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海趕著馬車,帶著付老爺子和沐晨先是到了鎮裡的客棧住了下來。記住本站域名
在客棧安頓下來後,沐晨也無心休息,去到了付老爺子門前,敲門喊道:「師傅。」
幾人也只從流放地到達鎮上,路程也不算太遠,且一路上兩人也未行走,並無多勞累,付老爺子也只是坐在屋內桌前喝著茶。聽到沐晨的喊聲後,應道:「進來。」
沐晨隨後 進到屋內,走向付老爺子又說道:「師傅,我想出去打聽下其他流放的地方!」
付老放下手中還冒著熱氣的茶杯,看著眼前只比桌子高一點的女娃,打趣道:「小小年紀就操心不停,小心變成小老太婆。」心裡既喜歡她的聰慧,這樣的弟子,以後的造詣定在他之上,高興之餘又不免心痛她小小年紀就承受了她不該承受的重擔。
付老爺子的話一出,沐晨被噎的一時不知道說啥才好,不自覺的摸了摸自己的小臉,甚是可憐的,一臉愁緒的說道:「所以徒兒還得靠著師傅照顧!」
付老看著她做出的一臉愁容,失笑道:「貧嘴。」後又說道:「坐下喝些水暖和一下身子我們再出門。」說罷把桌上擺著的茶杯倒了水後往他身旁的位子上推去。這裡太冷,且又非同於陳家坳的家裡,屋裡屋外差不多一樣的冷,她人又小,這般折騰身體到底有些吃不消。
沐晨依言,坐在付老的身旁,捧著茶杯在手心,杯上的溫暖立刻暖了手掌,道:「師傅,等會我們先去哪?」她一時也沒主意,只知道不能在屋裡等著,得出去找。
付老心裡默默嘆息了一聲,道:「等會我們先去拜訪這裡的鎮守將領,他們定然知道。」
沐晨有些擔憂的問道:「這要怎麼問?他們能給我們說嗎?」
「等會你就只需在一旁聽著,與人客氣一些便可。」付老爺子說道。
沐晨聽話的應道:「好。」
一盞茶後,兩人找了客棧老闆借了一把傘,付老爺子撐著傘為沐晨擋去了所有的風雪,倒是自己一側肩膀上飄上了一層白雪。
兩人來到一處院子門口,院門口一對石獅蹲守著,獅子後方便是兩扇緊緊關在一起的大門。再往上看去,一塊有些泛舊的木匾掛在門楣上,只見匾上樑個墨黑蒼勁有力的大字『梁府』,付老抬手抓起門上的銅環叩了起來。
隨著門環的叩擊聲傳出,屋內也傳出來一道聲音,道:「誰呀?」
付老爺子在外應道:「大夫付南來求見韓將軍。」
大門被打開了一些,看門的是一位白頭斑白五十上下的老者,老者看著付老爺子和沐晨問道:「兩位找我家將軍何事?可有拜帖?」
付老爺子對著老者拱手客氣說道:「麻煩老友幫忙通傳下,就說妙手南離子求見韓將軍。」
老者聽後很是驚訝,天下人人求見的妙手神醫居然到他們這個鳥不生蛋的地方來了,忙把門打開了來,說道:「神醫請進。」
付老爺子和沐晨進門來後,老者又說道:「還請神醫在此等等,老奴這就去給將軍稟報。」
付老客氣道:「多謝老友。」
沐晨也接著道:「多謝爺爺!」
老者客氣了一番,隨後便往屋內急匆匆走去。
很快,便又見著了老者往院門口走來,不過在他之前還有一位高大的,面容粗狂的四十歲上下的男子,男子走到付老爺子面前拱手道:「付神醫遠道而來,韓某有失遠迎!請,請。」隨後做出一個往院內請的手勢。
付老爺子道:「叨擾韓將軍了。」後便隨著韓將軍往院內的屋子走去。
進到屋後,韓將軍又命人端來了熱茶,道:「不知神醫所為何事而來?」
付老爺子道:「這是我的小弟子,楊晨。」
沐晨在付老爺子話後,忙起身對著韓將軍躬身喊道:「楊晨見過將軍。」
韓將軍起身親自扶了沐晨起來,道:「楊公子多禮了,請坐。」
待兩人坐下後,付老爺子又說道:「前段時間我帶著徒兒出門來採藥,不料他人小,路上染了風寒,這一帶路上也找不到客棧休息,最後只得找了一家農戶上門歇歇,等著他好了些後又才上路,我本想著他們日子過得也不好,打算留些錢財以感謝他們收留之情。「頓了頓後又說道:「那家人姓沐,屋裡一大屋子人,說是是被流放到這來的,他麼也不要我們給他們什麼,只想讓我們幫著他們找兩個人,家裡被流放時他們不在家裡,估計一時害怕不敢回家,他們怕兩個小娃又被人抓了起來送到這黑河來了,所以這才來叨擾韓將軍,想找將軍打聽打聽。」
韓將軍一聽他的話,倒是不用再費心讓人前去打探了,前幾日就接到匯報說有人前去沐慶志和前太子的住所,感情就是他們,他所說,和沐家兩個尚在外潛逃的小子也能對得上,道:「莫非他們還想著他家兩個小子也被送來了黑河了?」
