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的人一聽眼前的這孩子就是他們聽說過的兄弟三人中最小的舉人老爺,聽完後都愣愣的看向沐晨,眼裡儘是不敢置信,這孩子就是楊舉人?
三人來府中學習的事,大家都早已知曉,只是他們都是後廚的人,是沒有什麼機會到前院去,知道但一直沒見過,這會親眼見著了活的九歲的小舉人,不免還是很驚訝。Google搜索
他們雖沒讀過書,但十年寒窗苦還是知道的,眼前這孩子出生到現在都才九歲,現在就已經是舉人老爺了!即便現在見著了,也還是不敢相信,這才多大啊,就是舉人老爺了,恐怕再過一段時間就是進士老爺了。
眾人在愣過之後忙屈膝行禮,喊道:「奴婢見過楊舉人。」
沐晨現在也算是習慣了,大方的接受著眼前眾人的問安行禮,等著眾人喊完後才對著大家喊道:「各位嬸嬸姐姐們請起。」高的高叫,低的低叫,再配以一臉乾淨純真的微笑,落落大方又不失禮節,瞬間捕獲了一眾丫鬟婆子的心,
這孩子真是太有禮了!
如玉在丫鬟婆子們起身後,對著其中的一個年齡看起來不大的丫頭說道:「楊小公子要找兩根燒過的柴火,還麻煩翠兒妹妹給我們找兩根來。」
沐晨在如玉的話後又馬上補充道:「不用太長。」伸出兩手比出了一個大概兩寸長的距離來,「大概這麼長,手指粗細,還沒完全燒完的就可以了。」
叫著翠兒的丫頭聽後雖不明他要柴火棍有啥用,但還是馬上應道:「好,我這就去找,你們稍等我一下。」說完就轉身往著灶間走去。
不大一會,翠兒兩手有些黑的走出來,手裡拿著的是按照沐晨要求找來的四截拇指粗細,兩寸長短,燒過了半截的木棍,伸手遞向沐晨道:「楊小公子看看這樣的可行?」
沐晨從翠兒手裡拿過來燒過的木棍,木棍還帶有一些溫熱,回道:「可以的,謝謝翠兒姐姐。」
謝完之後,兩人便又往著花園走去。
等著兩人到達花園的亭子時,楚鈺已經坐好擺好了姿勢,沐安也鋪好了潔白的宣紙開始畫了起來。
豆豆兄弟倆看著沐晨走來便馬上小跑著向沐晨跑去,跑到身邊後喊道:「小叔叔,我們也要畫畫。」
沐晨應道:「好,小叔叔教你們畫。」說著就分了兄弟倆一人一節燒火棍,兄弟兩人拿好後,沐晨又給他們各拿了一張宣紙鋪在了一旁的石凳上,鋪好後多兩人說道:「小叔叔先給你們畫一個小兔子,然後你們照著小叔叔畫的再畫好不好?」
兩人接過了柴火棍應道:「好。」雖是答應著,但是卻開始玩起了手裡的棍子來,白嫩的小手一下就被染上了黑色。
兩人本也才三歲,能在莫老爺子押著下握筆寫字已是難得,這會拿著柴火棍玩也是在正常不過的事,沐晨也沒阻止他們,只在石凳上的兩張紙上各畫了一個簡筆兔頭,一個大圓,圓內兩個小圓眼睛和一個小黑三角的鼻子,鼻子下一個小勾,外加兩個長耳朵,就這樣,一個小兔子就畫好了。
畫好後,對著兄弟倆又說道:「照著小叔叔畫的畫,就畫在下面,畫好了我們就去摘花玩。」果然,不論男孩還是女孩,花園都花都是他們荼毒的對象。
「好!」兩人應道。
哄好兩小隻後,沐晨又對著如玉和另一丫鬟說道:「還麻煩兩位姐姐看著他們,別讓他們把柴火棍放進嘴裡了。」
「楊小公子放心好了。」如玉回道。
交代好後,沐晨把手中的燒火棍往地上的石板磨了磨,直把一頭磨得細細尖尖的,就這樣一隻簡單的炭筆就做好了。
磨好炭筆後又拿了一張宣紙鋪在桌上,最後才坐在了桌前打量起楚鈺來。
人是天天見著的,再熟悉不過了,加之又只需畫頭部,在沐晨把手中兩隻燒火棍一磨再磨,磨後再畫,畫後又是塗又是抹的,如此反反覆覆,一個時辰後,終於畫好了她在異世的第一幅素描圖。
畫好後拿起來藏到背後才往沐安身邊走去,走至沐安身邊,看著他大哥也差不多快畫好了,靜靜的站到沐安身邊,直到他畫完,才猖狂且得意的笑了起來,道:「今日便讓你們好好瞧瞧本公子的大作。」
如玉一直陪在旁邊,早已看了沐晨的畫,這時聽了沐晨的話後也跟著說道:「大公子,小公子畫的可像了。」
楚鈺伸了伸僵硬的身子,站起來說道:「終於可以動了,快憋死我了。」說完也走向了石桌前看兩人畫的他的畫像。
沐安道:「拿出來看過才知!」
沐晨把背在後背的畫像拿出來擺在沐安畫像的旁邊,兩張畫擺在一起,一眼便能看出誰的更像,楚鈺走過來,也是放聲得意的笑了起來,「大哥這畫技還有待提高啊!」說完還補了一句,「還是晨晨把我畫的好看些。」
也不是說沐安畫的不像,而是有了沐晨畫的做對比,才顯得沐安的畫有些遜色。
沐安難得吃癟,不過他又怎會落了下乘,一副很有成就,又很欣慰的樣子說道:「看來早一點教晨弟讀書寫字還是很有用,現在都知道畫出不一樣的畫來了,不錯不錯,但不可驕傲了去,再努力。」
兩人臉上的笑瞬間被澆滅,沐安看著兩人焉了下去,臉上便掛起了兩人被澆滅的笑來。
沐晨再次聽到努力,無語望天,今日真是要努力的一天啊!
