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日天色暗了下來後,兩輛馬車從同樂客棧駛了出來,一路向著城門口趕去。Google搜索
兩輛馬車在趕到了城門口的時候就被守在城門口的官兵給攔了下來。
官兵攔下馬車後,就喊道了:「車裡什麼人,下車檢查。」
楊樹在第一輛馬車,在被官兵攔下後,馬上就從馬車上跳了下來,下來後對著官兵說道:「好,我們這就下來。」說完對著馬車裡人喊道:「娃他娘,快把小姐扶下來,城門口檢查呢!」
楊樹在對著馬車喊完後又對著官兵說道:「我家小姐接到外祖家來的信,說是他姥爺病重,讓小姐過去看最後一眼,這才趕著時間出城去,怕去的晚了見不著最後一面。」
鄭氏在車裡應道:「馬上,我們這就下來。」說完掀開了車簾,先下車來了。
鄭氏下車後,道:「官爺,我家小姐接到信後傷心過度,精神不好的很,能不能不讓她下來了,你往裡面看看檢查一下就是。」說著就把馬車帘子掀了起來,剛好可以讓外面的人看見裡面的人。
官兵見他們也不似一般的小戶人家,也沒堅持著讓裡面的人下來,只往馬車裡看去,只見馬車裡面還坐著一大一小兩位姑娘,兩人雖穿著一身素衣,頭上也僅僅是別了一些簡單的珠翠,但一看也不是一般人家能穿戴的起的。大的哪位看著確實是一副精神不濟的樣子,手上還拿著帕子試著眼睛。
官兵檢查了楊樹趕著的馬車,見沒啥異常,就說道:「走吧!」
楊樹和鄭氏忙道謝道:「多謝大人,大人辛苦了。」
鄭氏上了馬車後,楊樹又對著官兵說道:「後面也是我們一起的,是我家大小姐和小小姐的丫鬟。」說完就對著後面趕著馬車的人喊道:「六子,你讓春花他們下來,給大人們瞧瞧。」
被楊樹喊著六子的人正是鄧掌柜的兒子,聽了楊樹的話後,就說道:「這就下來了。」
沐晨是和沐全坐在一起的,聽見車外的聲音後,就先後的下了馬車。下車後沐晨大大方方的站在沐全前面,下來後就說道:「爹,我下來了。」說完又對著官兵說道:「大哥哥,你檢查我們做什麼?我們可以上去了麼?我們還等去見老太爺最後一面呢!回去晚了,老太爺就見不著我們小姐了。」
楊樹喝道:「星兒,閉嘴,話咋這麼多呢!」喝完後又對著官兵說道:「大人,請見諒,小娃不懂事。」
官兵看著眼前的小姑娘,倒是活潑的很,又看了看她身後的人,只見她低頭站在一邊。官兵走向馬車,又掀起了車簾往裡面瞧了瞧,裡面除了放了一些東西外,也再沒其他的人。
官兵檢查完馬車裡面後,沒發現異常就對著三人說道:「走吧!」
六子聽後忙客氣的說道:「好勒,大人您辛苦了!」
馬車在出城後,便快速的在道路上奔馳了起來,跑出大約有二里地的時候楊樹『吁』的一聲喊,又收了收手中的韁繩,就把馬車叫停了下來,接著就下了馬車。
六子跟在楊樹後面也停了下來,隨著也跳了馬車。
兩人走下馬車,楊樹對著六子就說道:「好了,你回去了吧!」
六子道:「東家,這才出城不久,我再送你們一截,也更安全些。」
沐安仍是一副女子打扮,此時他掀開帘子道:「鄧叔還是先回去,在遠些,鄧叔走回去怕是就宵禁進不了城了。」
在沐安的話後,沐全從馬車上跳了下來,此時的他已經換下了身上的女子衣裙,穿著一身青布短打衣衫,走到鄧忠的面前抱拳道:「謝謝鄧叔相送,天快黑了,鄧叔儘早回去,以後有機會,我們兄妹三人再來報答鄧叔的恩情。」鄧掌柜的兒子並不是叫什麼六子,原名鄧忠。六子不過是楊樹隨口喊的罷了。
沐晨也掀開了車簾,對著鄧忠喊道:「鄧叔,你快回去吧,謝謝鄧叔,還有鄧爺爺的幫助,過幾年我們再回來報答鄧叔和鄧爺爺的恩情。」
鄧忠走後,沐全就趕著他趕的馬車繼續跟在楊樹的馬車後繼續往前跑著。
一路上,即便有沐晨化妝遮蓋一些兩人本來的面貌,不讓人一眼就能瞧出來,但是為了安全,一行人從不往大一些的城鎮去,只在一些小的集市過夜或是在集市里補充夠路上要用的東西後,就直接就歇在了路上。好在這個季節也不冷,晚上就算在外面過夜也都能忍受。
本來照著這個速度走下去,不出意外,月余就能到達秦南那邊。按照計劃,等他們到了秦南後就找個離縣城遠一些的村子落腳下來,等落腳後,日子安穩後,再去打聽流放地究竟是在哪?
