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安拿著書和上好的紙回到學院,陳鈺就坐在他的旁邊,看著他手中拿的書和紙,問道:「大哥不是不想再抄書了麼?」兄弟幾人雖同時來鎮上上學,可在來後卻被分在了不同的班,只有陳鈺和沐安在同一個班。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沐安把手中的書和紙往陳鈺桌上一放,道:「你不是想給晨晨買醫學方面的書籍麼?正好這本書拿給你抄了給她。」
陳鈺聽了他的話很自然的就想到了他午時出去是為沐晨找書去了,道:「為何要抄?給晨晨便是了。」
沐安微微一笑,道:「這是書店顧客送到書店找人代抄的,期限一個月抄完,你既還要給晨晨抄,所以這一個月內要抄兩份才算完成。」
陳鈺看著自己坐位上放著的厚厚的,有些陳舊的書,皺眉道:「既是一個月內要抄兩份出來,大哥為何不給書店老闆多要些時間?」不是他不想抄,只是一個月內抄完,時間肯定是不夠的。
沐安看著陳鈺問道:「你的意思是,是要我去找拿書來書店的顧客說,我家妹妹在學醫,多給我些時間,我給她也抄一份。」雖客人把書拿出來讓人抄的,就不會在乎抄書的人是不是會多抄一份出來自己用,可人家既是給錢出來找人抄書,也是要按規定把書收回的。
陳鈺被噎得無語,一臉苦相道:「知道了,我抄便是。」最討厭大哥了。
沐安又道:「抄完能得二兩銀子。」
陳鈺本想說他不要哪二兩銀子,只想抄一本給晨晨便可。可看著眼前的人,知道說了也不會起任何作用,誰讓他字寫得比沐全沐齊好?家裡能抄書得就只有他和大哥,大哥不抄,也就只有他抄,算了,能得二兩銀子也是好的。
書店老闆辦事果然利索,第三日午後,清和村就來了一輛馬車,趕車的馬夫在把馬車趕到村口時,就往路邊田地里忙活著的村民問道:「這位大嫂,請問下沐慶元家可是在這村里?」
馬夫問的正是清河村沐懷禮與朱氏之子,沐小寶之父沐慶元的家。
也正是巧了,這馬夫問得人又正好是清河村大喇叭雍氏,雍氏看著馬夫問道:「你們是誰?找他做什麼?」若是平常人,人家問路,知道就指一下,不知道就說不知道,這雍氏就不一樣,看著眼前的人不認識,又從來沒見過沐老二家有啥親戚還坐馬車來走親戚的,湊熱鬧,找閒話的心讓她自然的就問上來了。
馬夫也沒遮掩,直說道:「我們夫人帶小少爺來找他爹來了。」
雍氏一聽這話還得了,咋呼道:「這位大哥可別亂說話,沐慶元可是我們村有家室的人,他娘子就在我們村里,從來沒出過門,你可別是找錯地方了!」
雍氏其實已經相信他說的話,沐慶元經常不著家,儘早外面鬼混去了,弄出個野女人來也是有可能的。
馬夫撓了撓頭,想了一下,又問道:「這裡可是清河村?」
雍氏倒也實話道:「是,這是清河村沒錯。」
馬夫道:「哪就沒錯了,沐老爺給我們夫人說得也是清河村沐家。」說完又說道:「多謝大嫂幫我指指地方,我好送我家夫人和小少爺過去!」
要說雍氏雖然愛說人閒話,嘴碎,但也不是那種有壞心眼的人,當即又說道:「我說這位大哥,沐慶元一直在我們村里住,他的娘子和兒女也在村里,還有他爹娘也都住在這村子裡,你說你現在帶一個女人和娃上來找他說是和他有關係,這誰能相信,要真有啥,也是該沐慶元他親自帶你回村。」
馬夫正欲說,馬車裡傳出一道女聲來制止了馬夫,道:「何叔!」
隨著車內女聲喊聲傳出,馬夫應道:「夫人!」
車簾被掀開,一位約有三十來歲的少婦,懷抱著一個一歲左右的孩子伸出半個身子道:「這位大嫂,還麻煩你告訴我們一下沐郎家在何處?我只上門來看看,別無他意,若真如大嫂所說他有家室,也不願認我們娘倆,我自然不會厚顏留在這裡。」
雍氏看著眼前婦人幾分柔軟,又抱著一個孩子,心裡不由升起了幾分同情起來,暗罵了一句沐慶元不是人後,往村里方向指道:「一直往前走,前面路口往右轉第二家就是他家了。」
說完想了一下又補了一句道:「他家門前有棵大梨樹。」
「多謝大嫂,你先忙著!」車內的婦人說道。
隨後放下車簾,馬夫揚了一下馬鞭後就又往前趕去,沒過一會,就把馬車趕到了雍氏說的門前有一顆梨樹的門前,停好馬車後,馬夫對著車內人說道:「夫人,到了!」
