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手勢是道相江湖中通用的百鬼手令,不管你師承何門何派,都會看得懂。【,無錯章節閱讀】
百鬼手令每一種手勢指代的是不同種類的鬼魂,由歷史上的無上相師發明而出。
在古代,道相之術貧瘠乏力的那段歷史,人類剿滅惡鬼並不像現在這般一人足矣。
那時候最經典的就是由數位道士和相師組成的肅魂隊,去圍攻一隻厲鬼。
有些時候為了潛行和隱秘,他們不得不用手勢互相告知厲鬼的種類。
久而久之,百鬼手令便自然而然系統化了,是老祖宗流傳下來的道相文化。
而秦木的手勢,指的是他最看不起眼的鬼,淫鬼。
此鬼顧名思義,就是生性好色,連死的時候也是死在床上的。
死了之後自然也沒少惦記這事,只是不知道喬舒婷是怎麼沾染到這種東西的。
一切轉折點,還是在她家換了浴缸開始說起。
但現在無異於是在紙上談兵。
想罷秦木便道:「學妹,現在問題很顯然出在浴缸上,要解決我需要到現場。」
剛說完他就被裘老頭一掌拍到了後腦勺。
「臭小子,什麼時候輪到你發號施令了,現在能獨當一面了是嗎?要是這樣你可以滾蛋了。」
裘老頭沒好氣道。
秦木尷尬地扯了扯衣角,占卜社社長當久了,一時間忘記了身旁還有個裘老頭。
「師傅,還得是你指點。」
「丫頭,你看怎麼說,方便嗎?」裘壽年詢問道。
喬舒婷有些為難:「那是要到我家嗎?」
「哈哈,你家浴缸肯定在你家啊。」秦木哭笑不得。
「可是我並不是一個人在家……」
裘壽年理解道:「懂了,你是不想家裡人知道此事,那好辦,挑個家裡沒人的時間去便可。」
說罷他轉頭又對秦木命令道:「這事不適合太多人去,你去辦了吧,別跟我說你搞不定那玩意。」
秦木翻了個白眼,尋思到頭來還不是他去辦。
事情定下來後,秦木和喬舒婷約定好明天下午就去把這事給辦了。
因為到了晚上,她的家人就得回來了。
送走了喬舒婷,秦木便要繼續收鋪,裘壽年卻示意他快點走。
「天快黑了,你回家吧。」
「所以我才跟你一起收鋪啊,這樣我們能早點走。」
秦木說著就動起了手,裘老頭又是一掌拍在他手上。
「讓你走你就走,我就住這裡,能著急什麼?」
「不是說天黑前要離開鋪子嗎,這是你定的規矩啊。」秦木都懵了。
「我要是不守在這,店都被搬空了,何況我怕什麼?」
裘老頭乾脆裝起了逼。
「誰會來搬空你這鋪子?」
「你說呢?」
秦木一愣,很快就反應過來了。
「行吧,讓我早下班我可樂意了,明天見了師傅。」
揚了揚手,秦木便溜了,打算去填飽肚子。
看著秦木走遠,裘老頭連忙把門關上,嘴裡還嘀咕道:
「不走?不走等著管你飯呢?」
把門關上,木栓也架上,裘老頭把門邊的繩結解開,一副巨大的布簾便降了下來。
將整個大門都給遮住了,這布簾上描著符咒,看來是一道「大關卡」。
外人可能不清楚,但裘老頭深知他這44號鋪可是塊香餑餑。
不說祭祀用品種類繁多,奇器異品更是不在少數。
如果他化了鬼,也想到這地方來掃劫一番。
對小鬼來說,他的店就像是個自助餐廳。
為此他每天關了店都得在閣樓上睡,鎮守自己的心血。
而在裘壽年的影響下,喪事街其餘的白事鋪也紛紛效仿。
默認在天黑前就關店走人,所以到了晚上,整條白事街就只有他一個活人。
在如此環境生活數年,聽著就讓人壓力山大,但裘老頭已經習慣了。
甚至可以說,住別的地方,他還不舒服。
入夜,裘老頭並沒有再忙店裡的事情。
跟其他獨居老人一樣,他吃著粗茶淡飯,看著電視裡唱著大戲,倒是愜意。
這並不是他想偷懶,而是民間流傳著「日不闖黑,夜不折金」這句話。
意思就是在白天最好不要闖進黑暗的地方,而在晚上,就不要摺紙錢,疊元寶。
這兩種事情幹了遲早會有怪事發生。
只是裘老頭終究是個人,人心肉做,獨居已久,無妻無子,心中難免寂寞。
此時他坐在電視前再也無心觀賞,不由看向櫃檯頂部的紙紮人。
心中掙扎許久,他還是違背意願地站起身來,爬上梯子挑了個最精緻的「女娃」。
起壇,焚香,裘老頭一氣呵成,只用了三分鐘就擺好了陣勢。
但他並不是要殺鬼,反而是請鬼。
為此裘老頭手上的並不是桃木長劍,而是魂宿傘。
把紙紮女娃放在設壇的四方桌下,裘老頭把油紙傘外表的魂宿傘撐開,負在肩上。
在手指上咬開一道口子,擠出血沾抹在傘上,便開始走起陽關步。
此步伐甚是奇異,一步一頓,每一頓都得半蹲下壓,繼而快速起身,又走一步。
如此類推,畢竟裘老頭是在招魂,自然不能用人類的步伐。
朝鬼門相反的位置開始走陽關步,他這是要把鬼魂從下頭帶上來!
「裘氏愚民,甘省人士,年二十三育有一女,其名為……」
不知朝著誰「遞交申請」,裘老頭連說話的節奏都跟著步伐。
朝下頭匯報過後,加上魂宿傘上的血作為引子。
裘老頭很快就能見到他思念的人……
很快44號鋪內燈火明滅交替,似火光亂竄。
不知道的人在外頭看去,像是裡頭失火了。
但裘老頭心中淡定,若不是確定喪事街無人,他才不會幹這事。
「媛媛快來,爹爹好想你啊。」
他越發激動,待時機成熟,立馬將魂宿傘放到四方桌下,擋在紙折女娃面前。
期待地坐到椅子上,裘老頭望眼欲穿,也不知道這次能不能成功。
幸運的是,魂宿傘後開始有動靜了,透過火光,他能看見油紙後一個人影漸漸浮現。
「媛媛!是你嗎?」
裘老頭托著雙手迎接,滿臉興奮。
只見一女子撐著魂宿傘從桌下站起,那本來在地上的紙紮女娃已經消失不見。
而女子看到裘老頭心情並不一樣,相反是一嘴的埋怨。
「爸,你怎麼就是不聽話,不是說了不能再把我請上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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