一行人在走了大半個月後,沐晨卻是突然的發起了燒來,整日裡燒得迷迷糊糊的,急壞了個人。
這日,一行人又和往常一樣在野外露宿了一夜。照樣是鄭氏帶著沐晨和沐月兒睡在馬車裡,楊樹和沐全,沐安三人則是輪流在馬車外守夜。
一個晚上平安的過去,除了四周蟲叫鳥鳴聲不斷外,也沒其它啥事發生。
一早,鄭氏早早的就醒來了,醒來後見沐月兒和沐晨還睡得香,輕手輕腳的下了馬車後,就開始動手給大家做早飯。
鄭氏掀開馬車下來的時候,就見楊樹也從馬車上跳了下來,楊樹說道:「嫂子醒了,怎不再多睡一會?還早呢!」現在天色也才蒙蒙亮,離天亮還有些時候。
鄭氏笑道:「白日裡睡得多了,這會也睡不著了,我先把早飯做來,等他們醒了也好吃了再趕路。」
楊樹也知道一天到晚都坐在馬車裡顛簸,是難受,安慰道:「嫂子再堅持二十來天,也就差不多能到秦南了。」
鄭氏一聽還要再走二十來天,有些苦笑的說道:「以前每天沒日沒夜的想著掙錢過日子時,覺得苦都很,可現在天天啥事都不做,每天就只坐著,反倒還不習慣了。」
楊樹笑道:「這一路顛簸,嫂子不習慣也正常,等到了秦南就好了。」
鄭氏和楊樹邊小聲的說著話,邊抓了幾把米放在一旁的鍋里,楊樹見她往鍋里放米,他則把馬車邊上掛著的一個竹筒取了下來,取下來後,對著鄭氏放好米的鍋就開始往裡面倒去,竹筒很長,有三個竹節,裡面的竹節都是被打通了的,專門用來裝水的,每到一個有水的地方,他們就會把掛在馬車邊上的足足有八個竹筒都會打滿水,在會把買的一些菜也洗好,等到了歇腳的地方就直接做飯。
因為晚上就歇在這裡,晚上挖的用來燒火做飯的簡易灶洞一直都保留著火苗,一是有火苗也不怕一些野物靠過來,到了第二日做飯也方便。
鄭氏端著已經放好米和水鍋直接放到了還燃著火苗的土洞上煮了起來。
鍋里煮著的同時,鄭氏又手腳麻利的切了一塊他們在路上買的醃肉,切成了肉丁後一併的也倒入了鍋里,放好肉後,又往裡面加了一點點鹽。放好後,又才蓋上鍋蓋繼續熬著。
放好肉丁後,鄭氏也沒有閒下來,又從一旁的籃子裡拿出了兩根黃瓜來,拍碎就抓進了一旁的碗裡,把黃瓜全抓進了碗裡後,又往裡面加了一點鹽,接著又從籃子裡拿出了一個竹筒,對著碗就倒了進去,只見紅紅的辣椒油就倒進碗裡。一個爽口黃瓜就這樣簡單的拌好了。
等著鍋里的飯熬好了後,鄭氏又爬進了馬車裡,看著還睡著的沐晨,暗想著她怎麼今日還再睡?往日裡她可早就醒了?爬進馬車裡後,先是搖了搖沐月兒,又輕拍了一下沐晨,喊道:「月兒,晨晨起來了!」
沐月兒倒是一下就醒了過來,迷糊的睜開眼睛,應道:「嗯!」
沐月兒坐起來後,沐晨仍然一動沒動,鄭氏伸手往沐晨的臉上摸去,想要把她叫醒,結果一摸就嚇得縮回了手。縮回手後,又馬上向著沐晨抱去,嘴裡又大喊道:「晨晨,晨晨你咋了?」
沐晨被鄭氏抱在懷裡,依然沒有醒過來。
這時楊樹也走到了馬車前,站在外面問道:「嫂子,晨晨怎麼了?」
鄭氏回道:「晨晨發燒了,喊也喊不醒。」
不只是楊樹站在了馬車前,沐安和沐全也都下了馬車,沐安也喊道:「嬸子,晨晨是好久開始發燒的?」
鄭氏道:「晚上都好好的,早上我起來時,她還在睡,我也沒注意,現在做好飯了來叫她起來時,才發現她發燒了。」
鄭氏說著的時候就把馬車的帘子打了起來,幾人看著沐晨小臉通紅的睡在馬車裡。
沐安沐全兩人看著她昏睡不醒的樣子,眼淚一下就流了下來,這一路上她都表現的冷靜,鎮定,一直不停的給他們打氣,讓他們要堅持。
沐安看著沐晨,此時心裡才驚覺,一路上自己只顧著埋頭趕路,從沒關心過她。這一路上他都忘了她才六歲,她才是最需要被關心和被護著的人。
「嬸嬸,你們先吃飯,我來陪著晨晨。」沐安心痛的說道,他要做好大哥,他要帶好弟弟妹妹。
鄭氏道:「你先給我端碗水來,我先給晨晨餵些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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