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鬧和懶懶用過午膳後便出了城門，直接去找到了收羊的大戶，在他的山坡上看到了上千隻羊，大大小小的羊全在這片青綠的土地上吃著草，不時發出咩咩的叫聲。閱讀
羊場老闆得知鬧鬧和懶懶是會山關守將江將軍家的兒子之後，十分恭敬的將兩個不大的小少年請入屋內，還奉上了煮好的羊奶茶招待他們倆。
鬧鬧二人不太喝的慣奶腥味又膻又腥的羊奶茶，抿了一口之後就不喝了，「老闆，我們是經過酒樓的章老闆得知你這裡賣羊的，所以我們過來想和你談一筆生意。」
羊場老闆賣羊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看見小少年過來談生意的，若非是章老闆帶過來的，他還真以為是將軍家的公子哥兒閒著無聊洗涮他。
「二位公子要多少只羊？」
若是四五隻羊他直接送給將軍府，當做結個善緣，平日他的羊場也賣給軍營，但確是接觸不到將軍這個級別的人的。
鬧鬧道：「成年的肥羊多少銀子一隻？」
「二位公子，說什麼銀子不銀子的，幾隻羊您們拿回去吃便是。」幾頭羊不過十來兩銀子，他還是賠得起的，羊場老闆招手叫人進來：「我這就命人將羊殺好，待會兒直接送到公子的府上去。」
鬧鬧知道羊場老闆誤會了，又把他們當成騙吃混喝的紈絝子弟了，什麼眼睛看人低！心底不愉的憤憤道：「老闆您真大方，既然要送就多送一點，來個五百隻吧。」
羊場老闆聽罷心中起火，真是獅子大開口，將軍府的公子就能這樣強取豪奪？
懶懶羊場老闆臉色都變了，開口解釋道：「老闆你別誤會了，我二哥和你開玩笑呢。」
懶懶頓了頓又道：「我們是來向老闆你買羊，並非是來打秋風的。你別看我們年紀小，但我們是真心實意來和老闆你談生意的。」
聽懶懶這麼說，羊場老闆臉上也掛不住，是自己看不起人在先，結果自己反倒先落了臉，真是越活越回去了，竟然連兩個毛頭小孩都比不上，「是在下想差了，不知二位公子要買多少頭？」
其實羊場老闆心底還在想，買回去吃能買多少？還談什麼生意？
鬧鬧也不與之計較，因為他已經打聽了一番，這家羊場的羊是最好的，價格也最為公道，老闆為人也比較正直。刨除剛才羊場老闆的輕視不以為意之外，鬧鬧還是想和他做這筆生意的。
懶懶道：「我們買得多，是不是便宜一些？一隻多少銀子？」
「自然是買的多可以便宜少許，現在大羊都是一兩五錢銀子一隻，小一點的一兩銀子一隻。」羊場老闆將現在的市價說了出來。
懶懶把娘交代的問題都一一要問清楚，「大羊有多少斤？小一點的又是多大。」
「大羊就是六十斤以上的，養了一年兩年以上，小一些的就是三十到六十斤，今年剛養的，肉比較嫩。」羊場老闆說道：「我們會山關這邊的羊自小在山上長大，肉質緊實，不像其餘地方的羊吃草料長大的那麼肥膩，而且膻味也比較輕。我們的羊都是賣到會州城，安州城這些地方去的，那邊的客人都很喜歡我們這裡的羊肉的。」
「你們怎麼運去會州城啊？」鬧鬧好奇。
羊場老闆搞不懂為什麼要問這個問題，但還是如實回答：「走著去啊。」
會州城幾個城池離會山關很遠，馬車快行要四五日的時間，若是步行至少半個月以上。
「走著去這些羊累瘦了怎麼辦？」懶懶比較關心要怎麼讓羊不瘦下來，要不然等到了燕京城只剩下光骨頭了那他還賺什麼銀子？
「可以餵些苞米這些，只要有吃的就瘦不了。」
瘦不了就好，懶懶暗地鬆了一口氣。
「二位公子要多少只羊？」
鬧鬧和懶懶對視一眼，「我們想要五百隻羊。」
「五......五百隻？」羊場老闆驚得舌頭都打卷了，「五百隻羊？」想他賣給會山關的老闆們也一次最多賣出去兩三隻，賣到會州城一次最多運百來只，這一下次就要五百隻，這生意也太大單了。
懶懶點頭，「你們沒有嗎？可我看草地上有很多很多的羊，應該不少於五百隻吧？」
五百隻肯定是有的，只是羊場老闆沒有想到二位公子要這麼多，「不知道二位公子要這麼多來做什麼？」
鬧鬧道：「你還要管我們買了去做什麼？」
「不是不是，公子誤會了，在下只是擔心你們買這麼多一時吃不完就浪費了，公子府上應該沒有養羊的地方吧？」羊場老闆怕將軍府的兩位公子逗弄他。
