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母子連心,陳柳珠在沐晨昏睡夢魘的時候,陳柳珠也是噩夢不斷。記住本站域名
沐家一行人走的是官道,夜裡也都宿在驛站,男女各分一間。這日陳柳珠又從夢裡尖叫著醒來。
「柳珠,醒醒。柳珠!」劉氏搖著陳柳珠的肩膀把她從夢裡搖醒。
陳柳珠大汗淋漓的醒了過來,啞著嗓子喊道:「二嫂。」
黑夜裡,劉氏應道:「又做噩夢了!」
陳柳珠道:「我夢到晨晨生病了,病的特別重。」
劉氏聽後安慰道:「你別想多了,晨晨她聰明不說,路上還有他大哥,三哥和楊樹照顧著,肯定會沒事的。」
陳柳珠不由的把身旁的沐星兒緊緊的抱在懷裡,道:「二嫂,我知道,我沒事。」
劉氏又悄聲說道:「你是有主意的,比我們都懂,以後家裡也少不得你拿主意,你可得要想開一些。」
蔡氏本來睡眠就少,每日裡她聽著陳柳珠總是噩夢尖叫,也是心痛的很,在聽到了劉氏的勸後,也跟著說道:「柳珠啊,你二嫂說的對,你可得想開些。你大哥說的沒錯,咱們家就只是換了個地方過日子,你才來家裡的那些年,咱們家也窮,吃的,穿的,用的都缺,可咱們一家還不是把慶志供出來了,家裡日子也越過越好了。」
蔡氏在說到沐慶志時,心裡真是五味陳雜,早知道會有今日這麼一天,她一定不讓他讀那麼多書。害了他不說,現在連這一大家子都連累的不淺,讓大家跟著他受苦,又想到兩個孫子和孫女都不在身邊,也不知道他們現在怎麼樣了,也不知道以後還能不能見著他們,想到這時眼淚又流了下來,打濕了枕頭。
「早知道送他讀書還能出事,還不如不讀書,一輩子就在咱們村里,也好過讓他害了我們一大家子。」蔡氏還是說了出來,她不說出來,就覺得更對不起大家。
陳柳珠喊道:「娘,小叔是啥人,家裡誰不曉得,我是不相信他會做出那些事來,就算是小叔有那心,就他現在也沒那本事,說不定就是被人陷害了的。」
陳柳珠的話算是說在了蔡氏的心裡,聽完眼淚流的更凶了,哭道:「我也不相信他會做出這些事來,可不管咋樣,都是他害的我們。」
小蔡氏也醒了過來,道:「娘,現在說這些做啥,快睡吧,明天還要趕路呢!咱們好好的,也少鈺兒添麻煩。」
蔡氏聽了小蔡氏的話,忙應道:「好,好,不說了,柳珠你也不要想了,快睡了,槐花你也睡了。」
第二日,沐家一大家子吃了官兵拿過來的窩窩頭後又準備上路了。
陳鈺趕著牛車,床上還鋪著一床被子,他把牛車趕到驛站門口的時候,陳柳珠就把沐星兒抱了出來,陳鈺見著陳柳珠就喊道:「姑姑。」
陳柳珠道:「吃了沒有?」
陳鈺拍著肚子笑道:「吃過了,飽飽的。」因為有了胡將軍的關照,一路上吃的,官兵們也都會分給他一份,而他帶出來的吃的,在路上也是和官兵們一起分著吃,大家倒也相處的不錯。
陳柳珠對著懷裡的沐星兒說道:「晨晨,叫鈺哥哥。」
沐星兒額頭上的傷已經好了,只留下一道淡淡的疤印,對著陳鈺喊道:「鈺哥哥。」喊完又說道:「鈺哥哥,我不想喝苦苦的藥了。」
陳鈺回道:「不吃了,以後我們都不吃了,咱們晨晨不吃那些苦苦的藥了。」
沐星兒一聽,歡喜的抱著陳柳珠的脖子就喊道:「娘,鈺哥哥說了不吃苦苦的藥了。」
陳柳珠親了一口沐星兒的臉頰,也是笑了一下道:「不遲了,咱們晨晨好了,以後都不吃了。」說完就把沐星兒放在了鋪著被子的牛車上。
沐星兒坐在牛車上,看著又接著走出到驛站院子裡的蔡氏和沐懷德,又開心的喊道:「爺爺,奶媽,鈺哥哥說我不用再吃苦苦的藥了。」
蔡氏和沐懷德也沒再被甩著了,聽著沐星兒的話後,蔡氏走到牛車上抱了一下沐星兒道:「我的乖乖好了。」
接著胡將軍也走了出來,沐星兒對著胡將軍又大喊道:「胡叔叔,胡叔叔,我不用再和苦苦的藥了。」沐星兒現在是巴不得把她不在喝藥的事告訴所有人。
胡將軍這人雖長得粗狂,人卻是不壞,雖說得了沐家種蘑菇的法子,但是一路走來也了解了沐家為人如何,對於沐家也更多了些關照,特別是沐星兒,就和她家裡的女兒差不多大。加上她又因為自己一行人到了沐家後,才嚇得她磕破了頭,以至於醒來後她誰都不認識了,這才一路都在吃藥,現在聽到她不在吃藥了,心裡也為她高興,道:「好,晨晨乖,以後胡叔叔給你買糖吃。」
