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里曄看著烈火不說話,這張臉十分陌生,不是他認識當中的任何一個老朋友,心中也是詫異。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看破妖魔詭異,單槍匹馬作戰的烈火,竟是一位後輩,他還以為會是跟他一樣藏匿不出的老一輩人。
他再等了片刻,聽耳邊風聲陣陣,老臉逐漸有些不好看,「就你一個?」
烈火乾笑:「當然不是……」
丘里曄老臉一黑,這話怎麼聽著就像是騙人,忍不住罵道:「小崽子,老子真是信了你的邪,你想死還拉老夫墊背,是不是太不厚道了!」
一壬鬼聞言臉上登時露出獰笑,「廢話連篇,一起上,殺了他們!」
話音落下,五壬鬼當即有三人向丘里曄衝來。
丘里曄頓時連罵都罵不出來了,頂出一面巨盾被壓著打。
烈火以一敵二,也是被打得齜牙咧嘴。
早就躲遠的三人陷入妖魔包圍當中,卻還算是輕鬆,一邊殺一邊聊天。
「大火原來這麼厲害!」
遞風南驚嘆不已,「以前打一隻剛剛復甦的恐怖妖魔就又喊累又喊疼的,原來都是裝的呀。」
「可能不是裝的……」
魔槍火視線一直沒有厲害主戰場,心說上峰的確藏拙了,可現在表現出的實力好似連壓箱底的東西都搬出來了,維持不了多久。
再看丘里曄那邊,情形也是一邊倒。
「義父恐怕也沒想到,五壬鬼一下子來全了。」
烈遠捅死一個妖魔,臉上居然還有笑容,「真倒霉啊!不過我看義父肯定還有後手,你們倆又不是不知道他是什麼人,要是真的沒辦法,肯定不現身直接丟下我們跑了。」
魔槍火:「……」
遞風南兩眼一亮,「是啊!」
魔槍火:「……」
沈澈看著場中一邊倒的局面,忍耐片刻,還是忍不住問道:「你還不出手?」
丘里曄防禦的確有兩把刷子,頂著三壬鬼也不見傷勢,可他看到烈火那邊明顯不敵,身上血跡越來越多。
「你以為我不想?」
天荒緊緊盯著外面,「我還在等信號。」
沈澈沉默了一下,反問道:「是那個渾身冒火的?」
「嗯。」
「那你覺得,他現在被壓著打,會不會根本沒辦法發信號。」
天荒懵了一下,「是這樣嗎?」
沈澈:「……」
天荒卻忽然笑了,「怎麼可能,這廝在藏拙,你可別小看他。」
說話間,沈澈便看到那烈火拼著被斷去一臂,硬生生從第五壬鬼體內抓出一枚命核,丟向空間通道的方向。
「你特麼再不出來,老子要死了!」
「我的命核!」
第五壬鬼氣息瞬間萎靡下去,驚怒交加,立刻放棄繼續殺烈火,極速飛向命核所在方向。
「蠢貨,回來!」
第一壬鬼面色劇變。
然而這一聲提醒卻有些晚了。
就在第五壬鬼即將抓到那顆命核,面前空無一人的長街陡然裂開一絲縫隙,黑玉長刀猛的貫穿第五壬鬼!
刀身分明沒有觸碰其體內剩下的命核,仔細觀摩卻能看到那一刀貫出的同時,打開了無數細小空間裂隙,將第五壬鬼的血肉割裂吸攝一空,只餘下三枚命核一同掉落,被一隻手抓住。
收好命核,天荒一甩長刀,臉上露出笑容,二話不說沖向丘里曄的方向。
說時遲那時快,從天荒出現到第五壬鬼被殺,其實只有短暫的一瞬間,圍攻丘里曄的三個任鬼甚至還沒看到第五壬鬼死亡,就被天荒突襲慘遭壓制。
天荒與丘里曄從未見過,此刻配合卻是無比默契,一攻一防,以二敵三絲毫不落下風。
烈火斷去一臂,受傷勢拖累不敵第一壬鬼,但敗象卻不明顯,仍能堅持。
「三枚命核,那個第五壬鬼……是神藏境!」
躲在遠處的三人看呆了,不僅僅是被這突然的變故,太多的震驚圍繞著他們,以至於短短片刻間,三人都感到有些麻木。
「第五壬鬼按照排名是最弱的,那豈不是說,其他四個壬鬼更強?」
魔槍火緊緊盯著遠處的兩處戰場,「不是說,上峰不是說五壬鬼是魔皇輝下嫡系最弱的嗎?」
五壬鬼加上己方三人,八個神藏打群架!這在現在平時連一個神藏都見不到大荒地界,足以稱得上一句驚人。
「最弱也是神藏啊,要是魔皇的其他嫡系力量還在,我們怎麼贏?」
烈遠吸了口冷氣,他是烈火的義子,此刻卻仿佛對烈火斷去一臂視而不見,沒有多少情緒外露,反倒是更加關注戰場情形。
「話說……你們就沒看到那個新來的大佬?」
遞風南呆呆地指著天荒的方向,「他的眼睛,你們沒看見嗎?」
「上廷的人。」
魔槍火深吸一口氣,強自壓下心頭的悸動,「上峰藏得好深,連上廷的人都暗中聯繫到了。」
說話間,魔槍火赫然看見天荒一刀插入第三壬鬼的胸膛,頃刻間就腐蝕出一個大洞來,一顆命核被天荒硬生生抓到手中,寧肯背部硬接另外兩隻壬鬼的雷霆之擊也不退讓。
噗!
