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及此處,陸雲卿出聲道:「將我分發下去的丹藥含在嘴裡,儘量避開那些藍光,毒氣只是猜測,若不是那毒氣貿然沾染,我一時間也來不及救你們。Google搜索」
「明白!」
眾人齊聲應是,隊伍開始在空間通道向前進發。
寂靜又充滿流光的通道中,除了腳步聲再沒有其他聲音,偶爾能看見透明的壁壘外閃過遇到絢爛光線,不知是什麼。
沈念上一次進來,根本沒時間好好觀看周圍的情形,此刻見到,不禁目眩神怡。
分明是眾人都厭惡之極的裂口,裡面的景象如能如此瑰麗壯美。
陸雲卿和司蒙鳩兩個領頭人走在最前面,薛守後退半步,將沈念三個普通人護在身後,小心翼翼地向前進發,避開那偶爾密集,偶爾疏散的藍光。
提心弔膽走了一日,什麼也沒有發生。
偶爾有人不慎沾染一點藍光,卻也沒有任何感覺,仿佛這些只是空間通道自帶的產物,對人無害。
陸雲卿的新漸漸趨於安穩。
興許是她選的時機不錯,目前為止的妖魔尚在籌備第三裂口之事,許多恐怖妖魔還在淘金地沉睡,並未對這一裂口漩渦傾注過多關注。
如此說來,他們通過通道唯一的阻礙,就是對面的守軍了。
陸雲卿精神一振,開口道:「加快步伐!」
司蒙鳩和緣昭猙相視一眼,點了點頭,他們不知道對方在剛剛判斷出了什麼,但不妨礙他們選擇相信她。
空間通道比想像中要長,一臉走了兩日,雖然看得到對面的出口,卻始終接近得很緩慢。
眾人都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包括陸雲卿在內,當初東國的那條空間通道也不短。
唯獨沈念和薛守,臉色漸漸生出了變化。
不對!
要是當初空間通道有這麼長,他們根本沒辦法從南疆逃到大荒,沈念清晰地記得自己只逃了六七個時辰,就來到了大荒界。
薛守立刻將這一發現告訴了陸雲卿。
空間被拉長了?
陸雲卿眸光微沉,她對這方面還缺乏足夠的了解,現在也不知糾結這點變化的時候。
第五天,陸雲卿發現空間通道走到了盡頭,身形只感覺到輕微的下墜,隨後眼前的景象倏然一變。
藍色霧光飛散的壁壘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山川地形的緩衝地帶。
陸雲卿的記憶迅速被拉回到兩年前,這裡是永生花出現的秘地!如今竟然和空間通道結合成了一個整體。
陸雲卿在驚訝,而隊伍中的其他人,卻像是被施展定身術,看著山地對面駐紮的軍隊,身體前所未有的僵硬。
軍隊!
粗略一數,數量過萬!
且不提他們的地靈在這裡受到壓制,就是沒有,他們也會被海量的人壓死!
隊伍下墜的動靜不小,幾乎是同時,陸雲卿這批人就受到了對方軍營的注意。
「是對面的人過來了!」
「敵襲!」
一直駐紮在前線的於海更是立刻帶兵衝到前方,但在看清對面領頭之人的相貌後,頓時渾身一震,愣在了原地。
人數差距懸殊的雙方人馬,就在這無比詭異的氣氛中僵持住了。
「快逃!趁著他們還沒有過來!」
緣昭猙給其他人瘋狂傳音,「我替你們斷後,快!」
所有人臉色都變得慘白慘白的,他們相信上主定然胸有成竹,才會帶領小批人馬過來試探,卻不想這裡的情形跟他們想像中完全不同,一過來居然就和對方的大部隊撞到了一起。
死定了!
眾人面露死灰,卻不曾注意到沈念和薛守臉上,都露出了微笑。
於海此刻身形微微發顫,他看到了薛守,也看到了沈念,更看到了最前面的,久違的上主,可他更怕此時此刻所經歷的,只是一場夢。
「怎麼?於海,多年不見,你是認不得我了?」
陸雲卿忽然出聲,話語中夾雜著一絲笑意,還有一絲在大荒時從未有過的輕鬆和人情味。
於海嘴唇緊抿,隨後三步跨作兩步,身披胄甲毫不猶豫地走到陸雲卿面前,在緣昭猙等人震駭的目光中,單膝跪地,呼喝聲響徹空間:「末將於海,恭迎閣主歸來!」
嘩啦啦!
隨著於海一聲令下,身後數千人馬紛紛跪地,切還有更多人從軍營中出來,呼喝成海。
「恭迎閣主歸來!」
「恭迎閣主歸來!」
「恭迎閣主歸來!」
聲勢震天!
