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昭玄肅聲說完,卻見緣昭麟輕笑出聲,「連玄老你都這般覺得,雲麓姑娘果真藏得夠深。記住本站域名」
緣昭玄愕然,「少主,你可不能執迷不悟!」
「玄老。」
緣昭麟揮袖打斷其繼續說下去,臉上笑意斂去一些,淡然道:「你何曾見我莽撞過?我能作出此番決定,自然是見到了你等未曾見過的場面,至於具體是什麼,卻是不方便告知於您了。您只需要知道,我今日所做,於我日後行事有益無害,便足矣。」
緣昭玄見緣昭麟話說到這個份上,即便心中對那雲麓再不看好,也不嫩能說出口了,只能話鋒一轉,問道:「那司蒙太子那邊,我們又要如何應對?」
忽然被人橫插一覺,他怎麼想,司蒙澗都不會答應吧?
緣昭麟聞言卻是搖了搖頭,「這卻是雲麓高明之處了,司蒙澗早知我等欲要插手,若是我與其他三族聯合,他擋不住!只是礙於皇室顏面,不能輕易答應,雲麓此舉正好給了他一個台階下,能夠兵不血刃地解決問題,他現在恐怕正高興得很呢。」
緣昭玄聞言恍然,原來其中竟然還有如此玄機,那雲麓卻能一眼看破,作出讓所有人都舒服的應對,即便認為其修為不足,看在這份運籌帷幄的頭腦上,他亦是不免收起幾分小覷的心思。
只是想到這裡,他又忽然想起來一事,「那……魔槍氏族呢?我觀這封信只提到遞風氏族,雲麓總不能因為自己厭棄魔槍杵,就故意遺漏吧?惹惱了其人,可沒有好果子吃。」
「雲麓的確是故意遺漏。」
緣昭麟笑容多了一分深意,「只是現在最厭棄魔槍杵的,可不是她。」
緣昭玄聽得腦袋一疼,腦海里隱約浮現出一個人的身影,隨後只覺得腦袋更疼了。
他連忙不再去想了,這些個彎彎繞繞的東西,實在不適合他,還是留給少主一人思慮吧。
……
司蒙澗拿到信件,卻沒有想像中那麼高興。
雲麓送來一個人情,他卻不能不受,從來都是他設局算計別人,這還是他頭一次被人按著頭算計呢。
他越想越氣,索性壯起膽又來到三皇子的莊園。
然而在見到臉色不復紅潤,慘白得像是一個即將破碎的瓷人的皇兄,司蒙澗立馬起了後悔的心思。
可他此刻卻不得不裝出關切的模樣,連忙問道:「皇兄,您這是怎麼了?」
「無妨,偶感風寒。」
金冠青年施施然在司蒙澗對面坐下,一股砭人肌骨的冷寒之氣差點凍僵司蒙澗。
他忍不住打了個噴嚏,看著皇兄一雙無情的眼在他身上轉悠,心裡直發毛,硬是擠出一點笑容,訕訕道:「倒是弟弟來的不是時候了,弟弟這就離開,皇兄好生歇息。」
「你用了那道上清氣?」
金冠青年忽然問道。
司蒙澗第一次聽到皇兄這麼直白地開口,不禁愣了一下,「什麼?」
他分明沒有回答,金冠青年卻好似已經得到了答案,露出一如從前的溫然表情,「澗兒今日想問什麼?」
司蒙澗連忙壓下心頭的疑惑,將信件內容念給金冠青年聽,說完最後,才忍不住氣哼哼地說道:「那雲麓分明算計了小弟,可小弟除了答應,似乎也沒有別的路可以走?皇兄可有辦法應對?」
金冠青年聞言,表情卻是露出幾分詫異,旋即溫然笑道:「澗兒跟那叫做雲麓的女子,可有過節?」
「這……」
司蒙澗遲疑了一下,搖頭道:「倒是沒有,只是心裡有些不痛快,十二弟弟比起對我來,好似更喜歡那雲麓。」
金冠青年聽到這裡,面上笑容濃郁了一分,「莫要狹隘眼界,你之所求,對對方而言或許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與其平白樹敵,不如試試合則兩利,或許會有意想不到的驚喜。」
司蒙澗完全沒想到皇兄竟然會勸和,不過他聽習慣了皇兄的話,若是其他人來說,他必定會惱羞成怒,可這句話出自皇兄之口,卻是令他真正聽進去了。
回頭一想,自己倒是真有平白樹敵的嫌疑。
那雲麓對自己分明沒有敵意,十二弟崇拜她,也是其個人魅力,若是自己因此而憤恨妒忌,非要從中作梗,反倒是落了下乘。
這不該是太子所為。
想到此處,司蒙澗只覺得豁然開朗,面露欣喜,說道:「皇兄所言甚是有理!小弟這就起信回應,示好與她。」
「澗兒果真孺子可教。」
金冠青年露出欣慰的表情,隨後又說出一句意外之言,「若是可以,澗兒可否代皇兄厚顏向那雲麓姑娘討一縷上清之氣來。你用掉了那一縷氣息,為兄卻是無法維持己身了。」
司蒙澗一聽頓時大驚失色,「皇兄,你怎麼不早說?早知如此,小弟就算自己冒險,也決計不用那上請氣。」
「澗兒說的哪裡話?」
金冠青年眸色溫柔,看著司蒙澗的面容充滿寵愛,「你是我的親弟弟,我沒辦法親自前去護著你,只能以一道氣息相助,已是心有愧疚了。此番無可奈何,本不欲拖澗兒的後腿,奈何身體惡化的速度,比為兄想像中要快,只能開口了。」
說到此處,金冠青年略一正色,「之前為兄與你那般言,卻並非出自私心,其中好壞,澗兒可自行斟酌。」
「澗兒明白。」
司蒙澗鄭重其事地行了一道宮廷禮,「還請皇兄稍作忍耐,小弟這就去求取那上清氣!」
雖然他很害怕存在和狀態都很瘮人的皇兄,可他捫心自問,也知道這般不知道是何存在的皇兄,乃是真心實意地對他好,這種程度的好,甚至超過了父皇和母后。
此番在仙府中,若是沒有那道上清之氣護佑,他早就死在了封魔池中,哪能活蹦亂跳地在這裡說話?
