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義診計劃

  病人是一位四十來歲的男子,身體消瘦,面色黃蠟,此時被沐晨壓的痛的大叫,而蠟黃的臉上更是擰在了一起,身體也無力的靠在椅子上呻吟起來。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沐晨聽著男子的大叫聲響起後,手也從男子的身上拿了下來。

  隨後轉頭對著馮大夫說道:「肝區疼痛,應該是肝膽問題。」

  對於沐晨的醫術,一開始他很是懷疑,但是在南櫟的醫館呆了幾日,在見識到他對病人診治,以及對外傷的縫合後,便打消了所有的疑慮。現在才來又馬上診斷出了病人的診結所在,就更加的佩服他這位小主子了。

  馮大夫立在沐晨的旁邊回道:「膽汁鬱結,則肝膽氣機不暢,消化吸收便也不暢而出現腹痛,或是不思飲食等症。」

  沐晨贊同道:「馮叔說的極是。」人體是一個有機的整體,相互影響又相互制約。就如同此時的肝膽問題便引起了消化問題出現了腹痛腹脹等現象。

  沐晨對馮大夫說完話後又看向了男子,問道:「以前可有出現過腹痛的現象?」

  少了沐晨的按壓,痛感減輕,男子的精神也恢復了一絲,但依然虛弱,聲音也有氣無力,回道:「以前從沒有過肚子痛和脹氣。」

  以前從未有過,無既往史,且發病急驟,再一想到了一系列的症狀,沐晨首先想到了膽結石。

  雖有所指,但也不能隨意妄下診斷結果,在這沒有任何輔助檢查設備的時代,診斷完全依靠於對疾病的掌握,和細心耐心的發現,所以這問診就顯得特別重要,又繼續問道:「可出現過吃了什麼東西後,腹痛有加重的現象?」

  男子回道:「這倒是沒有。」

  沐晨聽後又不確定了,膽結石發作誘因便是在吃油膩之物後疼痛會出現,或是加重,不過隨後又釋懷了,一般的農戶家庭一個月也不見得能吃上一回肉,肉都吃不上幾回的人家又怎會吃的上一些油膩之物。

  繼續再問道:「發病前可有吃過什麼和平日裡不一樣的東西?」肝膽問題是肯定了的,但是還得了解發病的誘因以鑑別診斷是為何病。

  男子聽了沐晨的話後,回想著一個月前吃的都有些什麼東西,片刻後,男子便想了起來,回道:「一個月前我背了柴火去縣城買,回來的路上實在是餓得狠了,路過一條小河溝的時候,我去河裡摸了條魚,打理了一下後就在路邊生火烤了來吃。」平日裡吃的都很簡單,包穀面,糙米,家裡種的一些菜,這些天天年年都幾乎一樣,所以偶爾吃頓什麼不一樣,也能記得特別清楚,根本不用多想也就想起來了。

  聽了男子的話,『肝吸蟲』三個字一下就躥進了腦海里,再次確定道:「可烤熟了?

  男子猶豫道:「確實沒烤多久,但是吃著也不生。」

  沐晨又繼續問道:「可有喝過河裡的水?」

  男子回道:「喝過,一路上又渴又餓,下水捉魚的時候喝了幾大口。」

  問到這時,沐晨大致也能確定了該病人是『血吸蟲』引起,伸手向病人眼睛觸去,輕輕把病人下眼瞼往下拉著,隨之便露出了病人蒼白無血的眼瞼來。看完眼睛後又拉起了病人的褲管,看著男子的腿,不用她伸手去壓便已看出了男子小腿浮腫。

  食欲不振,腹脹,腹痛,臉色無華,眼瞼無血色,身體有浮腫的現象,加之有喝過生水和不確定是否烤熟的魚,一系列都指向了肝吸蟲病。

  華支睪吸蟲,又稱為肝吸蟲,主要寄宿在河塘的魚蝦,田螺等生物中,但未經高溫煮熟便食用,則有可能寄宿於人體肝臟中,以造成肝膽感染而出現一系列病症。除此,還易造成家人的感染。

  轉頭看向馮大夫後,「馮叔,我懷疑這是肝吸蟲病所致,這是一種寄生在魚蝦體內的一種生物,在未被煮死進入到人體後,便會造成對肝膽的損傷,用藥治療上應上以殺蟲為主。」

  馮大夫聽後道:「少爺請講,我來寫。」

  沐晨想了想道:「我先說,馮叔在補充。」說完便又接著道:「胡粉二錢,鶴虱二錢,川楝子二錢,檳榔二錢……」

  沐晨一個一個說,馮大夫執筆開藥方,寫完後,沐晨又說道:「病人身虛體弱,配以補氣養血丸調理身子。」說完後才向著馮大夫問道:「馮叔你看可合適?」

  馮大夫道:「少爺抬舉老夫了,這已是最佳治各種蟲積症的藥方了,且少爺又顧忌著病人體弱,又調整了病人體虛之症,少爺醫術真是令我十分仰慕。」

  男子初時的疑惑,到現在被眼前小孩診斷出病,再到聽了馮大夫的話後,他已是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的心情了,這世上竟還有這麼厲害的小孩?小小年紀就已經能替人看病了。

