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中秋節,京城家家戶戶開始籌備起月餅來,整個京城都瀰漫著一股甜蜜的味道。
封皇后進了宗祠,籌備中秋宮宴的事自然落到了皇貴妃和良妃身上。
燕王的腿已經復健了一個多月,雖然還不能做劇烈運動,但正常行走已經不成問題。腿腳痊癒後,他總喜歡到處走動,時常去靖王府看望自己那雙粉雕玉琢的奶團小侄兒。
皇貴妃惦念他,他也會定期入宮拜訪。
發現燕王雖然能走路了,但動作還有些不協調,走的比常人更慢也不能奔跑,皇貴妃高興了沒多久,又擔憂起來。
「你的腿還有多久能恢復正常?今後可還能習武?」
燕王答道:「三嫂說了,我的腿受寒毒侵擾兩年多,腿部肌肉沒有萎縮已經很難得,今後想要習武的話希望渺茫,但好好調養三五年,也能恢復到和常人無異。」
皇貴妃聽到這話,頓時著急起來,「什麼,再也不能習武了?」
她陡然拔高了聲音,引得殿外宮女侍衛忍不住扭頭看了看。
注意到自己的失態,皇貴妃壓低了聲音,面色驚怒,「那怎麼行!陛下與太上皇都格外看重皇子的武藝,你若是不能習武,以後還拿什麼跟別人爭?」
她心下慌張,忍不住懷疑雲苓記恨她的所作所為,亦或別有心思,沒有好好給燕王醫治。
「楚雲苓到底有沒有盡心為你診治,她不是神醫麼?怎麼到了你就再也不能習武了,她是不是怕你妨礙了靖王,故意為之!」
聽到皇貴妃說雲苓的壞話,燕王瞬間就冷了臉,生氣地道:「原本我的腿連好起來的機會都沒有,要不是三嫂,我如今能好好地站在這裡同你說話?只怕還因寒毒疼的死去活來!」
皇貴妃臉色一僵,知道兒子現在跟被雲苓灌了迷魂湯一樣,只好忍著怒氣率先緩和態度。
「娘剛才只是一時心急才口不擇言,你莫往心裡去,她治好了你的腿,本宮心裡自然是感激的。」
皇貴妃倒沒說謊,她最近的確很感激雲苓,要不是她的話,封家和封皇后也不會被打壓的這麼狠。
燕王長嘆一口氣,「母妃,我文采不如大哥,武藝比不得三哥,本來就不是那塊料,您就別再惦記那些不該想的事了,我到底幾斤幾兩,我自己心裡還不清楚嗎?」
何況,他本來也沒有那個志向,只想做個無憂無慮的逍遙王爺,安穩順遂一輩子就夠了。
皇貴妃恨鐵不成鋼地看著他,「怎麼就比不得了?瑞王不過是個死讀書的呆子,你父皇若意屬他,憑著陛下對那女人的偏愛,瑞王早成太子了。」
昭仁帝那麼偏心封皇后,都沒有立瑞王為太子,這說明什麼,他早否決了對方!
「至於你三哥,他全無母族勢力,又一顆心栽在那丫頭身上,鬧著什麼不肯娶側妃納妾室。如今好不容易等到封家遭受重創,那女人也進了宗祠,這正是我們的大好機會!」
在皇貴妃心裡,自己的親兒子當然千好萬好,傻掉的賢王,被毀掉的五皇子,還有怯弱上不得台面的六皇子,統統都沒有任何競爭力。
燕王最厭煩皇貴妃念叨這些東西,「母妃,我累了,我要回府休息。」
他只覺得心中無比疲憊,也不顧皇貴妃氣惱焦急,兀自離開了皇宮。
待燕王走後,殿內很快便有一個小宮女悄悄離開,向另一個宮殿報了信。
「燕王竟然再也不能習武了?」
從婕妤晉升為四妃的良妃聽到這個消息,神色訝異。
在她身邊看書的五皇子頓了頓,俊朗的面容上有一絲惋惜,嘆道:「四哥這兩年來也是受苦了。」
良妃瞪了他一眼,「那是她李韶儀助紂為虐,活該報應到她兒子身上!」
她直呼皇貴妃大名,言語中帶著恨意。
「當初封皇后在中秋宮宴上陷害你與宮女有染,她明知道真相,可以讓身邊的婢女證明你的清白,卻不為所動,眼看著你被陛下責罰!」
說起往事,良妃就忍不住眼淚盈眶,當時蕭元墨才十三歲,因此事被罰了二十大板,差點連命都沒了。
「都怪娘不中用,護不住你……你明明天資出眾,我卻只能那樣做……」
提起往事,五皇子眼中也閃過一絲複雜。
他年幼時便展露出不俗的文采,七歲作出令大學士讚賞的錦繡文章,得了昭仁帝的青睞,也招來了封皇后的忌憚,怕他蓋過瑞王的風頭。
中秋宮宴上出事後,曾經還是婕妤的良妃自知無法和封皇后相抗,只好狠心讓人爆料,說五皇子的文章乃是他人代寫。
雖打消了封皇后的忌憚,保住了性命,但同樣也失去了昭仁帝的疼愛,這些年來一直都是個名聲欠佳的皇子。
已經成年,都還沒有封王開府。
五皇子收斂心神,安慰良妃道:「過去的事母妃就不要再提了,如今封皇后已入宗祠,再行不起什麼風浪了。」
良妃擦了擦眼淚,「是啊……天道好輪迴,沒想到封皇后也有今天,還真要感謝那靖王妃。」
「如今我們不用再如履薄冰,你也無需再偽裝壓抑自己,又是一年中秋宮宴了,元墨……」
當初受到的屈辱,都要還回去!失去的一切,也都要拿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