婦人掀開車簾,滿眼鄙夷的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屋子,不過最後還是抱著懷裡孩子慢慢下了馬車,下來時肩上還掛著一個包裹,站好後把事先就準備好了僱車錢遞給了馬夫道:「好了,我到了!多謝大叔跑一趟!」
馬夫接過銅錢,笑道:「應該的,應該的,夫人以後還要租馬車來找我,我給你算便宜些。」
婦人笑道:「以後再照顧大叔。」
此人正是鎮上書店對面原胭脂店寡婦老闆娘田敏,在和沐慶元勾搭起後有了身孕,像她這樣有了身孕,婆家娘家肯定都是不能容的,所以在肚子被人瞧出來前就把鋪子關了,重新在離著胭脂店有些遠的地方買了一處宅子悄悄養起胎來,現在孩子也出來了,總不可能一輩子藏著過日子,就是她可以藏一輩子,可也不願讓她的兒子一輩子見不得人。
所以也才有了書店魏老闆找人說了幾句閒話傳到她耳里後,就讓她下定了來清河村的想法。
馬夫趕著馬車離開後,田敏站在屋前喊道:「有人在嗎?」
沐二嬸的聲音傳出來,「誰呀?」話落,人也走了出來。
田敏看著沐二嬸走出來,問道:「嬸子,請問慶元大哥在家嗎?」
沐二嬸看著眼前人一身綾羅綢緞,笑道:「你找我兒子做什麼?」
沐二嬸打量田敏的時候,田敏也看著眼前老人,一件藍色上衣,下身是一件黑綠的襦裙,再配上一雙黑色布鞋,鞋面上一些不知是什麼的髒東西,不只鞋髒,即使身穿如此深色的衣裙,可仍看得出污漬來,特別是老人胸前有些黑色印跡。
眼裡一絲嫌棄一晃即逝,仍一副笑臉,笑喊道:「媳婦見過婆婆!我來找慶元,我和兒子來找他了。」
沐二嬸被田敏的話震驚的長大嘴不曉得要說啥,好不容易回過神來,道:「大妹子可別亂喊,我媳婦在家正洗碗。」雖說眼前的人看起來就像是有錢人的樣子,自己也是巴不得眼前這個看著就像是有錢人的女人就是自己的兒媳婦就好了,誰家兒媳婦不是對婆婆的話畢恭畢敬,兒媳有錢了,還不是婆婆的。
田敏只得解釋道:「娘,是這樣的!」
沐二嬸看著田敏,田敏繼續說道:「我和慶元大哥認識也有兩年了,我早已是他的人了,不止我是他的人,我們還給你生了個金孫!瞧,是不是和慶元大哥很像!」曾經被田敏嫌棄為啥兒子不像她,但是現在倒覺得像沐慶元更合適些。
沐二嬸看著田敏懷裡的小男孩,一見她懷裡孩子的樣子,就如看到沐慶元小時候差不多,實在是太像了,老天又給他送來了一個寶貝孫子了,這下她家就不止沐小寶一個男娃了,想到這沐二嬸就不禁竊喜,道:「你這是從哪來?遠不遠?累了把!快進屋裡坐。」
如果再站下去,村里人肯定就會來瞧她笑話了。只可惜她們還是慢了一步,沐慶元搖搖晃晃的從屋子裡走了出來,人還沒出來,聲音就傳了出來:「娘,我上鎮上去了。」還想著去鎮上和田敏廝混。
田敏聽著屋裡聲音,興奮的喊道:「慶元大哥,我和豆豆來看你來了!」
沐慶元身子一哆嗦,以為自己聽錯了走出屋看到小寡婦田蜜正抱著他與她兒子,皺眉道:「你怎麼來了?」
田敏道:「自然是來看投奔你來了。」
沐慶元低聲說道:「我不是說過段時間再去找你嗎?」
賭坊現在生意越來越不好,他在裡面也掙不到錢了,所以他就往縣裡去了一趟,發現縣裡比鎮上好掙錢多了,在縣裡待了好幾天只有第一天去的時候睡了路邊,後面就再也沒睡過路邊了。
如要問他是何營生數段,那就要從他從小就喜歡偷雞摸狗練就了一副眼明手快的本事,能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把身邊人的錢包偷到手。
這次去縣裡順了幾個錢袋後,理所當然的又去了賭場,在身上錢輸的只剩下二兩後,就出了堵房門,回到了村子。
田敏一看他的樣子,眼睛一眨就委屈的說道:「是豆豆想爹想的凶,晚上也不睡,直鬧著要你抱,我才抱著他來找你的 。」在他說著的時候,手就掐在了孩子屁股上。
懷裡孩子吃痛,頓時大哭了起來。沐慶元對他這個外面的兒子還是有些感情, 聽到哭聲就問道:「這怎麼又哭了?是不是不舒服?」
田敏看他擔心的樣子,心裡也滿意了,把手中孩子往沐慶元遞去,「他這是想你這個爹了!」
田敏把孩子向著沐慶元遞過去的時候又教道:「寶寶,快叫爹!咱們見著你爹了!」一歲的孩子,已能說出一句半句的,這時見著沐慶元也忘記了痛,看著他就喊道:「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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