懶懶看到江執回來了也精神很多,話也多了許多,晚膳時還多用了大半碗飯。
兄弟倆用完了膳沒急著回去,圍著江執追問著他是怎麼受傷的?
「戎族的人翻過境來搶奪下面村落的糧食,正好被我們發現了,追過去的時候不小心中了陷阱。」江執把說給沈小婉聽的說辭一模一樣的話重複給兩兄弟。
鬧鬧啊了一聲表示驚訝,「他們搶我們糧食殺害我們的百姓,怎麼還要設陷阱害爹你。」
「爹很厲害,打得他們搶奪不到糧食,所以就刷陰謀詭計害爹。」懶懶看向江執,「爹,是不是這樣?」
江執點頭,「是這樣,爹是會山關最厲害的人。」
「爹是會山關的守將,這裡所有的人都聽爹你的話。」鬧鬧終歸還沒有真正的長大,聽見江執說好得差不多了便嚷著說讓江執改日帶著他去軍營里。
江執應下,「好,明日就帶你去。」
沈小婉道:「著什麼急,等你歇好了你爹再帶你去。」連日趕路,鬧鬧也瘦了很多,小孩兒還在長身體的時候,不能累得太狠了,要不然長不高。
江執也看見兩個兒子都瘦了很多,小兒子的精氣神也很不足,「你娘說得對,等你倆身子好了我帶你們去外面的關外的草場上騎馬。」
鬧鬧疑惑,「爹,草場不是戎族人的嗎?咱們能去?」
江執道:「怎麼不能去,他們能過來搶咱們的糧食,我們也可以過去搶他的羊群和馬匹。」
鬧鬧一聽,眼睛都亮了,他最喜歡這種強盜理論了,「那咱們多搶幾匹小馬駒,我想要有一匹自己的馬。」
江執頷首,「好。」會山關這裡馬匹很多,給兒子一匹馬很容易。
鬧鬧又道:「那也給大哥和懶懶一匹,他們出門也需要馬。」
一般來說除了武將和特別喜歡騎馬的人以外,文臣或是儒士都不喜歡拋頭露面騎馬,都是做轎或是馬車。
懶懶不像鬧鬧那麼喜歡馬,但有一匹屬於自己的馬還是挺有意思的,「那我要汗血寶馬。」
「你倒是會選。」鬧鬧哼了一聲,然後滿眼希冀的望著江執,「我也要一匹。」
「雖然難尋但也不是沒有,我想法子找。」妻兒剛來,江執心底很是喜悅的,所以什麼都答應。
「你別慣著他們,有小馬駒給他們養著就不錯了。」沈小婉看著兩個欣喜不已的兒子,「你們爹給你們尋來了之後你們得自己養,餵馬洗澡鏟屎這些活兒都不能假手於人,也別三分鐘熱度干兩次就不想養了。」
鬧鬧立即道:「不會的。」
懶懶就有點糾結了,他本來就有點小潔癖,還天天去鏟屎,要人命啊這是。
鬧鬧見弟弟猶豫了,抬手撞了他一下,「你不要的話以後別來碰我的馬。」
「那好吧。」懶懶心底想,到時候讓馬圈裡的人幫他清掃就是了。
「那我明日去看一看,若有合適的就拿回來。」江執看著又長高許多的鬧鬧,「你這兩日多吃點肉,過幾天就跟我去軍營里操練。」
鬧鬧應了聲好。
「你別說他們,你也得給我好好歇息,營里也沒有多大的事情,左不過是巡視邊界和操練軍隊,交給他們去辦就是了,你何苦親自過去。」沈小婉說到這兒火氣就直往上冒,「你一點都不把自己的身體當回事,受傷了還不好好養著,以後留下各種毛病怎麼辦?」
「哪那麼嚴重,我心理有數。」軍營里的老將們都是這樣過來的,江執不可能例外。
「你心裡有數就不會傷未好就又去營里了,現在又不是戰時,需要那麼拼嗎?」沈小婉真的是心疼的不行,前世里她胃癌在醫院住院的時候,就常聽醫院裡的病人說身邊的各種人和事。