沐家三兄妹到達秦南的時候,已是半個月後,按照他們的計劃,選了一個遠離城鎮,比較偏遠的地方住下。村子距離集市有十里路,到縣城就更遠了些,走路要走上整整一天才能到。
楊樹,鄭氏,沐月兒,以及沐家三兄妹六人在陳家坳的鎮子上住了下來。
定的村子是一個名家陳家坳的村子,前一天已經去了村里轉了一圈,準備明日去村里找村長商量買地修房的事。
晚上,鄭氏帶著沐月兒和沐晨一起睡,沐安和沐全兩人一間房,楊樹單獨睡一間房。楊樹躺在床上並沒有睡著,想著明日去陳家坳村買地修房的事。明日買好地,房子修好後,以後大家就在陳家坳落腳了。
以前他習慣一個人,但是這一路走來,他也習慣了有大家在一起的日子。似乎有個家也是個不錯的,又想著在陳家坳住下來後的日子,他和鄭氏這假夫妻還要扮演下去。越想越是睡不著,乾脆一個翻身就坐了起來,坐起來後穿起衣裳後就往門外走去。
楊樹來到鄭氏三人睡的房間,抬手敲了敲門,喊道:「嫂子。」
鄭氏這時也沒睡著,在楊樹喊的時候就應道:「唉。」
楊樹站在門外,說道:「嫂子,你出來下,我有事給你說!」
鄭氏看了眼已經睡著的沐晨和沐月兒,回道:「我馬上出來。」
鄭氏穿好衣裳後就走出了房門,打開門後,看著楊樹問道:「啥事啊?」
楊樹道:「這不好說,嫂子先到我房裡。」
鄭氏雖有些不好意思,但又想到他是有事給自己說,且這一路上他的人品,自己也是相信的,道:「好。」
楊樹在前面走著,鄭氏跟在他的後面。進到屋子裡後,楊樹轉身就把屋門關了起來。在轉身時,對著鄭氏就說道:「嫂子坐。」
鄭氏坐下後,楊樹給他倒了一杯水後也坐在了她的對面,道:「嫂子喝水。」
鄭氏端著水道:「啥事啊?」
楊樹道:「嫂子,以後我們就要常住在這裡了,一路走來我們一家是一家人了,你是月兒和晨晨的娘,我是她們的爹。」
鄭氏點頭道:「是,這不是怕人懷疑我們麼。」
楊樹看著鄭氏並沒有明白他的意思,抿了下嘴,又繼續說道:「嫂子,路上我們每天都換個地方,可以後我們是常住在了陳家坳,村子裡的人都會認識,以後可就不能像現在一樣做假夫妻了。」
鄭氏不料楊樹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張嘴驚訝的看著楊樹,一片紅雲也爬上了面頰,但在看著楊樹的笑臉後一下又低下了頭來。
看著鄭氏不好意思的低下頭,楊樹顯然心情很好,又接著道:「嫂子肯定也明白我的意思,但這只是我的一個藉口,我想有個家,家裡有妻有子,老婆孩子熱炕頭。」
看著鄭氏楊樹又繼續說道:「嫂子,我不會花言巧語,但是我肯定會待月兒如己,過幾年再把星兒也接出來,養大他們,長大了後再給她們找個好婆家,肯定不讓她們受欺負。」
鄭氏聽了楊樹的話,眼睛一下就紅了,自從月兒她爹死了後,家裡啥事都是她撐著過來的,以前有大伯一家幫著她,可現在,大伯一家都日子難過了,他們現在也要隱姓埋名的過日子,她跟著出來,但是這日子她卻是撐不起來,以後還是要靠著他。她始終是擔心兩個女長大後,沒有爹會被人瞧不起,可現在楊樹給她說,他會養大她們,再給她們找個好婆家,他的話可謂是觸動到了她心底最深處的擔憂,也化解了她這最深處的擔憂,但又想到他這麼優秀,自己不但結過婚,還帶著兩個女,又覺得自己配不上他,道:「可我配不上你,你要是想找,啥樣的女人找不到?而且,我啥本事也沒有。」
楊樹笑道:「嫂子說的對,如果我要找的話,也不會缺了人,以前我是沒想要成家,可這一路上走來,我已經習慣了有你,有大家。以後我們也會一直在一起過日子,我想要和你一起真正的成為一家人,這樣日子也才能過的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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