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氏對王淵的訴說遠比在崔家時說的詳盡。記住本站域名
邊說著王淵的臉色也變得起了郁色。
說罷,崔氏看著一臉寒意的王淵問道:「老爺,這可怎麼辦?難道真要像小四說的娶了她進門?」
現在的崔氏對崔晴柔有的只剩不喜,實不想娶了這樣不自愛的人回家當媳婦。
王淵看著崔氏,一如和年輕時一樣,遇事就急躁的很,小四的性子和她一般,不但急,還很擰,還好這些年被磨去了一些稜角,也知道遇事要冷靜分析。
「這事先不管,雖說人是你帶過去的,照顧不周,也是你這個姑姑失了責,但她存了害人之心,這便和你照顧無關,等著他們來找我們再談。」
崔氏聽了王淵的話,問道:「他們來找了難道就能有好的法子?到最後還不是要娶回來。」
王淵,「且不說不娶回來會不會影響我們,難道真能不顧忌你娘家不管這事?」不娶,這事肯定會和崔家那邊鬧掰,以後她也回不了娘家,他又怎忍心她和娘家斷絕關係。等他們找來,不過是給他們一個態度,他們很是不喜。另則便是,這事他們要掌握主動權。
看著崔氏一臉憔悴,王淵伸手拉過崔氏的手:「小四也正是考慮到這點才做出這樣的決定。」
崔氏眼眶又是一紅,「都怪我,我不帶她去就沒這事發生。」
王淵:「人生在世,誰還不會遇著點不順和坎坷,你往開了想,也不是多大點事,咱們朝雖然幾乎沒有和離的夫妻,但這律法還是在的,小四若實在過不下去了,到時和離便是。」
嘴裡說的輕巧,實則他也知道和離又豈是容易的,亦連娶親也不可能按照小四想的隨便找個人代了他去迎娶。
崔氏聽後臉色並未好轉,雖有律法,但在這京里都還不曾聽說過有人和離,和離後的婦人雖比被休的婦人好上一些,但終其一生也難再有歸宿,一面是不想娘家人為難,一面也不想兒子難做。
總之她就是怎麼也不得輕鬆,但也聽了王淵的話,暫時不管,等著娘家上門來後再說。
說罷兩人的事後,崔氏才又說起了王子瑜在南櫟的生活和他的打算來,這事說起來她就不再說愁眉苦臉了。
她細細的說,他也慢慢的聽,說罷後還連帶著把沐晨三人的情況也一併說與了王淵聽,最後說道:「別看他們三個年紀不大,但讀書真是厲害,一個比一個厲害,比起三公主家的莫公子也不差,可惜沒回只能出一個狀元,不然鈺兒肯定也能中個狀元。」
王淵笑道:「夫人這一趟倒是不虛此行了,也怪不得小四想與他們一道上京了。」
崔氏:「那當然。」說完又說道:「他們三個都還小,小四是怕他們來京後被人欺負了,這才想著陪他們一道上京。老爺,你到時和考核的官員說說,看能不能讓小四提前回京。」
王淵:「到時再說吧。」倒是不像當初杜成上京時一口回絕。又說回到南櫟的建設上,道:「要想給小四多宣傳,我看你帶回來的藥丸咱們就暫時不要用了,留著年後給親近的幾家送一些。」王淵道。
崔氏道:「除了給妞妞的藥丸咱們留著外,其他的都送都可以,憑咱們家現在和付老爺子的關係,以後想再要一些,也不是難事。」
若是付老爺子知道了她的想法,估計會想著還好這次的藥丸里沒有用雪兔的血做藥引,不然就是再多幾隻雪兔也供應不上她要藥丸的速度和量。
「你還是留著一些,南櫟也遠,等到要用時就算有時間去找付神醫,只是這路途遙遠,等趕到了,病也耽擱了。」
崔氏笑著說自己老了,糊塗了,竟忘了他們又不是走幾步路就能到的地,就算不遠,可『神醫』的藥又怎會好要?給一次是情,若再趁機上門去要,反倒是傷了這份情。
崔家是在第三天派了人上門送信來,送信的人說是老夫人想女兒了,想讓崔氏上門去住上一兩日,還說了,姑爺要是有空,也一併過去坐坐。
兩人到崔家的時候是在崔家人上門後的第二日下半晌王淵下朝後。
崔家嫁女當初不算是高嫁,只是現在的王家和崔家比起來,王淵的官職比起已經故去的王老太爺也算是高了一個等級,崔家現還在朝中的是崔大舅,任禮部郎中,正四品官職,比起他爹來都還低了一個等級,更何況於王淵這個正三品的寵臣,他們是怎麼樣也比不過現在的王淵。
兩人在丫鬟的帶領下,進到了崔家的大廳,大廳里,崔家主事人都在。
崔老夫人先喊道:「王淵,珍珍你們來了。」