算了,不和你們計較。把畫像交給沐安後,便帶著豆豆果果真正的玩去了。
第二日,三人去到莫府學習的時候三公主已經動身往皇宮而去。
到了皇宮,三公主先去到了形同庵堂的鳳儀宮,曾經母儀天下,世上最尊貴的女人,現正一身青衣的跪坐在一蒲團上,雙手合十,凹陷的雙目亦如合在一起的雙手,閉在一起,口中也念念有詞。
「母后!」三公主輕喊道。
皇后秦華在聽著身後的聲音後,並未轉身,依然一動不動的虔誠的跪在佛像前。
片刻之後,才睜開了雙眼,並緩緩的站了起來。轉身向著一旁的椅子走去,「今兒怎麼想起進宮來了?」
三公主走至皇后身前,扶著她虛弱的身子,道:「想母后了,就進宮來了。」
「都是當祖母的人了,還貧嘴。」皇后難得的露出一絲笑顏來。
三公主卻道:「當祖母了也還是母后的女兒。」
三公主看著身子骨越來越差的皇后,心裡泛起了酸楚來,三年的時間,就讓一直都很康健的母后,變成了現在連一陣風都似能吹倒的單薄模樣,「母后若是再不讓太醫來醫治,以後還怎麼等滿兒和皇兄回來?」
被三公主扶到一旁椅子坐下後的皇后聽了她的話後,連眼都未抬下,毫無波瀾的聲音繼續說道:「別安慰我了,我等不到了,若是能在閉眼前再見一眼你大哥,都算是你父皇開恩了。」
「母后,你看這是什麼?」三公主從身旁丫鬟手中拿過捲軸展開來放到皇后的面前,畫中正是沐晨畫的楚鈺的頭部素描圖像。
三公主選這張的畫像不是說沐安畫的不像,而是沐晨這張圖像畫的更細緻,連一根一根的頭髮絲都看的清清楚楚,而沐安的畫像臉型和神情都很像,但是細節上遠不如沐晨畫的。
「滿兒?這是我的滿兒嗎?」皇后不敢置信的問道。
三公主並未回答,反問道:「母后是不是也覺得他和滿兒很像?」
「他不是滿兒?」皇后看向三公主,也聽出了她話里的意思。
三公主坐在皇后身旁,笑了一笑後說道:「他是來京趕考的考子,和滿兒長得很像,不但長得像,讀書也厲害,現在小小年紀就已經是貢生了,殿試後中進士是肯定的。」
皇后一聽既然這麼像,那就有可能是她的滿兒,瞬間來了精神,問道:「你可問過他是何許人?今年幾歲了?」
三公主回道:「他也是個可憐人,清河縣的人氏,家道中落後,父母相繼離世,最後跟著叔叔過日子,好在叔叔是個老實忠厚的人,一直把他當著親生子對待,算起來他和滿兒的年齡也差不多大。」
皇后眼裡升起的期許在聽了三公主的話後悄悄熄滅了下來,但還是不甘心的再確定道:「可問清楚了?」
三公主道:「母后,雖然現在滿兒還沒找到,但是我們現在有了這畫像,也能再派人拿著這畫像去找人。」
「人海茫茫上哪去找?你皇兄在的時候都未能找到,我怕那孩子已是凶多吉少。」沒有得到三公主的肯定,皇后又抹起了淚來說道。
三公主想要找人,也想要弄清楚侄兒是被誰給弄丟的。
皇兄為嫡長子,早早的就被父皇立為太子。不但早早的就確定了他是儲君的人選,且一直以來,皇兄都備受父皇喜愛和信任,朝堂上的事也早早就開始讓皇兄接手處理,一切都只是朝好的在發展。
這一切肯定惹了不少人眼紅,設法讓皇兄從雲端跌落的人大有人在。
可是大侄兒突然走失,小侄兒又夭折,再到皇兄出事,這裡面她不相信沒有陰謀,沒有被人陷害。可是她只是一介婦人,沒有辦法和能力去為皇兄翻案。
但是現在她想要再找找侄兒,若是能找到侄兒,皇兄以後也會有機會回來。就算最後找不到,如果能讓那些把滿兒抱走的人露出一些馬腳來,抓住抱走滿兒的人也好。
三公主心裡怎麼想的,對皇后也就怎麼說的。
在女兒說出了心裡的想法,皇后聽後心裡不禁又升起了絲絲的期待來。
見著皇后眼裡重燃起希望來,三公主又說道:「母后現在的身子越來越差了,若是再不醫治吃藥,怎麼能等到滿兒和皇兄回來?」
皇后遲疑了一下,最後點頭道:「母后聽你的話,明兒就找太醫來。」
母子倆又聊了一陣,算著景盛帝下朝後,三公主又才帶上了畫像往著御書房走去。
來到御書房門外就被門外的侍衛給攔了下來,三公主說道:「本宮有要事來找父皇,你們快去通傳一下。」
侍衛聽後回道:「公主稍等,屬下這就去回了皇上。」
侍衛說完轉身進到御書房,對著正在批改奏摺景盛帝稟報導:「皇上,三公主有事來找皇上。」
景盛帝很是意外這個女兒來找他。
自打太子出事,皇后被自己棄於中宮不管,她便再未進宮找過自己,聽到說她來找,意外之餘不免又想著她找來是有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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