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雲卿揮了揮袖,掀起一股風雷之音,吹得林中樹木嘩嘩作響。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如此地靈,是成了幾品?
她勾連的不是地勢,或許該稱為天靈更為合適?
陸雲卿搖頭失笑,她對地靈的品級沒什麼概念,回去怕是要好好查一查典籍。
不過她能感覺到,現在的自己要比蛻變之前,強了太多,一舉一動間皆能打死十個之前的自己。
現在她才意識到,自己之前與那凶人對上,膽子到底有多大。若非仙府中與地勢隔絕,恐怕自己早就死在那凶人手中了吧?
搖頭將這些毫無意義的念頭驅逐出腦海,陸雲卿揮袖身形霎然遠去,只在身後留下道道殘影。
不消一個時辰,陸雲卿回到楓林鎮。
大門口的守衛忍不住擦了擦眼睛,看著大門口空無一人,只當是又出現了妖魔幻象,沒有在意。
重新回到楓林鎮,陸雲卿竟有種親切之感。
路上行人頗少,似乎比平時還要冷清一些,她一路暢通無阻地回到據點,上樓卻見議事廳內的眾人臉色都不太好看,上厲氏更是一副焦頭爛額的模樣,正在與一名臉色蒼白的黑衣男子爭論著什麼。
她眸光一閃,出聲問道:「怎麼回事?」
突入起來的聲音駭得眾人的吵鬧戛然而止,齊齊向門口看來,這時他們才發現陸雲卿就站在門口。
黑衣男子冷眸投來面色不改,亦是心頭大驚,自己這般修為,竟然沒有感應到雲麓現身?
「上主,您事情這麼快就辦完了?」
上厲氏起身又驚又喜地迎上來,又是羞愧,「屬下讓您失望了,沒想到在我們前往仙府的空檔,脈里會生出如此多的亂子。」
「發生了何事?細細說來。」
陸雲卿邊走邊說,最後走到議桌盡頭,在空置的最中間的椅子上坐下,淡然自若的視線掃過在座所有人,立刻看到不少人表情有些不自然,也就烈山海和上厲氏對她十分恭順。
陸雲卿也不在意,舉杯抿了口茶,「上厲氏,怎麼還不開始?」
上厲氏亦是在看眾人反應,見陸雲卿沒有大發神威鎮住所有人,心中不禁微有失望,他方才可是被這些人氣得差點跳腳。
不過在聽到陸雲卿的問話後,他還是立馬反應過來,說道:「事情是這樣的……」
原來,在丘裏海帶隊離開後,心腹中有一個名叫的丘里達的忽然反水,先是偷襲重傷了保護丘里若玲離開,丘裏海最信任的心腹親衛,丘里勝。
隨後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一群人,劫走了丘里若玲。
這還不算完,趁著丘里勝受傷的功夫,此人先一步回到楓林鎮,大肆宣揚丘裏海已經死在了仙府中,其他丘里分支必定會過來清算,脈中無人坐鎮,此前便是謠言頗多,聽到丘里達這名丘裏海的心腹都這般說,頓時引得脈中打亂,軍心不穩之下,立刻有人帶頭脫離雲海一脈。
出現逃跑這種事,雲海一脈中恐慌的氛圍更為濃重,搖擺不定的脈中人馬在短短數日就走了大半,只剩下一小部分人還留在此地堅守,相信此前傳聞都是謠言。
然而等到上厲氏一個人回來,真的宣布丘裏海已經死去,並且立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年輕女子為新主,而不是丘里若玲後,脈中又掀起陰謀論,言丘裏海為上厲氏與雲麓所害。
上厲氏被潑了髒水,心中大怒,立刻召集雲海一脈所有骨幹會面,可沒想到,沒說兩句就吵了起來。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除了烈山海,其他人都沒見過您排兵布陣,心中懷疑乃是人之常情。對於那陰謀論,倒是沒什麼人相信,在座的諸位都早已知道大哥時日無多了,您沒必要多此一舉。」
上厲氏說到這裡,語氣頓了一下,繼續道:「現在我等的爭論,卻是在接下來的布置。是先集中精力應對接下來的拍賣會,還是去將大小姐救出來。」
陸雲卿眉頭輕挑,「何不同時進行?」
上厲氏聞言苦笑,還未開口,就聽到那臉色蒼白的男子冷然出聲,「上主難道沒聽上厲氏說,脈中人馬已經脫離大半,人手嚴重不足嗎?」
男子語氣極其不善,說的卻是實話,上厲氏輕嘆一聲,「現在脈中的人手別說找人,就是維持拍賣正常開始,都極為艱難啊。」
陸雲卿沉了沉眸,沒有急著作出決定,反倒是看向臉色蒼白的黑衣男子,「你就是丘里勝?」
