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年前,太子別院的那場大火!
這些人,當年全都是太子別院的!
花菱保存這些屍體幹什麼?還是說,她也已經懷疑……
陸雲卿倏然回頭。記住本站域名
忘塵的手從一具屍體上收回,抬起頭,神態異常平靜。
「抓緊時間。」
陸雲卿怔了一瞬,隨後立刻起身往下一間密室走去。
一連又搜過兩個儲存屍體的密室,陸雲卿依然沒看到洛凌青的身影,便是連精通機關的忘塵也沒有找到任何隱門,她皺起眉頭。
師父關係到神典的下落,花菱將她藏得深一些可以理解,可這裡的密室應該就是花菱的最大秘密所在,她連煉製的丹藥都放在這裡,又能將師父藏在哪裡去?
對了,神典!
陸雲卿忽然眼眸微亮,若她是花菱,能帶給她絕對安全感的唯有神典,若是以神典上的障眼法隱藏一個人,在花菱的認知當中,應該沒有第二個人能找到。
陸雲卿迅速回憶出神典中的數個障眼法,只要知道原理,破除障眼法很簡單,可是她沒有材料!
不過,這裡是花菱的老巢,又怎麼可能缺材料和工具!
想到這裡,陸雲卿快步返回第一間密室的毒師台前,略微掃了一眼工具,便抓起桌邊的材料進行配置。
花菱的工具沒她完整,不過用來配置解除障眼法的藥粉還是綽綽有餘的。
忘塵看到陸雲卿投入配置中,默默走出密室梯外盯著,好在被發現的第一時間反應過來。
花菱隨時都有可能回來,陸雲卿緊繃心神,在環境的刺激下,狀態前所未有的良好,一次性便配置出需要的藥粉,用時不過半刻鐘。
拿到藥粉,陸雲卿挨著灑向所有密室的牆壁,終於在藥粉觸碰第四間密室牆壁後,牆壁如雪遇到火一般溶解,露出一扇狹窄的鐵門。
忘塵早就見識過墨宮的神奇手段,但在看到這一幕,心中還是忍不住振動。
他方才敲擊這片牆壁的時候,分明是實心的土質,僅僅時一片薄薄的塗層,竟能混淆視聽。
塗層完全溶解後,鐵門自動打開一絲縫隙,陸雲卿眼神微緊,猛地拉開鐵門。
鐵門背後的密室十分狹窄,只放了一張床榻,陸雲卿牽掛許久的洛凌青赫然就躺在床榻上,雙目緊閉,昏迷不醒。
「師父!」
陸雲卿面露驚喜,心性卻未有絲毫慌亂,立刻對忘塵說道:「事不宜遲,我們立刻離開。」
洛凌青的狀態,完全可以等回到自己地盤上慢慢檢查。
忘塵聞言二話不說,上前搬動洛凌青。
可這一搬動,忘塵忽然看到一條連接在洛凌青身上的透明絲線忽然斷開!
緊接著,整個密室所有燈盞瞬間熄滅,遠處更是傳來砰然一聲巨響!
密室大門關閉了!
「不好!」
忘塵瞳孔一縮,當機立斷一把將洛凌青甩在背上,腰間繩索鬆開,眨眼將洛凌青固定。
陸雲卿反應亦是極快,跳上忘塵寬大的脊背,一手扶住旁邊的洛凌青,另一手死死抓住忘塵的衣襟。
空出雙手,忘塵抽出腰間長刀,大步朝密室木梯行去,隨著步履加快迅速蓄勢,在到達密室大門的那一刻,累積到巔峰!
面對頭頂已經封死的密室大門,忘塵凜冽雙眸寒光一閃,猛地吐氣。
轟!!!!
在陸雲卿震撼的雙眸中,長刀挾萬鈞之勢直接將大門連同壓在上方的寢宮石床轟成漫天碎屑!
轟然巨響瞬間傳遍整個皇宮!
「刺客!」
「有刺客!」
在御書房的花菱驀然抬頭望向巨響穿出的方向,臉色劇變,眨眼睛閃出殿外,跳上高牆向自己寢宮趕去。
在她離開後的瞬間,神情渾渾噩噩的皇帝夏寂眼神立刻恢復清明,望著遠去的花菱,喃喃自語道:
「朕的猜測沒有錯,國師,果真是……」
忘塵剛衝出密室,邊聽到殿外密密麻麻地腳步聲,他眼神絲毫未亂,收刀的同時摸出兩條火摺子,看也不看各自投擲向兩個方向,雙腳一跺,急速升空。
陸雲卿這才發現忘塵不知何時,竟已在寢宮和密室內都埋下密集的火藥線。
她立刻記起來之前在密室中發現的一兩箱硝石!
下一瞬,轟!!
