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二嬸從她家出來的時候,朱荷花的爹娘也隨後一步跟了出來。Google搜索在沐二嬸進屋後就一直站在院外的路邊遠遠瞧著,等著沐二嬸。這時見沐二嬸被拉了出來,又大喊大叫了起來,便也知道事情沒說好。
朱家的日子並不好過,大兒子前兩年生了一場病花光了家裡積蓄不說還倒欠了一筆,最後把家裡的地賣了一塊才還上。今年二孫子又和人打了一架,被人打瞎了一隻眼睛,正在說親的當口,說了好幾家都被人嫌棄,最後便想著湊錢給二孫子買一個媳婦回來,可這錢也不是容易湊的 ,如是能湊出來也不會把家裡地賣了換錢給大兒子看病。
以前還能勉強吃個夠,可現在地少了一塊,家裡吃都困難,更不要說拿錢出來了。在沐二嬸給他們說起了把荷花說給沐慶志的時候,兩人心裡就盼著這門親事能成,要是成了後也能拉扯一下朱家,所以才會同意讓荷花跟著在沐家住上幾日。
朱家現在就指望著沐二嬸不管用什麼法子,只要能讓荷花嫁給沐慶志,他們都願意。
荷花娘陳氏看了一眼朱老二,見朱老二並沒有上前制止的意思,便知道了他和自己也是一樣的心思,道:「我去看看。」
朱老二點了點頭,便往沐二嬸家走去,一群女人吵架,他再留在這裡被人瞧見了也不好。
陳氏走到沐家院子裡,裝作不知情的喊道:「這是怎麼了?好好的,怎麼就吵起來了?」
沐二嬸看見陳氏來了,就知道她是來看自己談得怎麼樣?現在自己這個樣子,怕是她也猜到是啥結果了!馬上哭喊道:「二嫂,是我對不起你,我原想著讓荷花來陪陪我這個老婆子,哪成想卻害了她?荷花現在身子被慶志摸了,以後可怎麼說親了!」
「你把話說清楚,誰摸她了,不是你喊我慶志救人,他怎麼會去水裡撈人。」蔡氏說道。
兩人在屋檐下一鬧,立時就引來了不少好事的人,三三兩兩一會就把院子圍了起來。
「懷禮家的,有啥事好好說就是,大過年的,你這樣鬧算啥事?」
「就是就是,都是一家人,又是過年的,有啥好鬧的!」
「慶元娘,家裡還有客人在,你這樣鬧起來不怕被人笑話!」
……
勸慰的話一大堆一大堆的說著,可沐二嬸卻是越鬧越興起了,乾脆坐在地上哭道:「我能有什麼辦法?我侄女好好的一個黃花大閨女,昨日被慶志……她要是再想找人家嫁出去也不可能了,我就上門來給大嫂好好說是不是讓荷花跟了慶志算了,可是她不干,說什麼慶志已經定親了,馬上就要成親!這是在把我和我娘家人臉往地里踩啊!這是要逼死我哪侄女啊!」
陳氏聽了沐二嬸的話也淚眼婆娑的對著蔡氏說道:「大嫂子,我閨女今年才十六歲啊,才長大成人,求你看在我們都是親戚的份上,給我荷花一條生路,若不然,我荷花也只有再跳到你們清河裡淹死算了。」
「求大嫂救人救到底,我荷花就是給你們家慶志當個丫鬟也是她的命。如今這樣,她也再不好說婆家了。」說著就要跪在蔡氏面前。
蔡氏聽到倆人的一唱一和的話,她們這是想要壞了慶志的名聲,心裡一急,臉色發白,身子也就跟著抖了起來。
圍觀的人一聽,暗道莫非是沐慶志還做了什麼對不起荷花姑娘的?在來之前才收到了慶志成親的消息,在家時還在說怎麼這麼突然,之前可是一點消息都沒聽到過,這會突然就說要成親了,而且還是縣裡的小姐。這才過好一會,又鬧出這樣的事來?四下都小聲談論了起來。
人群中交頭接耳,話里話外不少有說沐慶志當官了就變了,和其他當官的一樣,欺壓百姓什麼什麼的一些話,蔡氏一聽,身子抖得更厲害了,話也說不出來。小蔡氏見蔡氏不對,忙扶著道:「娘,娘,你別急,咱們家又沒做過傷天害理的事,慶志更是沒做過什麼見不得人事,你彆氣壞了身子。」
劉氏道:「大嫂,四弟妹你們快把娘扶進去!」
小蔡氏和杜明珠一看蔡氏就氣得不輕,擔心再在在這待下去,指不定會出什麼亂子來。兩人半抱半扶的把蔡氏扶進了屋裡去。
看著蔡氏被扶走了,劉氏也撕破臉,道:「這天下的男人是死絕了,你們非要賴上我家慶志不可?我家小叔自打我嫁進沐家大門起,就沒見過他做過啥對不起人的事,成天拿著本書看,大熱天的大家都在外面乘涼閒嘮的時候他一個人把自己關在屋裡,熱的全身冒汗也不不敢出來閒玩一會,大冬天的大家都在被窩裡暖和的時候,他還是一個人坐在桌前,一雙手都凍的生滿了凍瘡也不敢放下書去歇息。」
又看著周圍來看熱鬧的人說道:「老一輩的都是看著慶志長大的,他的人怎麼樣?大家也是看在眼裡的。二嬸究竟是為啥要這樣冤枉慶志?」說到這的時候,劉氏眼睛一眨,大滴大滴的眼淚就落了下來。
這一說讓剛剛懷疑其沐慶志的人不覺有些過意不去,大家同在一個村里,他是什麼人,大家不都是清清楚楚麼?
