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6章
不用多管了?
丘里長雲聞言先是一驚,繼而似乎明白了什麼,趕忙轉過身鄭重地行了一禮,隨後小心翼翼擱下鋤頭,恭順地退出了院子。記住本站域名
在其人退去後,老者臉上地笑容頓時淡去不少,他重新拿起手裡的兩封信,看了又看,沉吟片刻後,他喚道:「來人。」
話音剛落,當即有一名身著紫黑色勁裝的男子落地,單膝跪地行禮,「拜見長老。」
老者將兩張信紙遞給他,「速去查清此女身份來歷,不得有誤。」
「是!」
男子二話不說貼身藏好信件,眨眼間消失不見。
送走了男子,老者臉上的嚴肅瞬間消失不見,施施然端起茶壺,填滿了一杯清茶,口中哼唱著古老的腔調。
族中至寶失落,他是在考慮提拔一批外姓作為族中未來的中流砥柱,只消一心為族,賜丘里大姓也算不得什麼。
雲麓能力壓丘里雄,有勇有謀,的確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可瞌睡來了就送枕頭,天底下哪有這般好事?
凡事謀定而後動,這個雲麓身後有沒有問題,查一查就知道了。
……
話分兩頭,卻說裂口城這邊,自陸雲卿入住統領府,一晃眼已是過去半月之久。
丘里若風的傷勢也在陸雲卿提供的丹藥下逐漸好轉,出去露臉一圈,軍中上下頓時一掃恐慌氣氛,頗有欣欣向榮之感。
丘里若風也在這段時間,逐漸放下對陸雲卿的戒心,時常過來閒聊,一來二去兩人之間的關係也熟絡不少。
這一日,丘里若風剛從外邊回來,就馬不停蹄地來到陸雲卿的別院,在院門口便朗聲笑道:「雲麓兄,不知可能討一口茶喝啊?」
話音落下沒多久,院內便穿出一陣笑聲。
「別人的茶沒有,若風兄還是能喝上一口的。」
丘里若風咧咧嘴,推門進去,便看到陸雲卿穿著一身長衫踱步而來,隨之而來的還有一股濃重的藥味,倒是為其更添一分溫潤如玉的氣質。
陸雲卿走近,便嗅到熟悉的臭味,臉上頓時顯露出不喜,言語間多了一分訓斥的味道:「又動手了?」
丘里若風本來就心虛得很,聽到陸雲卿這般說,頓時訕訕笑道:「雲麓兄果真火眼金睛,一眼就看破真實,在下人在其位,也是身不由己啊……」
陸雲卿聞言面上仍是不見笑容,反而冷聲道:「雖說給你用的藥,都是你聖堂自己提供的,可我辛苦煉藥,也不是給你這般糟蹋的!」
言罷,陸雲卿乾脆一甩袖就往裡走。
「誒誒……雲麓兄,你消消氣!」
丘里若風連忙跟上去,跟陸雲卿熟絡之後,他與之朋友相稱,其中又不夾雜半點利益關係,只覺得相處起來十分輕鬆,比之在丘里元龍面前更少一分負擔,倒是罕見地顯露出幾分真性情,嬉笑怒罵不在話下。
一連追到了連藥房內,丘里若風急急忙忙到了一杯茶水,奉到面無表情的陸雲卿面前,「雲麓醫師,雲麓大人,您大人有大量,小弟我在這跟您賠罪還不成嗎?下回,我保證再有下回,用不著您老人家親自動手,我自己就去軍中領罰,決不食言!」
陸雲卿聽著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她與丘里若風中間有一層丘里若玲的關係在,丘里若風又是個會動腦子的,對她也不曾表露出惡意。
此番設法為他療傷,雖有幾分設計入局的意思,但為其療傷亦是真心所為,乃是醫者本分。
可丘里若風倒好,三天兩頭去和那恐怖妖魔碰一碰,前面準備的丹藥算是全部都打水漂了。
「罷了……」
估摸著時機差不多了,陸雲卿目光一閃,輕嘆一聲,道:「內圍那隻甦醒的恐怖妖魔,我也有所耳聞,可你總是這般不是辦法。那隻妖魔就不能徹底鎮壓下去?也好讓你空出足夠的時間療傷。」
「談何容易?」
丘里若風搖了搖頭,找了一張椅子坐下來,道:「雲麓兄在外遊歷,可曾見過恐怖妖魔?」
「不曾。」
陸雲卿搖了搖頭,道:「不瞞若風兄,先前在霄城,我也曾去過內圍探寶,但遇到的俱都是稀鬆平常的妖魔,尚不曾親眼見過古代恐怖妖魔。」
這句話,也不算是假話。
雖然她現在隨身攜帶的仙府中,就有不少還在沉睡的恐怖妖魔,但她真的一隻都沒見過。
這些時日,她一直都在忙著參悟道書,仙府更是一次都沒進去過。
「你去過內圍?!」
丘里若風驚異不已,心中立刻升起了別的想法。
陸雲卿見狀心中瞭然,表面卻是露出一副不服氣的表情,「怎麼?不像嗎?我從家中出來,為的就是見見這大千世界,妖魔肆虐的地方當然也要去看看。」
