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松帶著沐家五人來到議事廳,坐下後便吩咐下人去準備茶點過來。Google搜索
幾人坐下後,沐慶志看了看蔡氏,但蔡氏從未和這樣的大人物說過話,雖說是兒子的老師,但畢竟在朝廷當過官,她怕自己說不好,伸手捏了捏旁邊的陳柳株,示意陳柳株來說這件事。
陳柳株接到蔡氏給的信息,道:「冒然來叨擾伯父,實乃因為家裡出了一點意外,我爹娘擔憂會影響到小叔親事。」
吳松聽後道:「哦!不知是何緣由?」
陳柳株回道:「我家二嬸知道小叔回來,便想把她的娘家侄女說與我小叔,可在這之前小叔就與我們說了伯父的意思,爹娘在聽了伯父的意思後,也高興,且見小叔他也滿意,家裡上下就更高興了。」
頓了頓後又說道:「平時小叔一個人在外為官,爹娘擔心他一個人身邊也沒個人照應,一直都著急他的親事,可是小叔又不在身邊,著急也幫不上忙,好不容易等著小叔的親事有眉目了,家裡上下都準備著這幾日來見見伯父。」
這時轉頭看了眼沐慶志後,又說道:「估計是小叔太優秀了,我家二嬸竟想起了把她侄女說給慶志,本來這事也正常,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到了年紀都是要說親的,只是二嬸在說起時,爹娘就不同意。」
陳柳珠說到這的時候看了眼沐懷德和蔡氏後又說道:「我們家和二嬸家關係有些不穆,所以二嬸上門說的時候就一口拒絕了。只是也不知怎麼回事,今日午時過後,小叔帶著我小女兒和另兩個侄子去河邊給家裡養的兔子割草時,恰巧二嬸帶著她的那個侄女也去到了小叔帶著孩子們割草的地方,後來小女想回家,央著小叔帶她回來時,不知怎的我二嬸的侄女就掉到了河裡去了。」
皺了皺眉又接著道: 「小叔自不能放任不管,跳進河裡把人給救了上來。」
說到這裡,看了看吳松後又說道:「不是我們小心眼,實在是這件事發生的有些巧合,爹娘,哥嫂都是心思簡單的人,不想家裡以後吵鬧不安。加之小叔也中意吳妹妹,所以我們就趕著來伯父家,想見見伯父,合適我們就想把妹妹和小叔的婚事馬上定下來。」
吳松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不過這樣的事他也不是沒見過,只能說自己相中的女婿很優秀,被人搶著要。笑道:「這倒是沒想到的,這樣也好,早些定下來也好。」
沐懷德和蔡氏相視一笑,如若讓他們說,指定沒有三兒媳說的好。
沐懷德道:「讓吳老爺見笑了,我和老太婆嘴笨,怕說不清,就讓三媳婦幫著說了。我們想的是娶妻娶賢,就怕娶得不好攪的家宅不寧就不好了。」
吳松道:「老哥哥這話我愛聽,慶志是我學生,他的品性我肯定是滿意的,不然也不會想著把小女嫁與他。老哥哥,老嫂子能教出慶志這樣品性的孩子,我自然也是相信你們沐家的人品。」
這時蔡氏說道:「吳老爺放心,慶志要是娶了你閨女,以後我就拿她當閨女一樣。不是我吹,家裡四個兒媳,我從來沒虧待過她們,她們也都孝敬我們兩個老的。」兩人見吳松也是個好說話的人,慢慢也就不那麼緊張了。
吳松感慨道:「我這一生只有這一個女,家裡多少有些慣著她,但是性子絕不是蠻橫無理的人。這幾年她娘一直身體不好,就想著多留她在身邊一些時間,可後面突然病情加重,就連親事都還未給她安排好就撒手走了。」
說到這的時候嘆了口氣,又道:「哪日慶志來,我想著慶志和小女也算認識,慶志和你們我也都了解,小女跟了你們我也不擔心她日子過不好。」
蔡氏道:「吳老爺放心,你閨女我們家一定好好待她,慶志要是對她不好,我拿大棒抽他。」
吳松道:「有老哥哥老嫂子這樣的人家,我自然是放心的。」說完似乎想起點什麼來,道:「你們這一路過來的也匆忙,想必是連晚膳都還未來得及吃上!」轉頭對著伺候在旁邊的丫鬟道:「去讓小姐做些吃食送上來。」
蔡氏道:「別別別,可別!這幾日她也沒休息好,再去給我們做吃得來,不是讓她受累麼!」
吳松道:「有什麼累的,都是這樣過日子的,這事只是早些遇上了而已。家裡雖慣著她,但是該經的事都沒讓她在旁歇著。自從她娘病倒後,家裡操持也都是她在安排。」
蔡氏一聽這話,不覺更喜歡了,可不是麼?誰家不是這樣過日子呢?生老病死誰都跑不脫,不管遇上啥事,這日子還不是照樣要過起走,想著以後也是一家人了,道:「可不是麼,不管啥事,這日子還不得照樣過起走。」
