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大戰後,拍賣會場座椅,牆壁,拍賣台都出現了不同程度的損壞,即便是以鸞鈴商會的器械能力,全部恢復原樣也需要兩日之久。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好在前來拍賣的賓客們並未因此埋怨。
他們哪裡敢埋怨,從地下倉庫出來的那一刻,看到丘里雄居然規規矩矩地站在門口給他們行禮賠罪,差點嚇得他們魂都飛了。
之後出來打聽一番,才知道這一切都是那位雲海脈主的安排,還有人說丘里雄就是雲海脈主親自出手制住的。
這話他們雖然不信,但見司蒙氏等人都沒什麼反應,卻也真切地感受到現在的雲海一脈在大族之間的話語權,似乎比起丘裏海在世時還要大了不少。
不說其他,就單說丘里雄,若是丘裏海在,恐怕是怎麼也不敢將他放在大門口給人賠禮謝罪的。
修繕的命令布置下去,緣昭麟等人也沒什麼好忙的,還是跟著陸雲卿到了側廳休息閒聊,期間司蒙澗沒少試探陸雲卿是用什麼辦法封住了丘里雄的行動,俱都被陸雲卿繞圈子繞了過去。
見陸雲卿不願意透露,司蒙澗只能打滅心思,不再此事上多做糾纏,轉而討論起另一件事來,「麓姑娘,你此番擊敗丘里雄乃是大快人心,可卻不利於你在族中行事,你為支脈,他丘里雄為主脈。你二人地位有高下之分,若是本家的人過來算帳,你站不住理字。」
陸雲卿聞言微微一笑,「那澗兄以為,小女子該如何做?」
司蒙澗見她這幅反應,頓時明白了什麼,笑道:「該怎麼做,麓姑娘你不是早有定計了麼?」
言罷,他轉頭看了一眼緣昭麟,心知選拔大弟子之事必然是其人透露給雲麓的,遞風墨寡言少語,遞風白又心思淺顯,想不到那麼多,也只有緣昭麟會如此熱心。
只是緣昭麟以往待人表現向來冷淡,怎麼此次對雲麓如此特殊,事事上心不說,還屢屢為止破了自己原則,不惜被族內責難,也要插手對付丘里雄幫襯雲海一脈。
難不成……他看上了雲麓?!
司蒙澗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連忙收斂好自己臉上的表情,心中卻不知為何,有些不舒坦。
陸雲卿自然沒有察覺到司蒙澗的變化,只是搖頭道:「小女子出身卑微,對大族規矩實在知之甚少,提選大弟子身份該要如何做才不破格,卻要請教諸位殿下。」
「這個不難。」
遞風白當即大大咧咧地開口道:「只需要向長老院遞一道名狀,通過考核之後,自會擁有大弟子身份。而所謂的考核也簡單,那就是擊敗原有的大弟子,這一點雲麓你已經做到了。」
陸雲卿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司蒙澗卻是啞然失笑,「哪裡有這麼簡單?白兄,你乃是本族之人,這般作為能擔大弟子之任無可厚非,可麓姑娘不同,其中艱難必會多處許多。」
「是啊!」
遞風白一拍大腿,懊惱道:「我怎麼就沒想到這一茬?」
「雲麓,不如問問那丘里雄。」
緣昭麟忽然出聲,語氣認真道:「選拔大弟子的標準,我們四族雖大同小異,但各自都有些差別,我們說得再多,都不如那丘里雄了解得多,他在丘里氏族擔當大弟子多年,想必對丘里氏族的規則已是爛熟於心了。」
司蒙澗和遞風墨聞言亦是點頭贊同。
至於能不能讓丘里雄開口,誰都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以雲麓的手段,若是不能讓丘里雄服軟,那才有鬼了。
陸雲卿聽到這裡,不由微微頷首,「麟兄所言有理,小女子知道該如何做了。」
事情聊完,眼見陸雲卿還要去審問丘里雄,司蒙澗等人也不多做打擾,紛紛起身告辭。
緣昭麟走得最為乾脆,遞風墨在其次,最後則是司蒙澗。
他似乎有意落在最後,臨行之際,忽然回頭對陸雲卿說道:「麓姑娘,我這裡有一句忠告,不知道你願不願聽。」
陸雲卿笑容不減,「澗兄有何建議,自可說來,百無禁忌。」
「緣昭麟在本家名列第一,他的處境卻並不好。」
司蒙澗深深地看了一眼陸雲卿,意有所指地說道:「不要陷得太深。」
言罷,他也不等陸雲卿開口,轉身離去。
「上主,太子殿下是什麼意思?」
身邊的上厲氏忍不住疑惑道:「緣昭麟處境不好,跟我們有什麼關係?」
陸雲卿眯了眯眼,說道:「興許是誤會了什麼,回去吧,將丘里雄送去牢房,我片刻就來。」
上厲氏連連頷首,匆匆離開。
事情到這裡,擒下了丘里雄,丘里本家也來不及再派人過來,兩日後的拍賣會已然沒什麼懸念,陸雲卿最後一步棋終於安穩落下。
這一步走穩,她心中壓抑許久的思念便如山崩海嘯般湧出來,再也抑制不住。
她也不想抑制,閃身就往客院的方向趕去。
然而在來到客院大門前,陸雲卿卻是停了下來,臉上罕見地流露出一分遲疑之色。
她竟然有些害怕,有些不敢推開這扇門。
然而沒等她遲疑太久,那扇門竟然自己從裡面推開了,那張神似沈澈的臉映入眼帘,頓時令陸雲卿鼻頭一酸,「念兒。」
「娘!」
沈念早早就在門後守著,在看到門縫中出現的人真的是陸雲卿後,頓時什麼都忘了,推開門就撲進了陸雲卿懷裡。
「念兒……」
陸雲卿緊緊抱住兒子瘦小的身軀,眼眶一下子紅了,「對不起,念兒,娘對不起你。」
她的念兒這些年來獨自一人,到底吃了多少苦?