有一位病人就說她有一個朋友早些年長了腫瘤,運氣好是良性的,但為了安全起見還是摘除了,動過手術之後本就應該好好休養,但為了生計,休息了一兩個月後又繼續上班,元氣沒有徹底恢復過來,以至於後來很多年的生活都靠著中藥溫補,但終歸是沒有以前好了。
「你傷沒好之前不許去。」沈小婉板著臉,「你可以去軍營里走一走,但是不能去操練士兵,不能去外面巡邏,必須把身子徹底養好,明日便讓劉太醫過來給你把脈......」
話沒有說完,嘴唇就被江執給封住了。
急切又熱烈的親吻讓沈小婉身體一軟,再也騰不出空來念叨江執了,他總有法子讓她不說話的。
長吻過後,沈小婉氣息不穩的靠在江執的胸膛,年紀大了,元氣不足,做點事情就氣喘吁吁的,明日也得讓劉太醫給自己開藥補一補才行。
「才這麼片刻你就喘不過氣了,明日讓太醫過來給你看一看。」江執抬手托著沈小婉的臉頰,又親了親,「身子這麼弱怎麼行,我們晚上怎麼生女兒?」
沈小婉臉頰一紅,轉頭看著已經空了的屋子,幸好鬧鬧和懶懶在她念叨江執的時候已經離開了,和體貼的關上了門,要不然她的老臉都丟盡了!
「誰要和你生女兒啊,這輩子都不生了。」沈小婉起身走到床榻邊上,將燭火剝得更亮了一些。
「不生還這麼快的叫我上床歇息?」江執挨著媳婦兒坐在床邊上,看著收拾得整整齊齊的臥房,還有茶杌上擺著的小野花,很溫馨,像燕京的家裡一模一樣。
有媳婦兒和沒媳婦的差別就是這樣。
媳婦兒在這裡,他一回家就能感受到家的溫暖,不像前些日,屋子裡冷冰冰的,沒有一絲煙火氣息,所以啊,家裡還是得有女人才行。但是也不是什么女人都行,他只要他的媳婦兒。
「你嘴怎麼這麼貧啊?」沈小婉嫌棄的瞪了江執一眼,「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
「那時候是怎樣的?」江執放下青色的帳子,蹬掉長靴就上了床,挨著媳婦兒躺著。
沈小婉仔細回想著當初在槐樹村的日子以及兩人相處的情景,「老實憨厚,寡言少語,還挺害羞的,總是臉紅。」
江執摸摸自己這張三十歲的老臉皮子,「我什麼時候臉紅過?」
沈小婉戳了戳江執滿是鬍渣的臉,「有,別以為我不知道。」那時候的江執可純情了,撩一下就臉紅,耳朵紅,不像現在,嘴巴葷話可以說一打,就是個老兵痞子。
江執咬住她軟綿細膩的手指,「瞎說。」
「本來就是。」沈小婉縮回手指,在他身上擦了擦,「都是口水。」
江執挑眉,「嫌棄?」
沈小婉嗯了一聲,「嫌棄。」
「你敢嫌棄我?」江執兇巴巴的說了一聲,然後翻身就將沈小婉壓在身下。
沈小婉也沒躲閃,對上江執這張兇巴巴的臉,哼了一聲,「我千里迢迢的來找你,你還凶我。」
「沒凶。」江執忙換了笑臉,「你能來我高興還來不及,日思夜想的,終於把你盼來了。」
江執是真的想沈小婉,原想著再等一段時日一切都解決了再上奏將媳婦兒接過來,但沒想到提前了,還是以這種方式過來。不過不管怎樣,媳婦兒來了他都高興的。
手上的動作遠比嘴上的想念來得更熱烈更真誠,當沈小婉反應過來時已經坐上了愛的小船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