陳柳珠道:「伯父,方便的話,我去陪著妹妹做飯,打打下手。」
吳松道:「方便,方便!」說罷便讓人帶陳柳珠去了廚房。
半個時辰後,丫鬟到議事廳道:「老爺,飯菜已做好,請到餐廳用膳。」
隨後沐懷德和蔡氏,沐慶志四人一同隨吳松去到飯廳。坐下後,就見著陳柳珠和一位身穿素白衣衫,頭上插著一支和衣衫一樣潔白的絹花,手捧著一個湯碗的女子緩緩走來,女子面色有些蒼白憔悴,眼眶泛紅。
陳柳珠跟在素衣女子後面也端著一盤涼拌干筍過來,身後還有兩個丫鬟,一人端著一個菜,無一不是素菜。但,雖是素菜,卻做得精緻,可見做菜的人用心,另有就是做菜之人必常做,才會做得如此精緻。
上好菜後,吳松道:「這就是我小女,名菡枝。」
吳菡枝欠了欠身子道:「菡枝見過伯父伯母,見過沐大哥。」
蔡氏起身拉著吳菡枝的手,道:「孩子,這段時間苦了你了!」
突如其來的一句關懷,讓吳菡枝忽地就想到了剛過世的母親,母親生病時也常說『苦了我兒了』,當即就紅了眼睛,有些哽咽道:「伯母!」
蔡氏拉著吳菡枝的手,看著她泛紅的兩眼,憐惜道:「以後伯母痛你!」一句『以後伯母脫口而出』根本就未細想,估計這就是『眼緣』,看見了喜歡的,就不由得說出了憐惜的話來。
『以後伯母痛你』不管蔡氏說這話是隨口無心之舉還是有心而為,這突然的一句話都讓在場的人沒反應過來,無不想到:這就定下來了?
吳菡枝本來微紅的眼睛,眨了一下,臉上也爬上了幾朵紅雲,微低下頭細聲說道:「謝謝伯母。」
陳柳珠這時也過來,笑著扶著蔡氏的一隻手道:「娘,吳妹妹不只是長得漂亮,還心靈手巧,這一會就做出來這一桌子飯菜出來。誰要是娶了吳妹妹這樣的女子,就等著享福吧!」一句話也說出了她對吳菡枝的滿意。
聽了陳柳珠的話,吳菡枝蒼白憔悴的臉上更是紅雲朵朵,連耳尖都紅了,看著人也俏了幾分,有些不好意思道:「因為家母過世,家裡最近只能素食,還望伯父伯母,沐三哥不要嫌棄!」
蔡氏道:「怎麼會嫌棄,做的這麼好,我都捨不得下筷子了。」
一頓飯賓客盡歡,不只是吃的滿意,雙方對各自的兒女也都滿意的很,當即又商量起來了婚事來。吳家的意思:一切從簡,早日完婚。
這也正和沐家兩老的心思,沐慶志在外當官,難得有時間回來一趟,這次如不是過年,也不會回來,待到十五後又要離家到任上,趁著這幾天把婚事辦了,也算了了兩老的一番心事。
最後兩家商議著,等到明日請了先生來把日子算一算,找個就近的日子先把婚事辦了,以後兩人到了任上,再慢慢添置行頭。商談好事後,沐慶志便帶著沐懷德和蔡氏,陳柳珠離去,準備到縣城客棧住上一晚,明日再到吳家。
吳松派了家丁把沐家人送到客棧,又吩咐客棧掌柜的照顧好幾人,並說明明早一早就來接人。
沐家一行四人,住進客棧後,蔡氏就說道:「我瞧著這閨女是個好的!吳家人口也簡單,也不似哪眼高於頂的人家。」最後又補了句道:「好相處!」
沐懷德也覺得不錯,「嗯,比我們鎮子上那些有錢人看著還好處些,也好說話。」
陳柳珠抿嘴笑道:「怪不得小叔中意!這下大家都滿意了!吳家不但人好,吳姑娘也漂亮,知書達理,小叔以後有福了。」
蔡氏今日特別高興,看著陳柳珠誇讚道:「你也漂亮,也知書達理,我們家能娶到你這樣的媳婦也是有福。」
現在她終於知道有錢人家為啥要讓女子讀書識字了,這讀過書的女子看著就是乖巧懂禮些,人也溫溫柔柔的。忽有想到家裡三個兒媳沒讀書也很好。想到這,嘴角的弧度就更大了。
陳柳珠沒想到蔡氏會說到她身上,不好意思道:「娘說我做什麼,我是沐家的人,當然要對沐家好。」
嫁進沐家也是她這輩子的福氣,雖然沒有穿金戴銀,也沒有下人使喚,可也沒有像大姐二姐他們以前常回家抱怨的各種糟心事。如果爹娘知道她現在能有這樣的日子,肯定也會為她高興,想到這不禁又替他們擔憂起來,也不知爹娘,哥哥嫂嫂們,還有侄子侄兒們現在怎麼樣了?這些年過得好不好?
聊了幾句後,蔡氏又才問道:「柳珠啊?你和吳家姑娘去了後廚,那些菜當真是她做出來的?可大戶人家不是都有丫鬟婆子燒飯洗衣嗎?怎麼她還會做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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