呂不惑賀壽。

  除了他們圍著幾盤瓜果茶水等候,別的什麼都沒有。

  而且,他剛剛吃一塊水果的時候,明顯察覺到味道有些怪異。

  「是啊,怎麼這麼久都沒人來?」

  「……」

  苟盪心緒不寧,對著大壯就呵斥道:

  「你過來……壽宴到底何時開始,為何都沒有其他人來賀壽,更不見呂院長的身影?」

  大壯隨口就道:

  「早就已經開始了啊。」

  開始了?

  眾人面面相覷,什麼時候開始的?

  苟盪一怔,

  「開始了,那呂院長為何還沒來?」

  「誰說是呂院長的壽宴了?」

  大壯撇了撇嘴,應道。

  沒人說嗎?

  苟盪回頭看著阮范,阮范腿腳一軟,後背冷汗直冒,當即就質問道:

  「你們掌柜說的啊,不是城南呂大官人嗎?」

  「是啊。」

  大壯鄭重其事地看著苟盪等人,

  「可呂大官人也不一定就是呂院長啊,這建康府姓呂的又不是只有一個人,傻瓜……」

  該死……

  事到如今,苟盪就算再蠢,也知道自己被宋言擺了一道。這狗東西居然和他玩文字遊戲,難怪要遮遮掩掩,是他們自己腦補出來的呂不惑。

  即便要追究,對方也有說辭應對!

  無恥,太無恥了!

  苟盪越想越氣,看向阮范的目光都變得不善起來,

  「既然壽宴已經開始了,你們為何還不上菜?」

  「這就是啊。」

  「你……你們……」

  大壯指著桌面上的瓜果,理所當然的神情讓苟蕩氣得發狂,更可恨的是,就在他怒火中燒的時候,幾個瀾庭閣的夥計,居然端著大魚大肉,往老道士三人的桌上放。

  同樣都是被忽悠來的,為何還要區別對待?

  將近兩千兩銀子,就換來這幾盤狗都不吃的瓜果茶水?

  「那他們為什麼有酒有肉?」

  酒肉的香氣四溢,苟盪等人卻餓得前胸貼後背,

  「是他們給的禮錢更多?」

  「沒有,他們就給了一百兩銀子,還沒你們多。」

  大壯心知苟盪等人已經在崩潰的邊緣,他說出這句話之後,拔腿就走,不想在這是非之地繼續逗留。

  「欺人太甚,姓宋的,你膽敢如此欺辱我們?」

  「公子,和他們拼了,太欺負人了。」

  「就是,太不把我們放在眼裡了,給的銀子更多,卻還沒有吃的?」

  「……」

  苟盪雙目血紅,猙獰的臉上,一副要吃人的表情,直接就拍案而起。

  老道士三人也是飢腸轆轆,剛要大快朵頤,苟盪等人卻喋喋不休,一副要找宋言拼命的架勢。

  這麼好的表現機會,他自然不會放過。

  他給三炮使了個眼色,三炮嘴裡嚼著一塊雞肉,以為老神仙是嫌他們太吵,這才含糊不清地呵斥道:

  「吵……什麼吵,叨擾了老神仙用膳,你們擔待得起嗎?」

  「就是,都給老子閉嘴,誰再吵吵,老子把他頭擰下來當尿壺。」

  四響也不甘落後,指著苟盪等人的鼻子就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