劇烈的爆炸直接掀翻宮殿房頂,一股起浪呈環狀衝擊而出,隨之掀起的狂風只將靠近而來的墨宮高手吹得睜不開眼。
剛到房頂忘塵的卻是借力衝擊波,以更快地速度消失在空中,眨眼便融入夜色消失不見。
剛到宮門外的花菱親眼目睹寢宮爆炸的這一幕,登時目眥欲裂,氣急敗壞的尖喝聲傳遍大半個皇宮。
「找死!」
「本國師傳令,拿下刺客,生死不論!!」
墨宮高手和大內侍衛立刻被調動起來,紛紛向忘塵逃跑的方向追去。
花菱第一時間跳到廢墟中間,揮袖掃開碎石,看到已經被炸塌的密室,她的臉色要有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來人,快挖開此處!」
花菱心急如焚,連刺客都顧不得,她要第一時間救出洛凌青。
其他所有東西沒了都不重要,洛凌青……千萬不能死!
另一邊,忘塵接著爆炸餘波飛出老遠,直從冷宮一直飛到皇宮東側,才借著好座宮殿卸力停下。
剛一落地,忘塵就噴出一口血,染紅了胸口衣襟。
被炸的暈乎乎的陸雲卿見狀頓時一驚,清醒過來,取出一枚續命丸就往他嘴裡塞。
忘塵也沒拒絕,張口吃下後,擦掉嘴邊血跡,才說道:「無妨,輕傷。」
陸雲卿眼神頓時變得詭異起來。
剛才他們就在爆炸正上方,她和師父躲在背後,忘塵首當其衝,居然只受了一點輕傷!
這是何等強悍的體質?!
她忽然有些明白忘塵這些年一心求死,卻為何一直都沒死成了。
「冷宮那邊的密道廢了,我們要重新找路回去。」
忘塵說完,忽然注意到肩膀上陸雲卿的視線,他順著視線朝前看,頓時看清面前宮殿牌匾上的兩個字。
東宮。
一個爆炸,居然直接將他們從後宮送到了東宮。
「重新找路?」
陸雲卿收回視線,盯著忘塵的側臉,聲音透著一絲莫名,「正門定是死路,你還知道別的密道?」
忘塵怔然回過神,若有似無地笑了一下,「知道,但不一定能用。」
「那就試試。」
陸雲卿忽然從他背上跳下來,輕笑道:「不帶路嗎?太子殿下。」
忘塵聽到陸雲卿的稱呼,既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只推開殿門,拉著她的手走進去。
入得殿內,陸雲卿眼前的視線陡然一亮,濃郁的香燭氣息撲面而來。
殿內一塵不染,家具擺設都被人小心翼翼地維持在原樣。
忘塵眼眸微凝,拉著陸雲卿來到內殿,看到那掛在牆上的畫像與祭桌,神情怔了一怔。
陸雲卿看看畫像,又回頭看了看忘塵,忽然說道:「不像。」
「那你,還覺得我是太子?」
忘塵鬆開陸雲卿的手,走到祭桌前,看到那香爐內厚厚的香灰,目光愈發深沉。
「世間能徹底改變一個人容貌的方法,光是我知道的,便有八種。」
陸雲卿走到忘塵身邊,沾上一點香灰湊在鼻間輕嗅,「你的武功奇高,有些際遇也很正常,更何況,若是不改變容貌,你怕是進京不久就會被人認出來。
不過,我可是聽說皇帝下令不得有任何人祭奠你,沒想到居然還有人堂而皇之地在東宮設祭桌。」
說到這裡,她眉頭忽然皺了皺,「這些香灰,怎麼有散魂散的味道?」
她立刻想起皇帝因為太子的死,得了失心瘋的傳言,若是一直服用散魂散,也能達到同樣的效果。
花菱有意謀劃皇帝!
可這些散魂丸都變成灰了,皇帝根本沒吃!
皇帝在裝瘋!
陸雲卿瞬間推測出結論,背後頓時生出一層冷汗。
誰都沒有講皇帝放在眼裡,可夏寂能在花菱眼皮子底下裝瘋隱忍,怎麼可能一點圖謀都沒有?
沈澈前世的失敗,難道根本源頭出在皇帝身上?
陸雲卿眼底略過一絲擔憂,抬頭卻道:「聖上似乎為你神傷多年,確定不告訴他你還活著?」
忘塵眸光一閃,沒有說話,走到內殿保持原樣的博物架前,將放置在最裡面的金佛左旋三次,右旋四次,再向前推了兩個小格。
下一刻,博物架從中間分開,露出一道幽黑的密道。
「走吧。」
忘塵輕聲說了一句,頭也不回地走進了密道。
陸雲卿早就習慣了他沉悶的性子,也不再多勸,快步跟著走進密道中。
不多時,博物架恢復原狀,好似從未有人來過。
片刻之後,皇帝夏寂拖著老邁的身軀,慢吞吞地來到東宮前。
這條路,他每天都會走,便是連路上的花紋都記得清清楚楚。
可今夜,有些不一樣了。
夏季看著東宮前階梯上的一笑灘血跡,怔了片刻,忽然瘋了一般衝進宮殿內。
在看到殿內的畫像並未毀損後,他立刻鬆了口氣,神色落寞地,慢吞吞地坐在書桌前。
忽然,他注意到書桌上多出來的一張紙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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