  藥方開好後,沐晨又轉頭看向男子,道:「你這病症已是十分嚴重,這藥能見效便好,若服用兩劑後仍不見效,便只有再想他法了。」

  男子那還有不聽的理,忙回道:「多謝小大夫了。」

  沐晨想著莊戶人家的衛生情況也堪憂,又叮囑道:「回家後除了按時用藥,另有一事需多注意,和家人用的餐具最好分開來用,所有衣物最好是用開水煮一下,飯前便後更是要勤洗手,不可喝再生水,若是家人出現了和你一樣的情況,一定要早點就醫,不可拖延。」

  男子再次謝了一番沐晨後,又說道:「大夫,請問這藥錢?」

  馮大夫看向男子,「你給三十文錢罷了吧!」他來這之前便知道這裡很窮,很多人都吃不飽飯,更別提拿錢出來看病了,所以他這醫館對於飯都吃不飽的人能收回藥錢來都已不易,像是眼前這男子般的,是付不起他們的藥錢的,也就半賣半送了。

  男子拿了藥後從腰間掛著的荷包里數出了三十文錢來給到了已經安置好馬車再回到醫館的小童。

  男子拿藥離開後,馮大夫便又問了起來,道:「少爺,這肝吸蟲是個啥病?」

  這小鎮不似他們住的縣城,不是逢場的日子,鎮子上便幾乎沒啥人走動,要不是已經難受到了忍受不了的地步,這人想必是也不會專程來到鎮子裡求醫。這會他走後,便也再也沒人了。

  沐晨看著沒人,便也詳詳細細的給馮大夫和一旁的小童講起了肝吸蟲病的發病起因和症狀,以及治療,同時也說了若是吃藥效果不佳,最好的便是切除已感染的肝臟。

  兩人也都只見過外傷的縫合,這切除臟器從未聽說過,哪怕馮大夫已是行醫二十餘年,可仍是大驚失色,「這肝臟切除後還怎活命?」

  沐晨也不在乎他的大驚,他現在會的,知道的,有師傅在頂包,她還怕啥?什麼都不需要再怕,只管放手大膽的去做。

  於是又繼續說道:「肝臟功能很強大,不但有再生功能,而且就算切除後,只剩下一小塊,也不會影響到人體的代謝功能。再說了,我說的切除也不是全部切除掉,留一部分還未感染的,加上繼續殺蟲治療,這樣才能有活命的機會。」

  對於沐晨,馮大夫已在付老爺子哪裡知道了他會很多,也正因他一學即會,舉一反三,就算現在還年幼,也不是他們所能比擬的。所以他才被選為了少主,道:「若到時能見識到少爺的手段,我便是三生有幸了。」

  沐晨大方的回道:「肯定有機會的。」

  「對了,這段時間沐大叔他們一家過得怎樣?」雖讓他在這守著幫著照看家人,但也沒有透露過多。

  「都很好,特別是今年的水稻收成很好。」馮大夫回道。

  沐晨聽了馮大夫的話,更覺他大哥說的對,爺奶,爹和伯伯嬸娘們一輩子都是在田地里和莊稼打交道,他們更清楚每到一個時節該做什麼,而不是像他們什麼都不是很清楚,做之前必須要過問一番後才知下一步該做什麼。

  知道了水稻豐收後,沐晨更加的高興了,似乎已經看到了回清河村的那天離他們不遠了。

  「那就好,明日是逢集的日子,沐大伯他們還會不會來賣背簍什麼的?」沐晨又問道,若是能來,明日倒是能給他們一個驚喜,或是驚嚇。

  「來,肯定來,除了下大雨不會來,這天又不風又不雨的,肯定會來。」馮大夫肯定說道。

  能來是好,但是只是見上一面肯定是不夠的,得想法子多待些日子才行,道:「明日起,我們醫館開始義診。」

  馮大夫道:「做啥要義診?」

  沐晨暗道:不義診,我爹娘,爺奶他們怎麼來醫館?不過嘴裡卻說道:「我出門本也是為了增長見識而來,多看幾個病人也算是增長了見識,且,一路走來,這黑河人家的日子似過的很是清苦,想必他們平日裡身子有不適也捨不得拿錢出來為自己看病吃藥,這次義診全當是幫幫他們好了。」

  馮大夫感慨道:「少爺心善,我等會便寫一份通告出來貼於門口,讓大家都知道我們開始義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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