他恨她嗎?怨她嗎?
她不敢問,只是一個勁兒地說著對不起。
「閣主,我們還是進去再說吧。」
在旁的薛守緊張地向四周看著,雖然眼前的一幕也燙得他心口觸動,卻還是狠心打斷出聲。
沈念也清醒過來,連忙拉著娘親的手拽進院子裡,在看到薛守關門後,才繼續趴在陸雲卿的懷裡,兩隻小手緊緊抓著袖子不鬆開,「娘,念兒每天晚上做夢都會夢到你!你真的來救我了,念兒高興還來不及呢,為何要對念兒說對不起呀?」
陸雲卿手掌撫過兒子有些發黃的髮絲,「讓你承受了如此多的苦難,你就不怪娘嗎?」
「不。」
沈念兩隻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盯著陸雲卿,毫不猶豫地搖了搖頭,「沒有娘親就沒有念兒,娘親為了找念兒,一定吃了很多很多的苦,比念兒吃的還要多許多。」
「我的好念兒。」
陸雲卿緊緊抱住沈念,淚水終是忍不住落了下來,濕了沈念的脖頸。
「娘,你都這麼大人了,怎麼還哭呀?」
沈念像模像樣的拍了拍陸雲卿的後背,自己笑著也忍不住哭了,「我真的好想你呀,娘!」
老孫頭和安生在旁看著,都不忍打擾這母子重逢的一幕,他和安生早早就認了出來,那就是贈他們丹藥的貴人,老孫頭從前更是覺得這位貴人與沈念長得有些相像,只是沒想到其人竟然真的是沈念的親娘。
一陣溫存後,陸雲卿心境終於平復下來,伸手擦掉沈念臉上的淚水,「你是不是早就猜到是娘了?」
「那是!」
沈念一昂頭,「除了爹和娘,誰還能這麼厲害?我在見到薛叔叔後,安生哥哥說雲海一脈新主是一名女子的時候,就猜到了。」
薛守聞言頓時哭笑不得,原來自己這是白隱瞞了。
陸雲卿聽到沈念提及安生,終於記起這裡除了念兒和薛守,還有其他人。
她抬起頭看向老孫頭,忽然放開沈念跪在地上,「恩人在上,請受小女子一拜!」
「使不得使不得!」
老孫頭連忙上去攔住了陸雲卿,臉都嚇紅了,「萬萬使不得啊,貴人!您之前可就賜丹救了小老兒和安生數次,小老兒也就救了念兒一次,早就擺平帳了,哪裡還能受你一拜?要拜也該是我拜!」
沈念這才知道原來安生哥哥和爺爺拿回來的清魔丹和治傷的丹藥,都是出自娘親之手。
陸雲卿又怎會讓老孫頭拜他,兩日一陣掰扯後各自作罷,臉上笑容卻是少不了,她回頭看著神色侷促的安生,想起兩人第一回見面,不由笑道:「安生,你可願認我做乾娘?」
安生兩眼睜大,他每天和沈念睡在一起,聽到最多的就是沈念娘親的事來,身為孤兒的他心中無不艷羨,一直都渴望著有一個像沈念娘親一樣的娘,可當現在夢想成真,安生卻有些不敢答應。
只因為,對方的身份太高了。
雲海一脈的主人,自己一個什麼都不會,身份低賤的普通人,真的高攀的起嗎?
「傻小子,在想什麼呢?」
老孫頭過來沒好氣地一拍腦袋,「趕緊磕頭!」
安生被一下子拍醒,順從自己內心最真實的願望,老老實實地跪下來磕了三個重重的響頭,大聲叫道:「乾娘!」
「安生也乖。」
陸雲卿拉著滿臉興奮的沈念,上千扶起安生,「本該給你見面禮,然而最近事多,見面禮也不能草率,你願等上一等?有沒有想要的東西?」
安生紅著臉撓了撓頭,結結巴巴地說道:「娘親…娘親看著給就是,我…我很好養活的,不挑……不挑東西。」
陸雲卿柔和地笑了笑。
收下安生並非是她臨時起意,而是從猜測沈念下落的那一刻,就生出了這般想法。這孩子性格善良淳樸,是一個可造之材,而且與念兒,與自己都有緣,她自當收下,不負數次相遇。
可安生在外漂泊久了,有些想法恐怕只能用時間才能洗刷乾淨,她也不急在一時,如今她已在此界站穩了腳跟,有的是時間。
「太好了哥哥,你現在就是我真哥哥了!」
沈念上前拉住安生的手,安生又是高興又是不好意思,扭扭捏捏地沒說話。
【請記住我們的域名 ,如果喜歡本站請分享到Facebook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