是以就算雲麓的存在不利於他謀算,他都必須拉下臉來,為皇兄求取生機。
更何況,皇兄也說了,自己與那雲麓合作,有益無害,何必因為自己那一點狹隘的心思,壞了大事?
司蒙澗從善如流,回到自己宅邸後,立馬當著司蒙鳴的面,寫了一封言辭恰當的的信,命人以最快速度送去楓林鎮。
司蒙鳴見太子哥哥從三皇兄府邸中回來後,一改之前對雲麓的古怪態度,心中亦是頗為高興,連日來對太子哥哥的矛盾心情頓時煙消雲散,中午都多吃了兩碗飯。
司蒙澗見狀,不由暗嘆。
還算醒悟得及時,他之前都沒注意到司蒙鳴已經出現了心結,若是繼續與雲麓明著作對,他恐怕就要痛失一位好弟弟了。
這事又要如何彌補呢?
司蒙澗思來想去,頓時記起來一件事,連忙詢問道:「鳴弟,此先你在仙府中與那魔槍杵不對付,我這幾日琢磨過來,你和那魔槍杵是不是動過手?」
司蒙鳴聽到太子哥哥猜了出來,也不好繼續隱瞞下去,慢吞吞地點了點頭,」在第一關時,魔槍杵曾經偷襲過小弟。若非得雲麓姐姐相助,小弟我恐怕是見不到太子哥哥了……」
「竟有此事?!」
司蒙澗蹙緊眉頭,面上隱有怒容,「此事你怎麼不告訴我?」
「我……」
司蒙鳴不好意思地低下頭,「我只是不想給太子哥哥添麻煩。」
「這算什麼麻煩?」
司蒙澗語氣頗有責備,旋即冷笑道:「這魔槍杵真真是惹人厭的貨色,得罪雲麓不夠,居然還敢對我司蒙氏族動手,若是不出手報復回去,豈不是叫他魔槍氏族小看了?十二弟,此事你不用多管,哥哥子會為你討回公道!若是再有下次,可不准再瞞著。」
「我知道了。」
司蒙鳴連連點頭,雖然隱約感覺到太子哥哥這般作為,還夾雜著其他的情緒和念頭,但有人能為他出頭,司蒙鳴還是覺得心裡頭暖呼呼的,看著司蒙澗的眼神里總算出現一分屬於兄弟之間的情分。
司蒙澗敏銳地察覺到他的眼神,心知這一步走對了,當即揮袖招來一名心腹,「安排下去,一日內尋到那魔槍杵,只消還在霄城周圍晃蕩,我要他吃不了兜著走!」
「是!」
……
下午,緣昭麟正在屋中潛修,就又接到下來人報,雲海一脈有人持雲麓名帖前來拜訪。
緣昭玄出去安排人手,還未歸來,其餘能夠使喚的心腹,受了他那姑母的算計,此刻都在本家,身邊沒有合適的人手。
緣昭麟粗了蹙眉,這兩日因為拍賣事宜,他心有掛礙,修行效果也不見佳,索性起身道:「讓他稍待,我換一身衣服。」
僕人見緣昭麟竟然準備親自迎接,又是震驚又是茫然,那黑衣男子看上去也不像是什麼族內重要人物,少主這般紆尊降貴是為何?
心中雖然疑惑重重,但他身為僕人,自然也不敢多問,連忙點了點頭退了出去。
前廳內,丘里勝如坐針氈,看著空蕩蕩的大廳,雖是有人上來奉了茶水,心中依舊是忐忑。
如他這等僕從般的人物,別說緣昭麟那等未來註定為一方巨擘的大人物,就是連見他身邊人的資格都沒有。
此番帶著雲麓的名帖過來,他在路上設想過一萬次名帖被人扔在地上,他被人趕出去的情景,好在對方不愧是大族本家嫡系,並未失禮。
只是不知這次過來與他一見的,會是緣昭麟身邊哪一位心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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