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畫個遺像

  第219章 畫個遺像

  池時站起身來,走了過去,吸了吸鼻子,「算你有良心,不是花香!聞起來古古怪怪的,倒有一絲艾草的香氣。記住本站域名哪個姑娘會喜歡這樣的?還當你嫌她是個蚊子。」

  「是哪家的姑娘?陶大哥都未娶妻,你怎麼還先相看上了?」

  陸錦耳根子一紅,「哪裡就相看姑娘了!你莫要亂說,今日十五,大兄要去軍中。我閒得無事,找你來看燈。咱們祐海來的,不能叫京城裡的人小瞧了一頭不是。」

  池時圍著他轉了一圈,看了又看,頓時恍然大悟,「你不要被騙了!什麼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都是話本子裡才有的!」

  陸錦無奈,將手中的油紙包遞給了池時,「來的路上,買了些糖塊兒,你平時揣在袖袋裡,慢慢吃,別一口氣吃光了,該牙疼了!」

  「這是哪裡來的貓崽兒,倒是不怕人!等大兄請到了假,我們要回去一趟祐海,到時候我去瞧瞧你阿爹!他身子虛,我新家附近有個藥鋪,那裡的老郎中擅長熬阿膠。」

  「我已經同他定了好些,到時候帶回去。你有什麼想要帶的,提前備著。不要擔心東西多,我同哥哥力氣都大著呢!」

  池時接過油紙包,打開來一看,最上頭的是芝麻糖塊,她拿起咬了一口,脆脆地,吃上一口便會掉下好多糖渣子來!

  「知曉了!從小到大,你怎麼都這麼囉嗦!」

  她說著,將紙包遞給了久樂,叫他那進屋子裡收了起來,又抖了抖袍子,抬起手來聞了聞自己個的衣袖,「沒有沾上魚腥味兒,那我就穿著一身出去了。」

  陸錦見狀,揉了揉鼻子,「你怎麼會有魚腥味兒,你聞起來有一股子特別的味道,不是花香,我也說不上來。」

  池時懷疑地看了他一眼,又對著自己猛地吸了吸,可還是什麼都沒有聞到。

  「你莫要誆騙我,就我這鼻子,比狗鼻子都靈敏!我怎麼沒有聞到!」池時說著,餘光一瞟,瞧見了依靠著門框站著的周羨。

  「你來得正好,陸錦非說我身上有怪味兒,可是我沒有聞到。你聞聞看,他八成是在誆我!」池時說著走了過去,將衣袖伸到了周羨面前。

  周羨將頭一別,手中的扇子搖出了殘影,「還說你聰明,我瞧你腦子裡就是少一根筋!哪裡有什麼香氣,分明只有殺氣!」

  池時將手一收,「那是,瞧見你大過年的,兩手空空登門,臉皮比那城牆還厚,豈能不自帶殺氣?就沒有見過這麼摳門的上峰!」

  周羨將手往背後背了背,一個圓滾滾的東西,在身後晃了晃,他瞥了一眼池時,又瞥了一眼陸錦,心中已經是地動山搖!

  他發現了什麼!一隻螞蟻企圖撩動一座大山!大山一個噴嚏,螞蟻還不飛到九重天上去!到時候每年七月七日,銀河放下銅雀橋……啊呸!

  周羨晃了晃腦袋,將這可怕的畫面晃了出去。

  「你帶了燈?」池時眼睛一臉,伸手一撈,趁著周羨不注意,將他手中的燈抽了過來,這一瞧,饒是她見多識廣,也被周羨整得無語起來。

  這圓鼓鼓的燈籠,白紙黑字寫了個「奠」字!

  「大過年的,殿下怎麼拿著這個?」陸錦回過神來,臉上的紅暈褪去了幾分,他往前一步,走到了周羨跟前,對著他行了禮。

  周羨撓了撓頭,「我經過一家棺材鋪子,瞧著這燈籠,只看了一眼,就覺得這是屬於池時的!沒有比這更適合仵作的燈了!」

  「不是我說!過節人太多了,容易擠散,我們提著這個,哪個人敢上來擠我們?」

  池時將那燈在手中晃了晃,「原來你喜歡這個,早說啊,我家棺材鋪子裡很多,改明兒就把楚王府所有的燈都換成這個……放心,只收你本錢。」

  周羨往後跳了一步,那還得了,那全京城的人,不都以為他周羨已經升天了!

  原本他就是隨時要升天的!

  一旁的久樂將燈收了過去,「公子,你不是說今日要去找人畫像麼?」

  「嗯,現在時間還早,咱們先去畫像,等天黑了,再去看燈。你今日不用去宮中看燈麼?」池時問了那徐青冥的去處,可這麼多天,都一直沒有去尋過。

  周羨搖了搖頭,「皇兄說今年就不辦宮宴了,賞賜些湯圓就行了,好不容易歇上一日,明日他便要早朝了,正在殿中嗚呼哀哉呢。那我與你同去。」

  他說著,不著痕跡的站在了池時同陸錦身邊,將二人隔開了來。

  池時年紀小,又尚未開竅,不通人事。這陸錦一瞧就沒個好心思,若是將他帶上了歪路,真整出了龍陽之事來,那……

  周羨梗了梗,那……池時的母親怪他沒有看好池時,更不肯帶著他一道兒發財了。

  池時不以為意,一行人就這般出了門。

  一出去就感覺到了不同來,平日京城裡也人來人往的,可從未有哪一日像今日這般擁擠,好似有許多人,一下子功夫,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了一般。

  那徐青冥所在的東櫻街尤其熱鬧,雖然天尚未黑,但是街市兩邊已經支棱起了各種各樣的小攤子,有賣絨花的,賣燈籠的,賣木梳的……攤子前頭都擠滿了人。

  唯獨徐青冥的攤子,冷冷清清的,一陣風吹來,他面前掛著的幡旗吹展了開來,上頭寫著家書兩個大字。

  他看上去約莫三十多歲的樣子,穿著一身漿洗得格外整齊的粗布袍子,鬍子亦是颳得乾乾淨淨的,依稀能夠看得出他年輕之時眉清目秀的樣子,在他的額前,有一縷白色的頭髮,垂了下來。

  池時大步的走了過去,扯開了他面前的凳子,坐了下來。

  「小公子是要代寫家書,還是要抄寫經書?我很會模仿旁人的字,若是小公子被家中罰抄功課,我可以代寫,保證家中長輩看不出來!」

  池時眼睛一亮,心中蠢蠢欲動起來。

  說起來,池老太太以前特別喜歡罰他抄佛經。

  「找你畫像的。」池時說道。

  那徐青冥一聽,搖了搖頭,「公子說笑了,以前我給人畫像,叫人打了一頓,說我給人畫得氣死沉沉的,小的已經收筆,不敢畫了。」

  「沒事,我畫遺像。」池時又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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