王淵拜見崔老夫人道:「拜見岳母。」
崔老夫人忙招呼著:「快起來,都是一家人,快別多禮了。」隨後又招呼著兩人落座並讓人上茶。
王淵坐下後,看著崔老夫人道:「岳母進來身子可好?」
崔老夫人:「哎!老了,身子骨早不利索了,今兒頭痛,明兒腰痛,也不知能活到哪一天。」
王淵道:「可有找大夫來瞧瞧?」說完不等崔老夫人回答又說道:「琰兒娘從南櫟拿了些藥丸回來,正好我們給岳母帶了一些來調理身子。」
王子琰,王子瑜的大哥,現在吏部任員外郎。
崔氏在旁邊馬上說道:「娘,這可不是一般的藥丸,是『付神醫』做的,每日早晚各服一粒就可,服用三個月就差不多可以了。」
崔氏身旁的丫鬟馬上把手裡捧著的盒子送到了崔氏面前,崔氏接過盒子,走到她娘身旁,把盒子打開,露出裡面的兩個小瓷瓶,道:「娘,你收著,不管怎樣身體最重要,其他事咱們慢慢想法子,慢慢商量。」
崔老夫人接過她遞過來的藥丸,應道:「好好好!」女兒雖是她生的,可現在已是嫁為他人婦,且女婿又是剛直不阿,不好說話的性子,她雖能借著她現在的身份把兩人喊過來,可這事到底不能逼著他們。
不光是崔老夫人聽了崔氏說的『其他事咱們慢慢想法子』後鬆緩了些,就是一直坐在旁邊的崔大舅和崔大嫂也是鬆了一下。
崔老夫人又說道:「家裡出了這事,都怪我們平日裡管教不嚴,才讓晴丫頭走了岔路,可到底是年幼,一時衝動,這幾日在家也好好反思了,後悔當日衝動,害了自己,也連累了一大家子。」
王淵夫妻倆也仔細的聽著崔老夫人說話,只聽她又說道:「人老了,就想著子女們能平平安安的,順順利利的就好,就當我這把老骨頭求你們,給晴丫頭一個機會。」
崔老夫人說後,崔大嫂也淚眼婆娑的說道:「姑爺,珍珍,咱們都是當爹娘的,我實在是於心不忍把晴兒送到家廟裡去,我們也不求以後小四能和晴兒和諧美滿,就是她以後遇到喜歡的女子要娶進門,我們也無話可說。我也求你們給晴兒一個機會,我會好好教她,讓她以後安分守己,好好為人妻。」
崔氏道:「在沒有這事時,我本來也是想讓晴兒當我媳婦。出了這事,我們肯定也不會不管不顧,況且晴兒還是我侄女,我也不忍心見著她以後日子難過。」
只是話鋒一轉,又接著道:「不過我當日送晴兒回來時,也和大嫂說了,小四本就不中意晴兒,況這事又是被逼著的,小四的性子大哥大嫂,娘,你們也是清楚的,那孩子擰的很,若不是擰,也不會一氣跑到南櫟,還幾年都不回家一趟。」
崔氏這話說的幾人都皺起了眉來。
崔老夫人道:「這可如何是好?」崔大嫂只管往下落淚,崔大哥低頭不語,手掌緊緊捏著的座椅扶手。
崔氏道:「小四年後應是要回來述職,我們商量著趁他述職的時候把親事辦了,不過等他述職後再去南櫟,估計晴兒就只能留在京里陪我了。」
崔大哥終於發出一句聲來,問道:「不是三年滿了麼?怎還要去南櫟?」
崔大哥說話後,王淵解釋道:「在上次小四讓人送人參進京時就已經說了他要再南櫟再留一年,這事我早已和吏部的陳大人打好了招呼,就是皇上哪裡也早已知曉。」
王淵話後,崔夫人也跟著說道:「這個晴兒也是知道的。」
崔大哥在心裡不得不再次罵了一句崔晴柔蠢貨,既已豁出去了,為何當日不先聲奪人,現在不但被人羞辱,還要倒求著王家,若是能先聲奪人,一口咬定是王子瑜玷污了她,現在他們也不至於被動的很,甚至於以後他想占點什麼便宜也不那麼容易。
「就不能帶著晴兒去南櫟麼?」崔大嫂說道。
「小四從醒來知道被晴兒算計後,就不曾有個好臉色,連我們走時都未回家,更何況現在讓他成親,就算我們逼著他成了親,可在他氣未消,晴兒跟過去也不見得就能好過。」
最後一句,崔氏也跟著崔大嫂前面的話一樣,道:「大嫂說我們都是當爹娘的,你們心痛晴兒,我又何嘗不想小四過得安穩,平順一些。」
意思也很明白,我也要為我的兒子著想。
這事就這樣定了下來,崔氏也沒留在娘家小住,而是說完話後,飯也沒留在崔家吃就和王淵一同回到了家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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