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把鞋脫了下來,用腳掌在上面踩了半天。
這是奇門中的擬路怪術,箭頭代表是一條不存在的路。
再用人腳踩在上面,沾染人氣,企圖營造成是一條有人行走的道路。
但僅是這樣當然是扯淡,因為包子店門口上高懸著一面八卦鏡。
此鏡能照清一般的邪術,奎大壯只好在垃圾桶里翻找起來。
也算是走運,讓他在裡頭翻到一個玻璃啤酒瓶,不由大喜。
而包子店老闆看到奎大壯這邊的怪異舉止,也是好奇。
還以為他是在翻垃圾吃,一時間竟有些心軟。
「唉,京城遍地都是苦難人,有辦法誰想這樣呢。」老闆唏噓道。
說著他便打算送兩個肉包給奎大壯吃,但卻沒想到對方正在整蠱他。
完全忽略掉老闆朝自己招手,奎大壯把玻璃瓶砸碎,挑了最大的一塊出來。
他在太陽底下不斷測量計算,調整放置,最後成功找到一個完美的角度。
用玻璃片將光線折射向對面的八卦鏡,那玩意瞬間就失去了作用。
如此一來,奎大壯的擬路怪術已經開始生效,一些路過的車輛竟不自然地發生偏移。
有人感覺路歪了,有人仿佛在躲避突然轉向的車。
「哈哈,還挺有意思。」奎大壯竊笑道,發現原來突然多出一條路會是這種效果。
本來包子店前只有一條橫向的馬路,現在卻多了一條與之形成對沖的「假路。」
但這還不夠,為了製造出自己方才謊造的胸悶感,奎大壯還要將包子店形成包夾之勢。
他從地上抓起一些輕盈的垃圾,又尋來一張廢紙將其摺疊包住,其中的手法甚是講究。
最終折出一個類似雨信子的玩意,但這東西並不引雨,而是引風。
「太久沒折了,也不知道能不能起效。」
把風信子插到包子店正對面的土裡,奎大壯把食指舔了一口,然後便舉到半空測量風向。
「今天吹東南風……」他嘀咕道。
馬路對面的包子店老闆還在向他招手,但奎大壯顯然已經入迷了,都忘了自己這樣做的目的。
既然是東南風,與之相反的便是西北風,想罷奎大壯將風信子的正面朝向兩個風向的中間。
也就是東北風,將包子店前正常的風完全朝一個方向抽走。
很快,自然風便不再進入,甚至不經過包子店門前,老闆竟然開始有點發悶。
「怎麼回事,感覺要喘不過氣來。」他拍著額頭迷茫道。
這大冬天的,他竟然有夏天中暑的感覺,一時間頭暈胸悶,而且感覺周圍氧氣稀少。
此時他一抬頭,便看見奎大壯笑嘻嘻地走了過來。
「怎麼樣老闆,我就說你這店邪門吧,要不我幫你……」
不等他說完,老闆便擺手道:
「你來得正好,這點包子你拿去吃吧,看你也是剛來京城,應該遇到難處了。」
「下次還想吃包子就直接跟我說,別裝神弄鬼的。」
「我不知道為什麼有點頭暈,先去歇會了。」
看著老闆遞過來的包子,奎大壯愣在了原地,心裡五味雜陳。
羞恥感和罪惡感頓時湧上他的心頭,讓他根本抬不起頭來。
「我到底在幹什麼……」奎大壯自嘲道。
他接過了包子,鄭重地喊了一聲謝謝,隨後他拔腿而去。
老闆此時倒在躺椅上,搬出夏天用的風扇,將其打開,一陣涼風吹來這才舒服了不少。
崩潰的奎大壯再次跑到馬路對面,發了瘋似的踢亂自己方才製造的「惡作劇」。
最後一臉冤屈地坐在了路邊,大口大口地啃著手中的包子。
因為過於飢餓,沒有水他也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艱難地吞了幾口,實在咽不下去了,兩行淚便突然從眼眶冒了出來。
一大壯漢硬是給自己蠢哭了,猛然後悔起自己為了所謂的面子跑了出來。
這時一隻溫暖的手拍在了他肩上,奎大壯一陣錯覺,不禁想像是秦木找到他了。
扭頭一看,原來是女友阿蘭的魂體。
「你出來幹嘛,我現在丟死人了。」奎大壯沒好氣道。
「我愛你,所以你不需要在我面前維持堅強,我一直是你的依靠。」阿蘭安撫道。
「你說我是不是很蠢?」
奎大壯無奈道。
「你指的是不叫我去幫你偷,還是指別的事情?」阿蘭捂著嘴偷笑。
「怎麼可以偷東西,那是犯法的。」
奎大壯似乎還有點底線。
「那你剛才的做法又算什麼啊?」
「這不是為對方製造需求嘛,我覺得合情合理。」
「好了,不跟你胡扯了,快回去吧,秦木並沒有做錯,反而是你,真的太魯莽了。」
阿蘭訓斥道。
「這……我當然知道是我的問題,但他是我的兄弟,不應該無條件信任我,挺我嗎?」
「他怎麼樣也得拿出點誠意,我才妥協。」
奎大壯固執道。
「唉……」
阿蘭自知奎大壯脾氣跟牛一樣倔,估計餓死也不願意拉下臉。
勸他應該是不可能的了,看來得想別的辦法。
而另一邊,打完齋的秦木回到44號鋪,差點沒累癱過去。
說是打齋,但去到後便一直被人推著干別的。
連棺材都要幫忙抬,要不是裘老頭的命令,他當場就跑了。
「回來了?」裘老頭挑了挑眉,顯然知道了會發生什麼。
「嗯,這是酬勞。」
秦木沒有抱怨,只是把賺回的錢上交到櫃檯。
「逝者走得可順利?」
這是裘老頭最在意的一點。
「當然順利了,我用太極兩相抵消,陰陽互化的勁力抬著他,簡直跟躺在雲里一樣舒服。」
秦木洋洋得意,但裘老頭不以為然,只是安靜地數起了錢。
「師傅,今天這活全是我一手辦的,我不是邀功,但能不能分我一點,你拿大頭!」
他請求道。
「沒門!」
裘壽年幾乎毫不猶豫地就拒絕了,「啪」的一聲把錢扔進了櫃檯裡頭。
「你是學徒,來學我的東西,我不問你要學費還給你開工資,你竟然還想要獎金?」
「這……」
秦木一時間竟無言以對,還覺得裘老頭說得在理。
「行吧,當我沒說,算我孝敬師傅的。」
「哼,少跟我嘴貧,快收鋪吧,天要黑了。」裘老頭催促道。
秦木點了點頭,正要關上店門,一個少女卻快步鑽了進來,果斷地關上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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