鸞鈴商會的眾人哪裡見過如此震撼人心的場面,忍不住腿一軟,也跟著跪下來。
薛守此刻也跟著單膝跪地,真心真意地感慨道:「閣主,我們成功了。」
沈念挺起胸膛,上前握住娘親的手,另一隻手卻是拉著滿臉通紅,神色茫然又帶著一絲激動的安生。
司蒙鳩和緣昭猙呆呆立在原地,思維似乎都在這一刻停止了活動。
此時此刻,他們終於知道,雲麓的底氣從何而來。
浩浩蕩蕩的喧囂聲過後,陸雲卿一行人在眾多士兵的擁簇下,回到軍營中。
兩年前的霸主勢力止雲閣內所做的驚天之事,即便是在裂口開啟之後的今天,仍然被南疆百姓們津津樂道。
世人常說眾人愚昧,但他們也有眼睛,也會衡量自己的生活發生的改變是好是好,所以止雲閣驅趕藥人軍後,止雲閣所占據的南疆從某種意義上而言,便與大夏與大魏割裂開來,成為真正的無冕之王。
裂口開啟以來,所有南疆勢力都被迫擰成了一股繩,即使陸雲卿不在,憑藉當初的威名,也是毫無阻礙地成為抗擊大荒侵略的領頭人。
當然,這其中除了陸雲卿當年打下的威名,也少不得留在南疆的於海等人從中運作。
如今,南疆真正的王從大荒歸來,便是用再盛大的場面迎接也不為過。
陸雲卿沒有急著跟司蒙鳩等人說清,來到營地主帳,早在此等候的莫臨立刻跪下來,眼眶微微泛紅,聲音卻還維持著鎮定,「莫臨,恭迎閣主歸來!」
數年江湖沉浮,莫臨早已不是當年那個青澀的少年,而是一名性格穩重,手段果斷的年輕當權者。
然而在陸雲卿面前,他卻仍然無法維持平靜。
在陸雲卿失蹤的那一年,他曾經以為這一輩子都無法再見到陸雲卿,再也無法報答當年的恩情,如今能夠再次重逢,莫臨表面不顯,心中卻是比任何人想像中都要高興。
或許這幾年,有不少人看他代掌止雲閣,心中已經有了別的想法,權力是令人迷醉,不過止雲閣中的特權早年就被陸雲卿限制得死死的,但並不誇張。
就如於海這等最核心的人物,出門去吃飯喝茶,也必須給錢,不然就是亂了止雲閣的門風。
上下嚴明,自然也就沒有異心。
再者說,莫臨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他雖然聰明,但沒有陸雲卿那麼大的個人魅力,能讓於海等人死心塌地地跟著他做事。
當然,他本身的手段也不及陸雲卿,而今對抗大荒,用的還是陸雲卿當初遺留在府邸中的手段。
「起來吧。」
陸雲卿伸手扶起莫臨,「這段時日辛苦你了。」
「不辛苦,閣主,這是我分內之事。」
莫臨說完搖了搖頭,隨後看向陸雲卿身後的沈念,笑了笑,又忍不住疑惑道:「怎麼沒看見姑爺?」
「他尚在東國,我去往大荒也是機緣巧合,詳情日後再說,先將這兩年南疆發生之事都說來聽聽。」
莫臨連忙點頭,立刻往外走,「我這就去拿卷宗。」
「於海。」
陸雲卿喚了一聲,在門外看守司蒙鳩等人的於海立刻進來,聲音低沉:「屬下在。」
「兩年不見,你怎麼還是一幅冷麵孔?我好不容易回來,你就不能笑一笑?」
於海聽到這句飽含輕鬆的話,怔了一怔,不等他聯想到什麼,便又聽陸雲卿說道:「舅舅還活著,活得很好,現在在東國尚未回歸。」
聽到這句話,於海臉色立刻有了變化,那是顯而易見的欣喜,緊繃的身軀似乎也因此鬆弛下來,聲音微微沙啞地說了一聲,「太好了。」
一日為師,終生為父。
忘塵傳授他呼吸之法雖然帶著目的,可的確給他帶來無法想像的幫助,令他突破了當今武林的上限,這是無法抹滅事實。
「看你氣息精純,這些年想來一天都不曾放鬆過,這就好辦了。」
陸雲卿拿出早就準備好的冊子,遞給於海,「這是大荒的修煉之法,與永生花之法有異曲同工之妙,你可借鑑一番,修為很快就能出現翻天覆地的變化。」
於海拿好冊子,卻沒有急著細看,而是問道:「這就是閣主變強的原因?」
他常年修持自身,走路睡覺都在維持呼吸法,感知自然敏銳,從見到陸雲卿第一面開始,就察覺到對方的氣息猶若無邊大海,比起半年前在裂口遭遇的大荒強者,有過之而無不及!
「你感知竟能如此敏銳。」
陸雲卿頗感詫異,旋即笑了笑:「也不全是,其中在東國那段時期也有些際遇,大荒妖魔肆虐,不出意外也在暗中侵蝕這一界,時間緊迫,你要儘可能地提升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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