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我背你吧
「至於旁的,我實在是太暈了,就沒有注意到了。Google搜索」
趙蘭汀用了藥,這會兒視線正常了,朝那四周一看,方才後怕起來。
她朝著池時身邊走了幾步,搓了搓自己的胳膊,感受到腳下那滑溜溜的青苔,臉色又煞白了起來。
「多謝池仵作,若不是我運氣好,叫你瞧見了,就要變成一具屍體,躺在這個鬼地方,不知道什麼時候方才被人發現了……」
池時擺了擺手,「你們下來之後,可有什麼發現。這地下河既然有一處機關,未必就沒有第二處。那些屍體,是在這個附近被發現的麼?」
「啪!」
池時循聲看過去,只見常康猛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被這麼一打岔,差點兒忘記了,殿下,我們剛才不是發現了機關,正要進去麼,就瞧見九爺同趙姑娘從天上掉了下來。」
周羨點了點頭,拿起火把對著那河道壁照了照,「也不一定是機關,只是這一處凸起,看上去頗為不自然,不像是天然形成的。我覺得可能有蹊蹺。」
他說著,抬手一指。
池時放眼一瞧,那氣血又上涌了起來,周羨何時說話這般含蓄了!這哪裡是不自然,這分明就是一個筍啊!你瞅見在這烏漆嘛黑的牆上,長出了個石筍的麼?
「京兆府的人是有多瞎,方才漏了這個?」池時忍不住說道。
「殿下也是這麼說的,趙小姐你站開些,我要掰筍了。」常康說著,大喇喇的走了過去,伸手一把握住了那筍,只聽得咔嚓一聲,那石筍便被他給掰折了。
池時那一句等一等硬生生的咽了下去,只見面前的山壁抖了抖,掉落了幾塊青苔,尖叫著跑開了幾隻老鼠,然後轟的一聲,牆體上出現了一個圓滾滾,黑漆漆的洞。
常康有些尷尬的將斷了的筍,往那地上一丟,「雖然機關壞了,但是好在是找到了。要不我先進去看看,殿下同九爺在外頭等著,萬一裡頭有什麼毒氣暗箭……」
常康的話還沒有說完,就瞧見池時同周羨已經舉著火把自顧自的走了進去。
池時背對他擺了擺手,「你進去再掰一次筍,回去炒肉吃麼?若是吃不飽,刮一塊青苔,也算是個菜了。」
她說著,皺了皺眉頭,從袖袋裡掏出一個小紅瓶,從裡頭掏出了兩顆藥丸來,遞了一顆給周羨,「防毒的,這裡頭一股子奇怪的藥味,兇手擅長用毒。」
周羨看也沒有看,直接塞到了自己嘴中,他舉著火把,找到了牆上的燈,走了過去,輕輕一點,整個密室瞬間亮堂了起來。
在那牆上,掛著一張神農圖,下頭的桌案上,擺著一些已經炮製過的藥材,還有一些亂七八糟的倒在上頭的小瓷瓶。
屋子的正中央,放著一個藥爐子,各種樣子的罐子,圍著爐子胡亂的放著,湊近一聞,一股令人窒息的的藥味撲面而來,令人作嘔。
池時走了過去,掀開了其中一個藥罐子,裡頭的藥已經熬幹了,黑乎乎得粘在罐子的底部。
「池時,你來看這個!」
池時朝著周羨的方向看過去,在密室的另外一面牆上,粘了很多紙,上頭密密麻麻的寫滿了字,畫著紅色的叉叉,看上去格外的不祥,「是一些藥方,應該是有人在這裡煉藥。」
她說著,若有所思的皺了皺眉頭,扯下了最近的一張藥方,又將整個密室重新看了一遍,方才拽了拽周羨的衣袖,「走了,一會兒叫人把這些藥罐子都搬走,試試是不是毒藥。」
周羨盯著那些字看了又看,腳步卻是不動,池時又拽了拽他,「走罷,出去再說。」
池時說完,將那張紙揣進了自己的衣袖裡,朝外走去,周羨又看了一會兒,方才追了出去。
「池時,走這邊。這裡有一條道,可以出去,就在離楚王府不遠的地方,我們便是從那裡下來的,離這邊不遠,出去了指不定你還能夠瞧見你哥哥遊街。」
池時點了點頭,正要朝前走,卻瞧見周羨在她面前蹲了下來。
「怎麼?你要如廁不成?」
周羨臉一黑,「我是什麼牛馬麼?蹲下就如廁?」
池時搖了搖頭,「你說得不對,牛馬不用蹲著就能出恭。」
周羨見他一本正經的,深吸了一口氣,指了指他的鞋,「你鞋子底子薄,是布底子便鞋。朝前走可不是進密室,裡頭全是青苔還有淤泥。之前春汛漲了起來,如今退了水,一踩腳就陷下去了。」
「我從那邊來的,鞋子已經髒了,背你。不然你的鞋被粘掉了,光著腳丫子走麼?」
他說著,再次蹲了下去,不等池時應聲,往後一靠,一把將池時背了起來。
池時一時不察,身子一晃,一把抱住了周羨的脖子,她清了清嗓子,「我有輕功。」
周羨沒有理會他,「你拿好火把,別把我頭髮燒著了。常康,你背著趙小姐走,繡花鞋走不了。」
那頭常康嘿嘿一笑,爽朗道,「好叻!九爺莫要害羞!我們殿下,又不是頭一次背人了。那會兒五六歲吧,有個小姑娘,硬是要我們殿下背,像個猴兒一樣,跑著躥了上來!」
「你猜怎麼著!我們殿下一蹲,那小姑娘直接撲飛了出去,摔了個狗啃泥!牙都摔掉了!夫子罰他做了三百個深蹲!」
被常康背著的趙蘭汀一聽,哈哈大笑起來,「這我知道!是當時吏部尚書的孫女,孫冰!那顆牙一直都沒有長出來,後來她最苦手的便是女紅,你猜怎麼著?」
常康搖了搖頭,他力氣大,又有功夫在身,背趙蘭汀簡直跟玩兒似的,健步如飛的一下子走到了前頭,「我哪裡猜得著?這龍生九子還各有不同呢,不會就不會,大家小姐有的是丫鬟縫!」
趙蘭汀笑得更厲害了,「哈哈,因為她聽不得羨這個字,看到線都牙疼!去歲的時候,她成親了,哭得稀里嘩啦的,我去送她,她就抱著我哭啊!」
「說她嫁去的那家人,日日朝食都吃米線,造了孽啊……」
池時聽著,看向了周羨的耳朵,果不其然,那雙耳朵瞬間紅得能夠滴血了,她的嘴角微微上翹,輕輕地笑了一聲。
「你想笑就笑,我才是造了孽,身邊有常康這麼一個傻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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