第三壬鬼和天荒幾乎是同時吐血,只不過第三壬鬼臉上是恐懼,而天荒卻在大笑,「老伯,被人說成縮頭烏龜,你可不能真當烏龜啊,好歹殺一個吧?」
「還輪不到你們上廷的人來嘲諷老夫!」
丘里曄怒意噴薄,咬牙轉動手中巨盾,巨盾高速旋轉,移動的速度竟也陡然加快,霎時切入避之不及的第三壬鬼的胸膛。
兩顆命核掉落,丘里曄眼疾手快抓住,立刻眉開眼笑。
天荒頓時笑不出來了,破口大罵道:「老東西你敢占我便宜!」
「哈哈哈哈……此行不虛啊。」
第一壬鬼恨恨地看了一眼氣息萎靡的烈火,不甘地傳音:「退!」
一眨眼死了兩個壬鬼,他要是拼著殺烈火,恐怕會將所有人都葬送在這裡,只能退去從長計議。
復甦後首次出師不利,第四,第二壬鬼早就心生退意,此刻聽到第一壬鬼傳音,立馬齊齊全力攻伐,繼而飛速暴退。
「等的就是這個時候!」
烈火咧嘴一笑,竟是不管面前的第一壬鬼,手中光芒一閃,多出一柄白玉色長弓,不見箭矢,烈火愣是用牙拉出一個弦月弓。
只聽「嘣」的一聲,飛速倒退中的第四壬鬼胸膛轟然炸開,兩枚命核濺出來,就落在空間通道的不遠處。
「烈火!」
第一壬鬼暴怒,五指成爪抓向白玉色長弓,烈火發出一箭來不及躲避,卻還能笑得出來,硬是扭轉身軀,將白玉色長弓收起,任由第一壬鬼一爪印在胸口,如同炮彈般從半空射入塵土。
「大火!」
遞風南驚呼一聲,不管不顧地向烈火的方向跑去。
魔槍火和烈遠此刻也失了輕鬆之意,繃著臉急奔而去。
五壬鬼去其三,第二壬鬼嚇得面無人色,也不管第一壬鬼的動作,二話不說獨自跑遠。
丘里曄望見烈火拼死一擊,老臉終於浮現真正的怒容,正要拿出壓箱底的本事留下第一壬鬼,卻被天荒攔了下來。
「不急著拼命,烈火死不了。」
丘里曄愣了一下,反應過來,「你是長生一脈?」
「現在的上廷只有長生一脈。」
天荒丟下一句話,揮刀將空間通道劈出一個小口子,傳音在沈澈等人的耳邊響起來:「城中妖魔殘眾盡數交給你們,誰殺的多,我就講命核獎勵給誰,那可是能快速煅燒竅穴的奇寶。」
一句話落下,長生殿眾人立馬精神一振,二話不說衝出來滅殺妖魔,收拾殘局。
沈澈走出通道,卻是沒有急著去殺妖魔,而是向烈火的方向快步行去。
不多時來到烈火身前,映入眼帘的是一具破敗不堪的身軀,從高空砸落的身軀骨骼盡碎,白色的骨骼碎片隨著獻血從身下汩汩流出來,染紅了周遭大一片泥土。
五臟六腑碎了大半,沈澈很難想像,這樣一個人不是長生種,居然還能活著。
然而這個男子臉上竟然還帶著笑。
「爹,你玩脫了吧?」
烈遠皺眉責怪,聲音隱隱有些發抖。
魔槍火察覺到了來人,看到沈澈那雙眼睛,下意識地戒備起來。
烈火此刻說不出話了,剩下的左臂軟綿綿地扒拉著烈遠,似乎在表達著什麼。
烈遠緊張起來,「爹,你要說啥,我看不懂啊。」
烈火兩眼圓瞪,扒拉的力氣加了一分,烈遠臉上的悲傷終於蔓延開來,緊緊握住父親的手,「爹,你不要死啊。」
「你再不讓開,你爹就真要死了。」
天荒笑呵呵地走過來,遞風南和魔槍火自覺讓開,這是對於神藏強者的尊重。
烈火傷勢太重,天荒過來也不多言,割破手腕,汩汩流淌的長生之血落入破碎的胸口。
下一刻,烈遠三人齊齊瞪大雙眼,只見原本重傷毀損的血口子,竟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縮小起來,眨眼間傷勢便恢復原樣。
再過片刻,原本斷去的臂膀也重新生長出來。
烈火臉色恢復紅潤,吐出一口夾雜著碎骨頭的淤血,破口大罵:「我怎麼就收了你這麼個蠢兒子!差點害死老子,你不讓開,上廷使者怎麼給我療傷?」
烈遠被罵得一愣一愣的,但是看到義父傷勢復原,還是喜笑顏開,憨憨地點頭道:「孩兒下次記住了。」
「這種傷勢還能有下次,你可真是個大孝子啊。」
丘里曄樂呵呵地笑了起來,走近看到烈火那張陌生的臉,卻是忽然微不可察地皺了下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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