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辰沒有張揚,很安靜的就過去了。
小寶待到了七月初十,便打算去文州與韓墨他們會合了。
「你們約好的八月初一在文州會合,現在才七月初十,不如過了十五再走吧,會州通往蒙州的官道已經修好了,快馬加鞭到文州也要不了十五日。」沈小婉捨不得小寶就這麼走了,他這一走恐怕得明年或是後年才能再見了,又有多少個日日夜夜見不到,只能從書信中得知小寶的訊息,所以她想他再待幾日,讓她再多給他做幾道菜,再多看看他,陪陪他。
「你爹帶兵出城了,恐怕還得兩三日才回來,屆時讓他送你去文州。」
「娘,爹很忙,不用特意送我,我自己能行的。」小寶還是應了下來,等過了十五再走,也能再和爹娘兄弟們多待幾日。
「娘知道你能行。」沈小婉笑著拍了拍他的頭,從去年他站在自己面前斬釘截鐵說他長大了,說他能扛起一切的事情的之後,她就再也沒有再把小寶當成什麼都不懂的小孩兒看待,「到時候咱們等你爹回來再吃一回團圓飯。」
「好的娘。」
「你要是能待到八月就好了,可以給你過了生辰再走。」沈小婉又道。
「娘。」小寶很無奈,兒行千里母擔憂,他明白娘的憂思,但他遊學勢在必行,早早的去了也好早些歸家,「娘,我們最晚明年就會回京,娘以後也會回京城的吧?到時候咱們在燕京再見。」
「好。」沈小婉至多還在會山關待兩年,也要回燕京去為小寶主持婚事,等以後家中有人管家了就能放心的來陪著江執了,以後江執去哪裡她就跟著去哪裡。
小寶見沈小婉眼中流露出少許離別傷感,端著茶杯喝了一口,轉移話題道:「娘,這個茶好喝,我能帶些走嗎?」
「可以,前些日會州知府韓大人派人送過來的。」沈小婉道:「一次送了一斤過來,你可以拿半斤去,路上和韓墨他們一起喝。」
小寶又喝了口,甘甜清香,「是會州雲縣產的?」
「是啊,只是量不多,要不然可以多給你拿一點。」沈小婉前些日派人又去拿了五斤茶,已經送往京城,給關係親近的人家各送了小半斤,讓大家換換口味。
小寶說:「我想給山長送一些去。」
「娘已經派人送了半斤茶過去。」沈小婉頓了頓,「他若是喜歡,娘再去雲縣買了送去書院。」
「有勞娘了。」小寶道。
「咱們娘倆之間何須說這些。」沈小婉將針線收好,抖了抖剛縫製好的直綴長衫,「來試一試。」
小寶接過長衫,試了試,「娘,很合身。」
沈小婉給小寶理了理衣襟,現在小寶已經長得比她高了,時間過得太快了,「趁著你還在家裡,我再給你做幾身。」
「娘,不用再做了,您這些天給我做了五套了,夠穿了。」小寶攔著沈小婉,「我現在個子長得快,穿不了多久又穿不了了。」
「沒事,我改改給鬧鬧穿就行。」沈小婉轉身又去拿了布出來,開始比劃著名剪裁。
小寶道:「娘,您這樣鬧鬧會吃味的。」
「節約是美德,又沒有壞,他知道也不會說什麼。」沈小婉也沒有不給鬧鬧他們做新衣服,只是鬧鬧的衣服磨損得特別厲害,同樣的衣服小寶穿幾年都不壞,鬧鬧穿一兩月就磨壞掛破了,鬧鬧也知道自己穿衣服虧損,所以並不嚷著沈小婉給他做新衣服,反正只要是不漏風漏點的衣服就成。
「鬧鬧穿衣服磨損得快,每次給他做的新衣服他也是穿壞了。」沈小婉笑著嘆了一下,「小時候還好一些,現在真是......」
「鬧鬧練功訓練肯定磨損得快。」前些日鬧鬧練功的時候沒有換上寬大的練功服,穿了常服便開始練,結果動作幅度太大,一不小心將絲綢做的褲子給繃壞了,差點被人看得正著,幸好當時院內沒有旁人,小寶想到這兒忍俊不禁的笑起來。
「是呀,太能磨了,家裡人的衣服就他和你爹的衣服穿壞過,咱們誰有那麼大能耐把衣服穿破。」沈小婉也是苦笑不得。
小寶想了想,道:「爹和鬧鬧和我們不一樣的。」
「你說的是。」沈小婉開始剪裁布料,「你不用陪著我,回屋去看書,順便檢查一下箱籠,看看有什麼沒有備上的,別忘記了。」
「好的娘。」小寶應下,回了院子,鬧鬧去軍營當娃娃兵去了,屋裡只有懶懶一人。
小寶推開門一進屋的時候就看見懶懶正在往箱籠里裝東西。
身後突然傳出聲音,懶懶嚇了一跳,手忙腳亂的將東西塞進箱籠,快速的一關,然後回過頭,待看到是大哥之後,才舒了口氣。
「你在做什麼?」小寶看了看他身後的箱籠,發現有些眼熟,「這不是我裝衣服的箱籠嗎?」
「我想給大哥你一個驚喜來著。」懶懶裝作很氣餒的嘆了口氣,聳了聳肩,「大哥你別看成嗎?等你改天走遠了再看。」
「什麼驚喜?現在不能看嗎?」小寶看了看箱籠,有些好奇。
「大哥你答應我嘛。」懶懶跑過去推著小寶往外走,「現在告訴你就不是驚喜了。我原本是想你離家之後收拾行囊時才發現的,可哪知你今日就發現了。」說著嘆了口氣,「我好失敗。」
小寶信以為真,「那等我離家了再看。」
「那大哥你保證這些日不翻看。」懶懶要小寶保證發誓。
「好。」小寶很疼兩個弟弟,所以弟弟要自己發誓保證,他自然應下,「我保證這幾日不看,等我離家了再看。」
「好,就這麼說定了。」懶懶捂嘴偷笑。
「那我先去收拾書了,過幾日都要帶走的。」小寶專門拿了一個箱籠來放自己的書,用來路上翻閱熟讀的。
「那我大哥收拾。」懶懶跟著小寶去了書房,將小寶的書放入書箱裡,趁著小寶不注意的時候又將另外幾本書放了進去。若是小寶此刻看到了的話,必定能發現那是懶懶的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