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婉抬手攬住他的脖子,「別羨慕別人,要知道別人都羨慕你有三個懂事又有本事的兒子。」
除了小寶,其餘兩個都是討債鬼。江執手順著沈小婉的衣服往裡鑽,「我想要你。」
「別。」他的手放在自己的痒痒肉上,害得沈小婉敏感的驚呼了一聲,「天還沒黑......」
「明日你要離開了。」江執脫掉她的外衫,將她緊緊的摟進自己的胸懷裡,他恨不得將她留下,將她融入自己的身體裡,這樣時時刻刻的都能陪著她了。
但不能。
他只能用這個最親密的方式,訴說著自己離別的愁和不舍。
情到濃時自然不願分開,沈小婉也恨不得長在江執的身上,這樣她就不用離開了。
想到明日就要離開了,沈小婉更加熱情的回應著江執。
等到許久平息之後,沈小婉抬手捋了捋被汗水浸濕的頭髮,小口小口的喘著粗氣,「我捨不得你。」
江執從後方抱住她,輕咬著她的耳垂,「我也是。」
「那你還讓我走。」沈小婉委屈的想哭。
這個話題,他們說了無數次,江執不知該怎麼回,唯有沉默以對。
「你我回去了你要好好照顧自己,被沾花惹草,我不喜歡。」在感情上沈小婉都是直說,不會隱瞞,他的什麼舉動讓自己不高興不開心,她就直說。江執為了她就會改掉。
「我不會的。」江執的心裡只有沈小婉一人,他雖然不是聖人,但他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他不想失去這個溫暖的家,還有這個給予這份溫暖的人,所以他不會胡來。
「那你記得要想我,每天都要想。」沈小婉轉過身抱住江執,緊緊的抱著他,不想放開他,聲音里透著一點點哭腔。在床上的時候,沈小婉向來有點小矯情,「每時每刻都要想。」
這一剎那,江執都想讓她留下來了,但忍了又忍,最後還是應了一聲好。
「也不能每時每刻,你辦正事兒的時候還是要認認真真的辦,不能失誤出錯的。」沈小婉親了親江執的唇,「記住了嗎?」
江執嗯了一聲,「記住了。」
「那就好。」沈小婉反反覆覆的叮囑著,重複來重複去,大多都是往日夜裡她對江執說過的話。
江執聽了也不覺得煩,他只覺得媳婦兒溫柔清澈的聲音真好聽,像樹林子裡黃鶯啼叫的聲音,十分動聽,聽一輩子都不覺得煩。
「你怎麼又不說話了?是不是厭煩我了?」這些天沈小婉其實和江執鬧過吵過,但他始終不答應讓自己留下來,氣得她將人踹下床,色相白犧牲了。但最後又被哄得忘記了,然後白天又恢復了溫柔體貼恬淡的模樣。
「沒有。」江執笑著應道,這些天每天晚上都要來一次,媳婦兒哪有對外表現的那麼溫柔嫻靜,不過鬧些小脾氣反而是情趣,他很喜歡。
「你有也憋著。」沈小婉嘆了口氣,似乎想通了什麼,隨即翻身趴在江執身上,「你不是想要女兒嗎?我們繼續生女兒。」
江執眼睛一亮,翻身將人重新壓在身下,壓著嗓子,「繼續。」
其實這些天他們每日都如此相親相愛的在一起,可還是覺得不夠,怎麼都愛不過。
放縱過渡的後果就是第二日起來時,沈小婉成功的腰酸腿軟,脖頸處全是江執啾出來的紅印,幸好這個天依舊很冷,豎領的衣服剛好遮掩住脖子。
早上江執和鬧鬧也沒有急著去軍營,而是一起用了早飯,一家子慢條斯理的的喝了熬得濃稠軟糯的粥之後,行禮也被搬上了板車,一箱一箱的往上重疊,再加上會州特產,足足裝了二十個板車。