沐二嬸道:「慶志是好的,我們都知道,可是荷花這不是在昨天被她摸了身子,自古以來,男女授受不親,他們都這樣了,你要荷花怎麼辦?」
「啥叫男女授受不親,二嬸你把話說清楚了?你們家荷花落水了,慶志好心把她救上來,你們不但不感激就算了,現在還想賴上我們不成!大家來評評理,這以後誰遇上這種事,還敢不敢救人?」劉氏又道。
這一說,圍在周圍的人才知道是昨日沐二嬸侄女落水的事,也都怪起了沐二嬸說話不清楚,害他們冤枉了沐慶志。
陳氏哭道:「我知道都是我們不對,可是,我們也是沒辦法了,荷花今年才十六歲,女兒家的身子是多麼金貴的,慶志好心救了她,我們也感激,可碰上這事,我們也不想不出其他法子了,總不能真的要讓她跳到河裡淹死才幹淨。我們都是做爹娘的,誰不想兒女平平安安的。」說完就泣不成聲了。
兩家各說各有理,各說各的難,就是在場圍觀的人聽到這時也不知要怎麼辦才好?可不就是在,這女人的身子被一個男人摸了去,這以後肯定是再不好說親了。
「不准欺負我奶奶,不准欺負我二嬸!不准欺負我小叔!」沐晨像一顆鋼炮一樣就那樣飛到劉氏前面,伸出兩隻小短手,把劉氏護在身後。
看著到劉氏腰間的小人,伸出手把劉氏護在身後,不覺有些好笑的同時又覺得這小妮子真是太乖,太惹人痛了!
「你們都是壞人,我小叔救了荷花姑姑,現在還躺在床上不舒服,你們就又來欺負我小叔?二奶奶壞,我不送給你兔子了,你把兔子還給我?你把我大哥的錢也還給我!」童言無忌,真好!
她這一鬧,讓人不免又咧嘴笑了起來,小孩子不都是這樣麼?今天耍的好,就把東西給你,明天不好了就想要要回去!
沐二嬸和陳氏在怎麼樣也沒想到沐晨會跑出來,關鍵是她說得這些還讓人不好還口。最後,沐二嬸又是那句話,道:「牙尖嘴利的丫頭片子!大人說話關你啥事!」
「我和我小叔在河邊割草關你啥事?你幹嘛帶著荷花姑姑來找我小叔?」沐晨回道。「小叔明明只帶了我和月姐姐,鈺哥哥,又沒有帶你們,你們就跑來找我小叔。你們想幫我們割草,我小叔也沒有要你們幫我們割草,我們又不欠你們兔子草,你為什麼欺負我小叔?」
這都什麼跟什麼?還不欠你們草?這一把草的事,再窮也不至於會欠一把草!好笑是好笑,這一番話也把沐二嬸那些有的沒的的心思也擺在了明面上!
猶如被扒了衣服的沐二嬸就那樣坐在地上,忘記了嚎叫,愣坐在地上接受著一道道射過來的鄙視的眼光。
從沒有像今日這樣丟人過,都是這個賠錢貨害的,心中怒火中燒,眼神看向沐晨也陰狠了起來,「你個小賠錢貨。」說著時一隻手也伸了出來。
沐安的看著跑出書房外,站在二嬸面前小嘴一張一合說個不停的沐晨,嘴角微勾的同時對著身旁的陳鈺道:「你也出去,看著晨晨些!」
陳鈺點了點頭正要出去,沐安又說道:「你不是還說過,二奶奶和朱荷花想要抱晨晨,晨晨也沒要他們抱嗎?」
陳鈺有些不明白沐安怎麼想起這個來?看著他點頭應道:「嗯!晨晨沒有要她們抱。」
沐安:「那你就像晨晨那樣說出來。」
陳鈺終於理解了他的意思,不就是讓他們沒臉麼?回了個『好』就像晨晨一樣跑出去,跑出去後如沐晨般張開比沐晨長不了多少的手臂擋在沐晨面前,道:「不准欺負晨晨妹妹!」
陳鈺從沐二嬸面前忽地跑過時,正好把她已經伸出來的手給撞向了一側,又聽他重複道:「不准欺負我晨晨妹妹。」
沐二嬸伸手不但沒教訓到沐晨,還被跑出來的野小子撞了一下,心裡的火氣不由得又滋滋的往上漲了一截,狠狠的一個巴掌就甩在了陳鈺臉上,「哪來的野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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