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頭秦木回到自己的座位,奎大壯便陰陽怪氣地鼓起了掌來。
「好牛逼的太極拳啊,把黑白無常都打得調頭回老家了。」
「我反正是不會見死不救。」
「屁!你就是饞人家美人的身子,你下流!」
奎大壯壞笑道。
把沒吃完的饅頭塞進對方的嘴,秦木便拿起行李去登機了。
「你這嘴要是不能消停,我就讓你走路去京城!」
「別啊!秦哥,機票還是我拿著吧,不勞累您老人家了……」
坐上了飛機,秦木心情沉重,此行兇險未知並不是致命之處。
若是徒勞無功才是讓他無法接受的結果。
心煩意亂之時,飛機發動機的聲音在他耳里顯得格外巨大。
他只好把腿盤在椅子上,在飛機上打起了坐。
這時喬羽嵐坐到了他斜後方的位置,看著他屏息凝神著打坐,好奇之心頓時萌芽了。
被一雙目光盯著,秦木其實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了。
他的冥想水平已達無人之境,嗅鬼感殺不在話下,何況是被一個普通人偷窺。
想到喬羽嵐有些神經質,他便不想與此人多有牽連。
「早就跟你說了,少管閒事。」
似乎聽到了秦木的內心想法,一旁的奎大壯不由笑道。
「看來閻王爺收她不是沒有道理的。」秦木苦笑道。
「管她呢,喝點?這機票貴不是沒道理的,可以任吃任喝!」
奎大壯說著又讓空姐拿了一堆飲料和堅果小吃,跟沒嘗過味一樣。
生怕人家知道自己認識這人,秦木連忙繼續打坐。
在冥想的世界裡,秦木的時間似乎走得飛快,一睜眼他就感覺飛機在降落了。
「到了。」
一直嬉皮笑臉的奎大壯突然嚴肅認真起來了。
「你這樣子還真讓我不適應。」秦木嘲笑道。
「你能不能認真點,我們難道是來玩的嗎?」奎大壯理直氣壯道。
「……」
下機時,秦木路過喬羽嵐的座位,便看見對方死盯著自己。
看到自己走來,對方便馬上發作了。
「你還說你不是故意接近我的?連飛機都買同一班的,還需要狡辯嗎?」
「牛逼,我怕了你了,我馬上就離開。」
秦木嘆了一口氣,恨不得扛著奎大壯下機。
剛走出機艙,狂風和飄雪就將秦木給包裹住了。
他不由縮起了身子,沒想到京城的東西如此寒冷。
「大老爺們怕什麼冷,怕冷的不是身子,是心!」
一旁的奎大壯嘲笑道。
秦木回以淡笑,他的心此時確實悲涼,充滿了對未來的不自信……
而在這班航班抵京之後,無數眼線就已經對所有乘客審視了一遍。
只有是個在京城能喊出名字的人,他的信息就不會逃過各勢力的監控。
京城就是這麼一個森嚴堅守的鐵壁,根本容不下魚龍混雜。
當眼線看到秦木兩人時,直接就忽略過去了。
在他們眼裡,就是一個窮學生和農民工進城了,根本上不了台面。
而喬羽嵐看著兩人徑直地離開閘口,心裡竟然有些說不出的酸楚。
如果秦木真被自己誤會了,那她可能這輩子都過意不去了。
畢竟對方確實救了自己。
出了機場大門,一個小四眼便熱情地迎了上來。
「奎哥,在這呢!」
奎大壯看到來者,頓時胸膛都提了起來。
「看到沒,這就是我在京城的哥們,孫志旺。」
秦木連忙伸手笑道:「你好,我叫秦木,是奎大壯的同學,接下里的日子就打擾你了。」
按奎大壯的說法是,他們接下來在京城就借宿到他好兄弟家裡。
但看孫志旺的反應,似乎有些詫異。
沒有握秦木的手,他朝奎大壯問道:
「奎哥,不是說你一個人回來嗎?怎麼……」
「一個兩個有什麼區別,是不是不給你奎哥我面子?」
奎大壯一手拍在孫志旺肩上,差點沒把他那棺材模樣身板給拍垮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奎哥,我只是沒有提前準備,這都小事!」
話雖這樣說,但孫志旺的所有微表情都被秦木捕捉到了。
對方顯然不歡迎自己,而且此人眉尖額窄,眼窩深陷,帶著一對招風耳。
這是典型的大奸之相,歷史上的奸臣和漢奸都長這模樣。
而且秦木還看出對方平日「針線活」異常頻繁,欲望驚人。
不想多來一個人,估計是怕窺見了他干那羞事。
秦木看在眼裡,但卻只當看不見。
即便知道對方不歡迎,他也要厚著臉皮跟奎大壯住下來。
畢竟他們根本住不起京城的旅館,也租不起京城的房子。
「那就走唄,還站這幹嘛?」
奎大壯催促道。
孫志旺立馬屁墩屁墩地為兩人搬起行李,塞到他那輛破舊的二手車上。
車子離開機場,一路往市區邊緣開去。
隨著身旁的高樓逐漸密布,秦木這才見識到什麼才是真正的鋼鐵森林。
那高聳的巨樓直插入雲,仿佛下一秒就要倒下來一般。
這看著是樓,但在眼裡卻是京城數不勝數的豪強富賈,壓得秦木喘不過氣。
要知道他此行,是來搬救兵的。
「到了,奎哥。」
開車的孫志旺突然說道。
奎大壯迷惑道:「這不是沒到市區嗎?怎麼就到了?」
「奎哥開玩笑了,市區的房子我哪裡租得起啊,先在四環邊上湊合湊合吧。」
「行吧。」
寄人籬下,奎大壯也不好意思多說。
待他們進了孫志旺的屋,便更加傻眼了。
加上廁所和廚房,這房子一共才二十平米。
沒有任何包間,只是用一塊布簾隔出兩塊床鋪。
連床也沒有,只有褥子鋪在地板上。
「害,比我們宿舍還糟糕。」
奎大壯抓了抓屁股,也不知道該坐哪。
「知足吧你。」
秦木放下行李,便開始收拾起來。
這也算是他們在京城夢開始的地方。
「奎哥,弟弟我沒出息,住不起大房子,你們委屈一下,晚上在這頭一起睡吧。」
孫志旺指著布簾朝廁所的那一頭,臉也不帶紅的。
「行,我們不會打擾你太久的。」
秦木絲毫不介意,甚至已經躺了下來。
他嘀咕道:
「這傳聞中的京城,我隨便坐著車就來了,不也毫髮無損?」
「那接下來,該從哪裡開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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