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華容公主對自己的發難,沈小婉都要氣笑了,「公主您大人有大量,莫與她一個一歲小孩兒一般見識。閱讀」著重的突出一歲兩個字。
洪氏幾個耿直的夫人嘴角上揚。
在旁的文丞相夫人也看不過去,「公主殿下,江小姑娘不過一歲,話都聽不懂呢,你大人有大人量,莫要與小孩兒一般見識。」
華容公主還想發作,但礙於文丞相夫人只能收聲,只是她對沈氏的不喜確實依舊不減,若非因為沈氏和江執,她的女兒也不願嫁給張家,如今也不會被太和帝打發至去越州,如今還遲遲回不來。
「王妃,世子妃,公主殿下,您們快請坐。」韓家大夫人將文丞相夫人扶著坐在前排,「老夫人您坐這兒,這齣戲是暢春園新排的,老夫人您聽聽,合不合您的心意。」
「合心意合心意,暢春園一向是好的。」文丞相夫人道。
韓家大夫人:「那老夫人您先聽戲,妾身去看看母親那邊忙完沒有,忙完了就接她過來陪幾位老夫人說話。」
「去吧。」文丞相夫人將戲牌子遞給幾位老王妃,「齊王妃,你選你愛看的。」齊王妃是文老夫人孫女的婆婆,雖然輩分高,但身份卻比不過。
「老夫人您選您喜歡的。」齊王妃給文丞相夫人,「您是聽一輩子的戲,比我們懂得多,您選。」
文老夫人道:「那我選一曲《將軍令》。」
「好,就這一曲。」
等著戲唱了起來,大家都認真的聽起了戲,沈小婉看了眼華容公主之後便帶著糖糖走出暖房,順便帶她去方便。
「剛才糖糖可真聰明,知道一下子跑開了。」跟著出來的洪氏忍不住夸糖糖。
「嗯,在家的時候她會和安安玩消息,安安不是不會說話嗎?拍拍她的後背就是讓她跑,拍拍她的肩膀就是爬上蹺蹺板,剛才拍了拍她的後背,她倒是反應得快。」沈小婉解釋了一番。
「別看人小小的,機靈得很。」洪氏看著沈小婉給糖糖洗手擦手,「這麼冷就別給她擦手了。」
「得給她養成好習慣。」飯前便後要洗手,沈小婉都是這樣教幾個孩子的,大家都十分愛乾淨,「對不對啊糖糖?」
糖糖在將手放在披風下面的荷包里,暖呼呼的,重重的點點頭,「對。」
洪氏忍不住笑問:「對什麼對?知道你娘說的什麼嗎?」
糖糖一本正經的點頭,「釀對。」娘說得都對。
「真逗。」洪氏看了看屋外樹枝上的殘雪,小聲與沈小婉說道:「昨日在外間香料鋪遇到了魏家三房的夫人,她給我上眼藥呢,真當我與忠武侯夫人一樣眼皮子淺?」
沈小婉對此倒是不詫異,魏家這幾日沒少再背後做動作,但大家都是看得清形式的人,不會因為魏家而開罪江家,江家的勢頭正猛,誰傻不咧咧的往上湊?
沈小婉勾了勾嘴角,露出諷刺的笑,「魏家除了魏太傅拎得清,其餘人都糊塗得很。」娶妻得取賢,取回來的是禍害就糟了!
洪氏淡淡的笑了笑,「且看著吧。」
等幾人重新回到暖房時,發現暖房裡的人已經空了,「怎麼回事?是去看新娘子了嗎?」
留下來等她們的蘇氏道:「旁邊玩雜耍的花園裡出了事,似有爭風吃醋推人落水的事情。」
沈小婉皺了皺眉,「落下水的是誰?」
蘇氏道:「是惠王府的郡主將太傅府的魏二小姐魏珏在推搡之中將魏二小姐推下了水,另外還有丞相府幾家的小姐被牽連。」
難怪全部都走了,沈小婉聽蘇氏這般說卻也沒有心思過去湊熱鬧,少女懷春,年少慕艾也是正常。
「這種事情時有發生,就是這麼冷的天落水可有得受的。」洪氏不贊同的搖了搖頭,大冬日裡落了寒,就算有大夫療養,也不能恢復如初,若是運氣差的,恐怕......
洪氏不自覺的摸了摸肚子,若是當年小心一些,或許還能給阿遠生個弟弟妹妹做個伴兒。
「咱們就不去湊這個熱鬧了。」沈小婉牽著糖糖坐在椅子上,「在這等著吧。」
「夫人不問問與為哪位公子吃味?」蘇氏笑著問道。
沈小婉怔了一下,莫非是為了小寶?
洪氏看了眼蘇氏,又看向沈小婉,「懷瑾既是今科探花,又是勛貴之後,愛慕他的人數不甚數?你這個做娘的未免也太不上心了吧?」
「我不是不上心,只是沒想到懷瑾竟然能入郡主的眼。」沈小婉一想到惠王府那個驕橫的郡主,腦袋就是疼的,「懷瑾的事情我無法做主。」
洪氏笑著搖頭,沈小婉哪裡是無法做主,分明是對這些被嬌生慣養得動不動就發怒責罰人的姑娘不喜罷了,這燕京城的姑娘們都是這般教養長大的,耳濡目染的都是對下人不喜則罰或是呵斥,哪有像真正溫柔善良之輩?
「你總得選一個。」
「嗯。」沈小婉明白洪氏的意思,「在相看了。」
「我眼光太高了。」洪氏道。
「我只是想對懷瑾負責。」沈小婉不想多提,轉而問道:「厲遠如今也有十九了,你可為他挑選好了?」
「人都不在燕京,懶得選。」洪氏何嘗不想厲遠回來一趟,成了親再去邊關,可厲遠根本不回來,還說她瞎操心,等邊關太平之後再說這些也不遲,氣死她了!
沈小婉聞言忍不住發笑,看來中間也有不少故事啊。
「別笑了。」洪氏嘆了口氣,兒女都是債啊!
兩人年歲差不多,是以說話也很隨意,像親姐妹似的感覺。
「洪姐姐,別著急,兒孫自有兒孫福,咱們操那麼多心幹嘛,說不定等戰事一定厲遠自己找一個心儀的姑娘帶回來了。」沈小婉笑著道:「一切緣分都是天定。」
洪氏望著外間的的梅花,輕輕嘆了一聲,「但願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