黑衣男子不置可否,算是默認。
陸雲卿眼中浮現出一絲興味,「聽丘里大管事生前言說,你是他最信任的心腹,修為就算不如地靈階,也斷不會不如那丘里達才是。」
丘里勝登時臉色更冷,「上主懷疑是我故意放水?」
「非也。」
陸雲卿語氣從容,似乎沒看到丘里勝的臉色,接著道:「難為你願意叫我一聲上主,丘里大管事能將最重要的任務交給你,自是對你萬般信任,可是你卻辦砸了……」
丘里勝聽著微微失神,心中自責不已,卻不願意在陸雲卿面前表現出來,只是冷哼一聲,道:「此事說來是我大意,誤信了那丘里達。弄丟大小姐的罪責,由我一人承擔,既然人手不夠,那在下就一人前去,就算拼了這條性命,我也會將大小姐完好無損地帶回來!」
言罷,他起身就要離開。
「站住!」
陸雲卿話音轉冷,言語中仿佛帶著莫大的威嚴,丘里勝聽到竟是一時被懾住了身形,腳步微頓,回頭驚疑不定地看著陸雲卿。
陸雲卿見他停下來,面上恢復淡淡的笑容,「拍賣要繼續進行,若玲也得找回來。誰說此事不可同時進行,人手不足,那去借就是了,想來還是有人肯賣我幾個面子的。丘里勝,你不妨先耐心坐下來,聽我說完?」
丘里勝遲疑了一下,終究還是拉開了椅子,乖乖坐了下來,雙眼卻時不時打量一番陸雲卿的測量,目光有些奇藝。
他知道主人選雲麓作為下一任脈主人選,就是病急亂投醫,同時也是為了找一個頂替丘里若玲的面對清算的替死鬼。
可眼前這個叫雲麓的女子,似乎還覺得現在的雲海一脈,還有救?
其餘在座聞言,卻皆是露出不以為然之色,更有人滿面譏諷地開口,「不說其他地方,就是霄城裡面隨便抓十個女人出來,也有五個叫雲麓的。你拿什麼身份結交權貴?眼下局面,唯有讓其他三族的人也插手進來,才好讓司蒙氏那邊忌憚我等,不敢輕舉妄動。
你一個小小散姓出身,難不成還能和三大族有交情?要是真有,我老曲把自己頭顱割下來,給上主下酒!」
面對那人的激憤之言,陸雲卿只是笑了笑,道:「自裁就不必了,雲海一脈正是缺人的時候。」
那曲姓男子頓時愕然,不等他再開口,陸雲卿便下令道:「上厲,持我名帖,分別給遞風白與緣昭麟去信,言明此次情況,若是肯幫忙,此次拍賣會我會讓他們插上一腳。
之後,再去信給司蒙澗,言明此事,勿要有所隱瞞,他當會欣然接受。」
上厲氏不明白這拍賣生意多出兩個分錢的,太子怎麼還會欣然接受了,不過他也不多問,上主這般做,自然有其道理,只是自己想不明白罷了。
他在冊子上記下事宜,忽然想到了什麼,忙到:「那魔槍氏族呢?」
「不用管。」
陸雲卿笑容微冷,「有人正愁心裡一股鬱氣沒處發呢,我若是寫了魔槍杵的名字,豈不是要讓他氣出病來?」
上厲氏聽得雲裡霧裡,連忙在冊子上記了一個魔槍杵,在後面畫了個叉。
那魔槍杵在仙府中幾番陰陽怪氣,上主能對其有好感才有鬼了,只是上主這般決定,難免有公報私仇的嫌疑,好在聽上主的意思,還有人要對魔槍杵動手,那當是其他三族的人。
只要不是單槍匹馬去對付魔槍杵,他都能接受。
念及此處,上厲氏不禁心中啞然,自己可真是庸人自擾,上主那般頭腦定然思慮深遠,自己只需要專心辦事就行了。
交代完要事,陸雲卿起身就欲離開,忽然似乎又記起來一事,回頭對丘里勝道:「你跟我過來。」
丘里勝似乎還沒從方才兩人的對話中回過神來,恍恍惚惚地就跟著走了。
議事廳內頓時陷入了一片寂靜。
曲姓男子聽陸雲卿左一個「司蒙澗」,又一個「緣昭麟」,一幅大言不慚的樣子看得他差點笑出聲,但看到上厲氏竟然絲毫不覺得陸雲卿是胡說八道,反而認真記下其人所言後,頓時有些笑不出來了。
難不成,這個雲麓和三大族真有交情?怎麼可能?!
不提曲姓男子,其餘人亦是都被陸雲卿這番大口氣嚇到了,開口閉口就是一個大弟子,更是直呼太子名諱,偏生上厲氏還不覺得有絲毫不妥。
烈山海見狀,不禁冷笑:「你們這些沒呆在仙府多久,甚至根本沒去仙府的,怎麼能知道上主的厲害?在仙府里,上主跟太子殿下和大弟子們談笑風聲的模樣,老子我能記一輩子!你們好好想想吧。」
丟下這般驚人之言,烈山海看著一眾人等呆滯的表情,在看到曲姓男子滿頭大汗,不禁得意一笑,大步離開。
【請記住我們的域名 ,如果喜歡本站請分享到Facebook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