江執和鬧鬧本要送沈小婉去會州城,但沈小婉沒讓,她知道江執這些天一直很忙,可為了陪她最後幾日,總是抽出時間回來陪著她吃飯,晚上等她睡著了再偷偷的起身去書房,與心腹們商量事。
她不知道他們商量什麼,但她知道不能去打擾,不能給他添麻煩。
所以只讓他們倆送到城外就行了。
「我們走了。」沈小婉最受不了這種離別的場面,聲音壓得很低,不知道的人只以為她染了風寒嗓子啞了,了解她的江執知道她壓抑著自己,強忍著酸澀不哭出來。
「你們爺倆要好好照顧自己。」沈小婉看了眼江執,又揉了揉鬧鬧的頭,平日都不讓自己揉,今日倒是乖巧的站著不動,任由她隨便按。
「你多盯著你爹,讓他記得按時用飯。」
鬧鬧看了眼自家的爹,點了點頭。
江執冷眼睨了他一眼,鬧鬧立馬低下頭,表示自己什麼都沒說。
「你要多照應咱家老二,別讓他吃了虧。」沈小婉又叮囑江執。
鬧鬧聽到娘也叮囑爹照看自己,忍不住笑起來。
江執頷首,又睨了眼鬧鬧,老實一點。
鬧鬧又飛快的低下頭,裝作自己什麼都沒幹。
「你們爺倆要好好照顧自己。」沈小婉握著江執的手,「按時吃飯,按時休息,缺衣服了和我說,我給你們做,不許胡來,不許糟蹋自己的身體......」
鬧鬧應道:「知道了娘。」
沈小婉又拉住鬧鬧,「你長高了多少,腳尺碼大了多少都記得和娘說,娘才好及時給你做新的。」
「好的娘。」鬧鬧不顧爹殺氣十足的眼神,抱住了最疼自己的娘,「娘也要好好照顧自己,生氣了就打懶懶和安安出氣,不要憋著氣壞了身體。」
突然被提及的懶懶瞪了鬧鬧一眼,「娘,你要不先打二哥撒撒氣?」
鬧鬧挑眉,「娘才捨不得打我呢。」
「對,娘脾氣這麼好,怎麼會打人?娘不是那種隨便打人的人。」沈小婉攬住鬧鬧的肩膀,「娘不在沒人盯著你,你自己要記得娘說過的話,不許逞凶鬥勇,不許做超乎自己能力以外的事情,知道嗎?」
鬧鬧收起耍鬧的心思,整個人都沉穩起來:「娘,我記得。」
「好了,時辰不早了。」江執看了眼懶懶,讓他帶著安安先上馬車去。
「我帶安安過去。」鬧鬧抱著安安走開了,隨從和婢女也走遠了,只剩下江執和沈小婉兩人,面對面的站著。
江執牽著沈小婉的手,「媳婦兒。」
「相公。」沈小婉靠近趴在他的懷裡,「還沒有離開我就捨不得你了怎麼辦?」
我也捨不得你,江執咬著唇齒,不敢說出來,猶豫許久只道:「在京城等我。」
沈小婉悶悶的嗯了一聲,就只知道說這句話嗎?
「時辰不早了,上馬車吧。」江執看了看高升的日頭,再磨蹭下去,大概幾日都走不了,他用力的攬著沈小婉的腰,似抱著她的一般抱上了馬車。
沈小婉趴在車窗處,要哭不哭的委屈的看著江執,你這個狠心的負心漢。
江執抬手撫著沈小婉的臉頰,極為不舍。
傾身靠近親了親她的緋紅的唇,不在意有多少外人,不介意被人看見,他就是想親親她。
這一吻帶著多少不舍,只有江執知道,一吻罷了,江執沉聲對著沈小婉說:「等我。」
沈小婉眼眶頓時紅了,鼻尖酸澀,啞著聲音回答著:「好。」
「好。」江執手指指腹再她的臉頰上輕輕摩挲了片刻,拿起又放下,反覆幾次後才徹底的收回手,負在身後,然後沉聲對讓趕車的人說:「走吧。」
馬車緩緩動了起來,車軲轆發出吱扭吱扭的聲音。
沈小婉望著似在後退的江執,眼淚瞬間掉落了下來,明明只是暫時分開,怎麼就傷感成訣別了呢?她是不是越活越矯情?越活越回去了?
沈小婉朝著江執揮著手,大聲喊道:「我等你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