付老爺子道:「都是愛子心切,我也只當是為他們還了這份情,所以想找韓將軍問問,這流放的地方除了沐家一家在的地方,可還有其他地方?我去為他們瞧瞧,也好好回他們的話。」說完拿出一早就準備好的一個小方盒,往韓將軍遞去,道:「這是我新研製的一種調養身體的藥丸,能強身健體,解百毒。身子差的人每日一粒,連服五日,不說百病全消,但也能好上十之八九。」
「將軍常年鎮守在這,冬日極寒,夏日又極熱,苦了將軍了!這藥將軍連服五日,身體的不適也能好上個七七八八。」
韓將軍沒想到他給出的報酬竟是如此之重,但這卻讓他有些受之有愧,道:「神醫好意,韓某受之有愧。」後又說道:「秦南的流民都在我的管轄之內,近日也從未有過其他流民送來,所以神醫要想找的人應是不在黑河的流民內。」
付老爺子聽後沉吟了一下後又說道:「韓將軍對這沐家人可曾了解過?」
韓將軍不知他為何這般問起,但也實話實說的道:「沐家一家應是農戶家庭出生,來這黑河後一家子也未曾哭天喊地,抱怨連天,倒是老老實實的開荒種地,就算是來了集市也從來都是有規有矩,從不惹是生非。」
付老爺子聽後點頭道:「我看著他們也不像是官宦之家,也不知他們為何會被流放到這來,只說是他家兩個小子從未離過家,離開過他們,又說是兩小子要是知道他們來秦南黑河後,說不定不用人去抓他們,自己都會找上來,所以才求著我為他們打聽打聽,韓將軍若是方便,就給我說說,除了沐家呆的地方,可還有其他地方?我去走一趟。」
沐晨聽著他師傅的話,只覺手心都快冒汗了,一顆心七上八下的跳著,緊張中又聽著付老爺子說道:「若韓將軍覺得不合適,麻煩將軍派個人隨我們走一趟,將軍看,可行?」
韓將軍雖想要他面前放著的藥丸,但是鎮守流民是他的職責,可不能玩忽職守,道:「你們兩人去找也不方便,還是我讓人帶你們去,也好過你們耽誤時間去找。」
付老笑道:「如此,老朽就多謝韓將軍了。」
韓將軍道:「神醫客氣了。」後又道:「不知付神醫現住何處?」
付老道:「集市的客棧,今日去找怕也有些晚了,將軍若是方便,還請明日找人帶我們去。」
韓將軍道:「方便,方便,明日我派人去找神醫便是。」
隨後,付老爺子起身道:「便不叨擾將軍了。」
韓將軍起身道:「神醫若是不急,不如留在府上吃個便飯再回去歇息。」
付老爺子道:「將軍客氣了,今日冒昧來訪已是打擾將軍休息,改日得空再來和將軍敘上一敘。」
韓將軍便也不再相留,道:「那我送付神醫和楊小公子出門,神醫改日得空了可的再來寒舍坐坐。」
兩人出了將軍府後,沐晨仰頭看著付老爺子,眼眶微熱,喊道:「師傅!」她不知該怎樣才能報答師傅對他的付出,和她心裡的謝意。
付老看著她微紅的眼眶,道:「傻孩子,師傅這一生無兒無女,能收你為徒,不但後繼有人,也享了天倫之樂。」
沐晨聽後,眨了眨眼睛,嘴角一翹,道:「師傅有我,我有師傅,我是師傅的親人,師傅亦是我的親人。」
聽後沐晨的話,付老爺子縱然是看淡了一生,此時也被她的話暖進了心間,道:「好,師傅以後就靠著你給師傅養老送終了。」
沐晨知道他只是隨口一說,他的徒弟不止自己一人。但她卻是記在了心間,是師傅,也是親人,和她爺爺一樣。
兩人回到客棧後也差不多到了傍晚時分,早早的叫了晚膳吃後便各自回房歇息去了。
韓府,韓將軍在付老爺子和沐晨走後,馬上招了人上前問話。
被招來上前問話的人正是前幾日去沐家打探的兵士,上前匯報導:「回將軍,去到沐家一行有三人,當日趕車的男子抱著一個小娃下了馬車說是染了風寒,想找屋子避避風雪再走,第二日,去的老爺子和趕車之人就往大山里走去,午時去的,直到下半晌天快黑時才回到沐家,且沐家無一人外出。」
韓將軍聽了他的回話後,又問道:「他們除了去了沐家,可還去過找過前太子?」
那人又回道:「並未。」不過太子的侍衛打了兔子回來,太子和太子妃提了一隻給沐家送去。
韓將軍聽後並未多想,相互間送送東西,不足為奇。又接著道:「明日你去客棧接了他們,把他們送到義興流民地去。一路上多注意些,看他們究竟是想去做什麼?」付神醫在京里也是人人想要拉攏的人,他實在是想不通他怎會跑到這個地方來?且還是來找流民的?若是尋常流民也就作罷,但沐家和前太子是一起流放過來的,他也需謹慎,小心駛得萬年船,確保不會出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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