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夜半葬禮

  亥時三刻,夜深人靜。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唐雲帶著李齊出城之後,便騎馬來到了郊外的一處山莊。

  門口站著五六個身穿勁裝的家丁,唐雲到了之後遞給對方一個什麼東西,於是兩人被人領著走了進去。

  一進山莊便是一片燈火通明,高掛的燈籠將整個院子都照得清晰可見。

  來到大廳的時候,裡面黑壓壓的站滿了人,少說也得有個百來號人。

  這些人身著各不相同,但是頭上都纏著白布條,腰間也繫著白帶,有幾個還披上了麻衣。

  大廳正中設有一個靈堂,桌上點著好幾根蠟燭,旁邊掛著白布輓聯以及幾個招魂幡。

  供桌上還放著一個豬頭,顯然是貢品。

  一看這架勢,李齊便知道這他喵的是個靈堂。

  這大半夜的來靈堂,他還是有史以來第一次。

  算好的是人多,也倒不覺得那麼恐怖。

  「李公子和唐姑娘到!」

  領著李齊和唐雲過來的家丁扯著嗓子喊了一聲,大廳的人便齊刷刷地朝他們看了過來。

  這時走過來一個五十多歲留著山羊鬍的老者,沖兩人抱拳拱手,便給他們找了一個位置坐下來。

  位置還算比較靠前,在靈堂邊上的一個角落處,並不擁擠。

  李齊發現有椅子坐的的人不多,也就十來個,其他的人全都是站著,顯然坐著的是管理層,站著的是打工人。

  等那山羊鬍老者一走,唐雲便低聲道:「他是錢堂主,那天晚上的行動他也參與了。」

  李齊點了點頭,心道:那楊舵主還真是死的一點也不冤枉,去搞暗殺你帶些老弱病殘過去,不就是送人頭嗎?

  「時辰到!上香!」

  坐在靈堂首位的一中年漢子喊了一聲,便第一個站起身,拿了三炷香便去到了供桌前,只見他三拜之後,便將香插進了香爐。

  「楊舵主……你為了幫唐大俠報仇,不惜和那於伯作同歸於盡……這是仁……你掩護兄弟們先走,這是義……你的仁義,我們一直記在心裡!」

  漢子說著忽然哽咽起來,一下子就爬在工作上哭了起來。

  他這麼一哭,大廳的眾人也紛紛哀嚎一片。

  唐雲似乎也被這種氣氛所感染,忍不住也掉起了眼淚。

  李齊倒是一副漠不關心的模樣,在心裡暗道:這個男人哭得這麼傷心,怎麼感覺挺做作的?就跟演戲一樣。

  「諸位兄弟,楊舵主雖然已西去,但也算是履行了承諾,為唐大俠報仇了!當年我們華東分會,處境艱難之際,是唐大俠慷慨相助,幫我們渡過了難關。這份恩情我們一直記著,楊舵主也一日沒有忘記!」

  那漢子抹了一把眼淚看向眾人道:「為了幫唐大俠報仇,楊舵主領著會中數位兄弟,不懼生死,勇闖虎穴……在危難關頭,楊舵主不顧自己安危,掩護其餘兄弟撤退……」

  越聽,李齊越是有一陣困意。

  這就跟開表彰大會有什麼區別?

  說來說去都是那幾句。

  等漢子一番話說完後,不少人便紛紛附和起來,你一言我一句。

  「楊舵主不愧是大英雄!」

  「能在楊舵主手下做事,是我這輩子的榮幸……」

  「算那於伯作走運,不然的話我定將他碎屍萬段!」

  ……

  等眾人的議論聲稍微少了一些之後,那個山羊鬍老者便走到靈堂前道:「咱們華東分會這些年的發展少不了楊舵主的功勞,以後會中每一位兄弟必定要照顧好楊舵主的家屬。」

  眾人道:「正是!以後楊舵主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

  坐在倒數第二個位置上的一個女人站了起來,道:「據我所知那晚殺死於伯作的另有其人?」

  此言一出,大廳忽然安靜了下來。

  片刻,一人手持毛筆的男人站起身道:「不管是誰殺死了於伯作,楊舵主始終都是我們的舵主。不知道春三娘提這個作甚?」

  那名叫春三娘的女子道:「我只是想說,如今楊舵主不在了,我們華東分會是不是該選出新的分舵主?」

  「你這麼著急是幾個意思?」那毛筆男眉頭緊鎖問。

  「算老二,我只是實話實說。馬上就要到一年一度的慶功宴,一直以來我們華東分會都處於末尾,要是今年依舊如此,到時候恐怕我們就得舉家搬遷了!」春三娘冷道。

  「那依你的意思?你想當分舵主了?」算老二譏笑道。

  「我自知沒那個資格,也對舵主之位沒有興趣。」

  「那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兩人見狀就要吵起來,供桌前的山羊鬍開口勸道:「三娘,老二,你們不要吵了,先給楊舵主上完香再議此事。」

  「錢老說得對,先上香。」一旁的大漢道。

  「宋大哥,我覺得這個事情還是先討論的好,這樣大家才有心思上香。」春三娘開口道。

  「三妹!」宋龍平嘆了口氣,朝著李齊那邊看了一眼,語重心長的道,「這都是我們群英會內部的事,現在還有客人在……」

  「宋大哥此話有些見外了。」春三娘笑道,「唐姑娘乃是唐大俠的後人,唐大俠對我們有恩,自然不算外人。至於另外一位李公子,據我所知那晚就是他殺了於伯作,為楊舵主報了仇,說起來他也是我群英會華東分會的恩人,怎麼算得上是外人呢?」

  看到大家有些針鋒相對的意思,李齊心裡也有數了。

  部門經理的位置空出來了,下面的主管一個個都想上,誰也不服誰。

  見眾人討論了一會之後,李齊心裡有了一個清晰的劃分。

  那個春三娘顯然是站在那宋龍平那邊的,兩人一唱一和的就是在作秀,至於那個山羊鬍錢堂主在會內聲望極高,但是卻保持中立。

  那個算老二他只是另外一邊派出來探路的,正主則是坐在靈堂另一側的那個皮膚黝黑的大漢。

  那個算老二說話的時候,可沒少和他眉來眼去,兩人用眼神都不知道交流了多少次了。

  本身無聊的葬禮,變成了爭位大會,一時間倒是有趣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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