「我們不是自己吃。」鬧鬧現在惱恨自己太小了，總被人家當做是說笑呢，他有那個時間來說笑嗎？「你若能供給我們足夠的羊我們便和你簽文書，若是給不出我們就換別家。」
大買賣怎麼能推出去呢？羊場老闆立即道：「有有有，不知公子你們要大羊還是小羊。」
「大羊三百隻，小羊二百隻。」懶懶怕太多了賣不完，也不好運送，如果能成功運去燕京，大家吃得還好，那明年便多運一些過去，「老闆，我們買的多是不是應當便宜一些？」
羊場老闆有點遲疑，原本一兩五錢銀子賣一隻羊就賺不到多少的。
懶懶道：「我們打聽過許久才尋到你這裡，老闆你便便宜一些，以後若覺得好還會再來買你家的。」
鬧鬧點頭，「我是替我同窗家裡買的，他們家是做酒樓生意的，他若是覺得好來年肯定也會來會山關找你再買的，到時候肯定不止五百隻了。」
懶懶也點點頭，「他們喜歡吃羊肉，若是好吃肯定再來買。」若是賺了錢明年就多買一些。
羊場老闆咬咬牙，「既然兩位公子誠心要買，那便各少一百文，這是羊場有史以來最低的價格了。」
「少兩百文吧。」懶懶覺得能省就省。
「這真的是在太低了。」羊場老闆平日賣給酒樓等人也是一兩四錢一隻，再便宜就虧本了。
「我們買這麼多，再便宜一百文老闆你也是不會虧本的。」鬧鬧他們在家裡和娘算過，至少可以壓三百文下來，他們可知壓了兩百文而已，「我們另外還要再買些足夠五百隻羊吃的乾草糧食，若是老闆的價格合適，我們也在你這處買。」
五百隻羊吃的乾草糧食可不少，羊場老闆算了算，最後以一兩三錢銀子的價格賣出了大羊。
「我們先簽訂文書。」懶懶將備好的文書交給羊場老闆，「二百隻小羊共計一百六十兩，三百隻大羊共計三百九十兩，合計五百五十兩銀子。」
「另外五百隻羊每天吃掉一千斤乾草，勞煩給我們準備兩萬斤乾草和一些精細糧豆。莫約一百兩。」
懶懶看著之花了六百多兩就搞定了一些，心情美滋滋，這需要向娘借一千多兩銀子就能搞定了。
「好。」羊場老闆算著倉庫里存放著過冬的乾草，足夠了，「那我這就去給二位公子把羊拉出來？」
「不必著急，重陽之前我們會過來運羊。」鬧鬧給了一百兩銀子的定金，餘下的等把羊運走的時候再給，給了銀子之後便高高興興地回去了。
等二人走後，羊場老闆忍不住感嘆，英雄出少年。
領著人過來的酒樓章老闆沒有離開，也為老友做出一大筆生意開心，會山關這裡貧寒荒涼，養這些羊除了供給軍營和會山關的商戶以外就是附近的幾座州城了，普通老百姓吃羊肉的時間和吃豬肉的時間一樣少，一年到頭也就能賣出二三百隻羊就不錯了，這一下子能賣出兩三年才能賣出的羊心底自然高興得不得了。
「二位公子四處打聽咱們會山關哪戶人家的羊最好，我便推薦羊老闆你家的，能與將軍府的公子攀上關係，是你走運了。」
「多謝章大哥了。」羊場老闆拱了拱手。
別看他羊場裡有千來只羊，但真的不怎麼賺錢，每年能不賠本就不錯了，誰讓會山關除了窮苦的本地人以外沒什麼外地人呢。
「英雄出少年，不愧是江將軍家的公子。」
「是啊，不愧是燕京來的公子，小小年紀竟然敢談這麼大筆的生意。」章老闆摸了摸鬍鬚，「我是自愧不如！」
會山關的商戶們說是富裕的大戶，可真的是比不過外面州府的人，甚至連小寶的私房銀子都比不過，說到底還是地方太小太清貧了，一輩子都生活在這個貧瘠的地方，可卻沒有人願意搬離這裡去土地更為肥沃更為繁華的地方。
鬧鬧和懶懶出了羊場又去尋了木匠，讓木匠製作了結實又牢固的木框，等過幾日就去取。
再從木匠出來，一行人便沿著黃泥小道回會山關城內。
懶懶趴在窗邊上看著被馬車甩在後方的草場、日落，還有一條如游龍橫臥於荒原之上的城牆，雄偉壯觀，保護這會山關內的百姓。
「爹他們的軍營就在那裡。」鬧鬧指著城牆的方向，「這座城牆是九年前才建起來的，只有高不可攻的城牆才能保護關內的百姓。」
懶懶贊道：「好高。」
「高才好，才能抵擋住敵人。」鬧鬧前兩日和爹一起爬上過城牆，他以後也要身披盔甲保家衛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