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台在前,仙桌在後,秦木這才明白這桌子為何格外精美。【無錯章節小說閱讀,google搜尋】
看來是用來放置供品的,而供奉的正是秦正言,他的爺爺!
「師傅……怎麼會?」秦木一時語塞。
裘老頭緩緩坐下,語重心長道:
「在你踏進44號鋪第一步時,我就知道你是誰了。」
「也是因為那個老混蛋,我才把你留下來。」
看到他指著自己爺爺,秦木就不樂意了:
「你為什麼這樣稱呼我爺爺?」
「我有說錯麼?他就是個混蛋,我這輩子都這麼喊了。」
裘老頭頗為氣憤。
「你認識我爺爺很久了嗎?」秦木儘量平靜問道。
「話已經說開了,有些事情我總該向你交代……」
裘老頭轉過頭去,高窗上的月光頓時打到他臉上,像是剛登場時的聚光燈。
五十年前,相廷中有兩位頂尖相師橫空出世,引得各大相門爭搶。
有人曾放話說,此等臥龍鳳雛,得一可安相界,得二可定三界。
其中一位就是秦木的爺爺秦正言,出身相術正宗,秦家之後。
傳承到最上乘的法器和最淵源的相術。
年僅二十便公認為相,緊隨秦氏先人的光輝腳步。
而另一人就是裘壽年,天才相人,幾乎是自學成相。
其掙脫了相術的束縛,不依賴法器釋放相力,以萬靈萬物之規律,造引六道。
奈何出師無門,名不正言不順,其光輝一直在秦正言之下。
所幸兩人相見恨晚,互相取長補短,倒成了至交知己。
之後秦正言為了維護秦家正統,秉先人之遺志。
既不加入任何相門,也不自立為宗。
從此無拘無束,原地化聖,不沾染道相江湖之事。
而裘壽年被當時地位最高的相門奉為座上客,不久相資直升為無上相師。
兩人的友情依舊風雨不變,但在行事作風上卻總有矛盾出入。
爆發點則在於四十年前的一次陰界逆流事件。
那時候正值中元鬼節,鬼神戚破淵在陰間的還魂崖苟且偷生兩千年。
最終在這一天破魂成神,以半人半鬼之軀撕裂陰陽路,強行逆上陽間。
由於生死簿上無此名,且半人之軀讓當時的判官難以分辨。
最終戚破淵被隨意當作為被陰差誤抓的活人,送回了陽間。
待回到陽間之後,戚破淵並不滿足再世苟且為人,反而塗炭生靈,四處肆虐謀命。
以此宣洩被困陰界兩千年的冤屈。
此事引得當時道相江湖上下動盪,各大道宗相門聯結一心,誓要剷除鬼神。
其中就包括領導者之一的裘壽年。
奈何戚破淵萬煉成神,怨氣衝天,以鬼奪聖。
引得陽間萬眾陰魂攀附追隨,數量之多,已經與道相兩派不分上下。
而且戚破淵乃千古一鬼,一眾道聖相師都難以招架。
唯獨裘壽年以異於常人的相力,同時布下三大誅滅鬼陣。
勉強將戚破淵一眾鬼軍,暫且困在陰陽之間。
在這期間,裘壽年深知孤木難撐,馬上便去請獨善其身的秦正言出手。
其手握上百先祖誅神法器,是阻擋戚破淵不可缺少的人選。
不想秦正言果斷拒絕,表示身上肩負使命,不願沾染世間事。
說是即使出現犧牲也無能為力。
在裘壽年再三懇求之下,秦正言提出條件。
將風雲入相訣完整本拿出,讓裘壽年答應將此妥善保管,寧毀勿泄。
要是他肯同意,秦正言則願意出手。
可在裘壽年得知入相訣存在的意義後,驚心裂膽,果斷拒絕,表示無力承擔此任。
隨後繼續請求秦正言出手,奈何對方不為所動。
甚至退出相廷,從此回到俗世,化為平民,苟且偷生。
裘壽年一怒之下,與之摔碗割袍,怒斥其忘義惜生,從此形同水火。
而當年道相與戚破淵那一役,道宗相門都傷亡慘重,最後也匹敵,只是勉強將其封印。
這也是為什麼現在道相之士如此稀少的原因,就算有,所有人都選擇藏在暗處。
在這之後,裘壽年因為恥於與秦正言同為相師,便投身道宗,重修相術。
其天賦仍然沒被磨滅,不出意外地成為數一數二的乘生道聖。
但也因為道心淡落,無力支撐信念,最終回到俗世。
說到這裡,裘老頭仿佛得到解脫一般,仿佛傾吐出這幾十年來心裡的憋屈。
他心裡非常渴望有個人與他一同指責秦正言,而最好人選莫過於他親孫子!
不想秦木卻搖起了頭:
「師傅,我爺爺是有苦衷的。」
裘老頭激動道:
「胡說!能力越大責任越大,你爺爺身為無上相師,抵抗鬼神義不容辭!」
「即便是個人,甚至家庭生死存亡都要放下,豈有苦衷一說?」
「我看,他就是心疼那本入相訣,妄想成為天下第一相師!」
秦木反問道:「那他有這樣做嗎?」
裘老頭一愣,突然就啞火了。
想到秦正言當年退隱鄉下,最終銷聲匿跡於江湖,命喪於大山之中。
如此歸宿,讓裘老頭百思不得其解,難道這就是對方想要的結局?
見裘老頭不說話,秦木騰出沒受傷的那隻手,嘗試使出武技。
只見他抬起整根手臂,伸出左手無名指卡在虎口中,然後用力握拳。
腹中丹田暗勁涌動,氣血被秦木以奇怪的規律運行。
待虎口的狂風穴被堵塞過久,秦木馬上釋放體內放緩速度的氣血。
氣血頓時猛衝向逐漸麻痹的整根左臂,瞬間青筋暴起,血脈炸紅。
仿佛是裝了一隻燒得正旺的鐵臂,此時秦木的左臂力量達到頂峰。
他再也無法壓抑,朝空中爆出一拳。
「嗙!」音爆聲席捲空間,周圍空氣瞬間被灼燒變味。
拳速已經超出裘老頭的肉眼能力,令人驚嘆。
一拳過後,裘老頭眉頭緊皺,眼神複雜。
「蓄風拳,看來你已經得到了入相訣。」他沉聲道。
秦木舒展了一下左臂,顯然受傷情況下他有些吃力。
而且此武技是他第一次使用,身體差點失控被衝出的烈拳帶跑了。
最後腳下死死咬住地板才勉強穩在原地。
「我手上的只是殘卷,這還是爺爺拿命保住的。」秦木眼神黯淡。
「怎麼會?他明明是帶著完整卷離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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