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丞安疑惑的抬頭看向寒書,寒書卻已經不再理會他,而是走向蘇子余。
寒書來到蘇子余面前,背著手,歪著頭,竟是擺出一副哄孩子的表情,看向蘇子余開口問道:「小丫頭,剛剛可有看清?」
不等蘇子余回答,那邊君悅然就開口道:「她怎麼可能看清?我二哥四哥皆是習武之人,都看不清,她一個從未習武的大家閨秀,如何能看得清?」
蘇子余瞥了一眼君悅然,沒有與她正面交惡,一個被慣壞了的公主,只要沒有害她的心思,蘇子余也不想處處樹敵。
只是寒書這個問題……
蘇子余轉頭看向君穆年,想問問君穆年有沒有看清。
君穆年似乎猜到了蘇子余的想法,對著她微微搖頭,他不僅沒看清,他現在連剛剛寒書說的那幾句口訣,都要忘乾淨了,好奇怪,他的記憶力,從來沒有這麼差過。
蘇子余發現連君穆年都沒看清,更加無法確認,自己剛剛看到的,是不是幻覺了。
看蘇子余不回答,寒書也不為難,輕笑一聲道:「小丫頭,老夫要教人功夫,從來都沒有人學不會,怎麼樣呀?再考慮考慮?要不要拜入老夫門下?」
蘇子余抿著嘴,滿腦子都是「匪夷所思」四個字。
因為剛剛君穆年沒看清的步伐,她竟是完全都記住了,可她從來不曾練過武,為何能看清呢?
蘇子余想了想開口道:「多謝前輩厚愛,我確實不想習武。」
蘇子余不是一個沒有貪念的人,可她心中很清楚,能力越大,責任越大,說她怕麻煩也好,說她安於現狀也罷,總之她不想和這位神秘的大人物,扯上關係。她身上的麻煩……已經夠多的了。
寒書無奈的嘆口氣,臉上也沒什麼惱怒的神色,只是笑了笑道:「唉,老夫還是長得不夠美,不然你這丫頭怎麼會半點不動心呢。也罷也罷,人生何處不隨緣啊……」
寒書話音一落,便飛身而起,嗖的一下就消失在眾人眼前,連一片殘影都沒有留下,讓所有人再一次看到他這絕世輕功。
君穆岳追了兩步,也沒能看到寒書去哪,一邊撓頭一邊走向君穆年,疑惑道:「七哥,他到底是什麼人啊,怎麼古古怪怪的。」
君穆年微微蹙眉,片刻後開口道:「不知。」
君穆年確實不知道,就連他那個匪夷所思的夢裡,也沒有出現過這一號人物。
從他墜馬醒來之後,身邊所有事都與夢中如出一轍,直到蘇子余出現,才發生了各種變故。
就連寒書的出現,似乎也是衝著蘇子余來的。
君穆年看向蘇子余,心中不免擔憂,如果說這蘇子余,是這亂世的變數,那麼她又會承受怎樣的負累呢?
剛剛那寒書說過「負累重重」,難道是真的麼?
君穆年收斂心思,拉住蘇子余的手,回到馬車上。多想無益,倘若真有重重負累,他來替她抗下便是!
……
眾人各歸其位,紛紛回到馬車上休息,仿佛寒書從未出現過一般。
接下來兩日車隊加快行程,總算在七月二十三這一日,抵達了朱雀大營,本應七日的路程,硬是走了十日。
車隊來到朱雀大營的轅門停駐,眾人紛紛下了馬車,看到了朱雀大營的主將龐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