「不不不,我可沒有小看雲麓兄的意思。」
丘里若風這半個月也算初步了解對方的性情,是個待人真誠直率和驕傲之人,不過其一手醫術擺在這裡,的確也有自傲的資本,他非但不覺得反感,反而覺得對方是個值得交付的君子。
「那是何意?」
陸雲卿一挑眉,「我問若風兄你恐怖妖魔的事兒,是想幫幫忙,怎麼到頭來什麼都沒問到,反倒被你問了個遍了?」
「雲麓兄,你真是錯怪我了。」
丘里若風滿臉無奈,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我關心霄城那次內圍探寶,不是為別的,而是我有一親人亦在其中,是以心中關切,難免語氣急了些,還請雲麓兄莫要見怪。」
「原來如此。」
陸雲卿恍然,臉上恢復笑容,在丘里若風旁邊坐下來,「倒是我的不是了,給你賠罪。」
丘里若風看著對方推過來的藥,心中微暖,「多謝。」
「等你傷勢完好了,再謝也不遲。」
陸雲卿說著,眼看著丘里若風一口喝下湯藥,唇角微不可查地勾了勾。
接下來,也該進入正題了。
果真,丘里若風放下藥碗後,沉默片刻,忽然道:「雲麓兄,在下想打聽一些霄城之事,不知可否方便?」
陸雲卿理所當然地點了點頭:「自然方便,那霄城我逗留時日也不算長,知道的也不多,不過只要是我知道的,定不會隱瞞就是了。」
丘里若風捏著藥碗的手稍稍一緊,「不知……雲麓兄對那位雲海一脈的新主,了解多少?」
「有所耳聞。」
陸雲卿眸光明亮,看著丘里若風,「不知道若風兄想知道哪一方面的消息?」
「這……」
丘里若風一陣語塞,他想知道的太多了,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從何問起。
他深吸一口氣,眸光灼灼地看著陸雲卿,「我想知道,那位新主在雲海一脈舊人中風評如何?性情是溫和善良,還是……」
「暴虐無道?」
陸雲卿接過了丘里若風沒能到出口的話尾,笑了笑道:「據我所知,那位在雲海一脈中的風評相當不錯呢,不過具體如何,若風兄不該找一個雲海一脈的舊人問一問嗎?畢竟我說得再多,也不如你父親親信的一句話來得可靠吧?」
此話一出,丘里若風當即面色微變,「雲麓兄,你……」
「你是想問,我怎麼知道你是丘裏海的兒子?」
陸雲卿笑容坦然,「你和丘裏海大管事,長得可真是太像了,我在見到若風兄的第一眼就認了出來,不過看你當初那般風聲鶴唳的模樣,便沒有多說。」
丘里若風聽到這裡,心中不可抑制地震動起來,「難不成,你去內圍的那次……」
「不錯,正是你父親帶隊。」
陸雲卿微微頷首,「只可惜,那次他被兩隻力魔偷襲圍攻,不慎落下致命傷,當初還是我為其延續性命,致使其將性命延長至仙府之行。說起來,我與你們父子二人的緣分,還真是不淺。」
「兩隻力魔……」
丘里若風徹底呆住了,突如其來的真想,遠比他想像地更為簡單蒼白,沒有陰謀詭計,沒有仙府謀算,僅僅是因為一次意外。
兩隻力魔的偷襲,別說是父親,就是全副武裝的他面對,下場也決計好不到哪兒去……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丘里若風苦澀出聲,即便內心仍然十分難受,他還是迅速調整過來,在聖堂軍中他見過了太多的生死,他明白眼下的難過毫無意義,他更應該關心未來。
強自壓下心頭悲鬱,丘里若風抬起頭,一雙眼眶微紅,「原來是雲麓兄施以援手,為我雲海一脈延續生機,請受我一拜!」
他起身就要拜下去,卻被陸雲卿一手攔住,「若風不必如此,說來我也沒能保住令尊的性命,談不上恩德。」
「話不能如此說,雲麓兄……」
丘里若風還想再說,卻被陸雲卿一口打斷,「好了若風兄,我出手救治也拿到了令尊給的酬金,銀貨兩訖,你若再這般下去,我可就不高興了。」
「那好,我起來。」
丘里若風也是乾脆,直起身,緊跟著道:「雲麓兄既然與我父有過交集,想來對我雲海一脈也頗為了解,不知可曾見過我妹妹丘里若玲?有些話我就直說了,若玲她……現在過得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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