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說，這盆花下面，曾經掩埋了許多嬰兒的屍體？
皇后娘娘下意識低聲驚呼道：「天啊！」
是啊！天啊！所有人都想驚呼，可看到昭文帝那個陰雲密布，暴雨將至的臉色，誰都不敢發出一丁點兒的聲音。
那趙龍葵見昭文帝沒反應，繼續說道：「按照骨骼的大小和腐蝕程度，初步判斷至少有三個人，這個頭骨是最新鮮的，應該死了沒多久，不超過半年。微臣想問一下，最近半年，宮中可有嬰孩失蹤？」
蘇子余嘴角抽了抽，低聲開口道：「王爺，這趙大人真是什麼都敢說，這直言不諱，便是王爺說的優點吧？」
君穆年捏著蘇子余的手，面不改色的開口道：「他的優點……是命硬。」
蘇子余愣了愣，隨後忍不住苦笑，這君穆年說的還真沒錯，就趙龍葵這個說話不會委婉的性子，若不是命硬，只怕早就被處死了吧。
看看此刻昭文帝的臉色，簡直比豬肝還難看。
然而那趙龍葵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話太直接了，繼續說道：「嬰兒骨骼柔軟，會比成人骨頭更容易被腐蝕，眼下這種情況，是拼湊不出一個完整的屍骨了，微臣也無法判斷是男嬰還是女嬰，微臣建議，先從各宮娘娘查起，看看有沒有丟孩子的，然後再……」
昭文帝啪的一聲拍案怒聲道：「朕不用你教，朕讓你去做！」
趙龍葵愣了愣，隨後道：「啊……啊好，微臣這就去查。」
趙龍葵立刻吩咐手下人去查最近一年的侍寢記錄，以及太醫院的醫案，沒過多久，便有了結論。
趙龍葵開口道：「啟稟陛下，太醫院記錄，在今年年初的時候，雲溪閣的彤美人，產下一個死胎，懇請陛下傳召彤美人問話。」
彤美人？
昭文帝聽到這個名字，顯然愣了一下，似乎對這個人印象不深。
皇后娘娘見狀開口提醒道：「陛下，彤美人是三年前選秀入宮的，其父乃是姑蘇城知府李懷璋。入宮後封為美人，住在鳳梧宮管轄下的雲溪閣。」
說到這裡，昭文帝總算是想起來這位美人是誰了。
昭文帝略顯疑惑的問道：「李彤兒？她怎麼還是美人？朕不是冊封她為李嬪了麼？」
皇后嘴唇翕動，看了一眼洛貴妃之後，抿了抿嘴，似乎有些難以啟齒。
眾人都看出來了，這件事，很顯然跟洛貴妃有關。
昭文帝臉色微沉，看向洛貴妃，開口問道：「她是你宮裡的人，你來說，這究竟怎麼回事？為何她今日也沒來赴宴？」
洛貴妃站起身，有幾分手足無措的開口道：「這……這……」
洛貴妃很明顯是心虛，「這」了半天都沒能說出一個所以然來。
昭文帝啪的一聲拍在桌面上，怒聲道：「皇后！你來說！」
皇后身子一抖，也連忙站起身，開口道：「陛下息怒。」
昭文帝咬牙道：「你是六宮之主。為什麼宮裡有妃嬪生了孩子，朕都沒有收到一丁點消息？你這個皇后，究竟是怎麼當的？」
皇后苦著臉，嘆口氣，不敢開口分辨半句。
……
蘇子余見狀低聲說道：「王爺，陛下這是要把火撒在皇后娘娘身上嗎？」
君穆年習以為常的開口道：「放心，皇后娘娘不會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