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長興嘴角抽了抽,顯得又幾分委屈,這秦王是王爺,他不敢得罪,那二王爺雖然沒有封號,可他也是王爺啊。
你們這兄弟相爭,何苦為難他這個芝麻綠豆的小官呢?
趙長興嘆口氣,苦著臉道:「王爺教訓的是,不過這左都御史梁大人,不是來打聽案情的,而是來督辦此案的。」
督辦?
蘇子余和君穆年,都顯得有些意外,這案子剛發生沒多久,難道就驚動陛下了麼?
梁策見趙長興把責任推給他,急忙上前一步開口道:「下官見過秦王殿下,見過王妃娘娘,柯堂長乃下官授業恩師,聽聞他遭逢不幸,引得芣苢書院學子暴動,下官便向陛下請旨,來督辦此案,勢必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查清案情,告慰亡靈。」
原來御史大人,竟然是柯京華的學生,這還真是有幾分麻煩。
就算蘇子余對朝中官職不是十分了解,卻也知道左都御史是個很煩人的官職。
他深得陛下信任,一雙眼睛專門盯在文武百官的錯處上,官員們一不小心,就會被御史彈劾,輕則受罰貶職,重則丟官罷爵,甚至還會被寫入史冊,記錄在案。
文武百官最不想得罪的,就是御史這個官。
君穆年雖然不怕御史,可是他怕麻煩。
君穆嵐和左都御史攪和在一起,肯定不是單純為了這件案子能沉冤昭雪,他們的目的,是在案件中揪出秦王府的錯處,有藉口奪下君穆年手中的部分兵權。
哪怕不能奪走全部,一點點蠶食也是好的。
短短几息之間,君穆年的心思已經百轉千回,他思忖之後開口道:「既然如此,那就一起來看看屍體吧。」
君穆嵐伸出手,擋在了君穆年面前,冷笑道:「等等,老七,那韓如風是你的師弟,是不是應該避嫌啊?還有你身邊這位秦王妃,一介女流,怎麼可以隨意進入府衙,莫要壞了規矩!」
不等君穆年開口,蘇子余就說道:「二王爺不必如此緊張,我們家王爺沒有干涉案情的興趣,出事的是他的師弟,他只是想旁觀,力求整個斷案過程公平公正公開罷了。至於我,就更加不勞您費心了,因為我此刻踏入這京兆府的大門,並不是以秦王妃的身份,此時此刻,我是韓公子請來的……狀師!」
嗯?狀師?
眾人驚訝的看向蘇子余,君穆嵐擰著眉毛瞪著眼,怒聲道:「你胡說八道什麼呢?你一個女人家如何做狀師?」
蘇子余挑眉道:「哦?怎麼,大周律例規定,女人不可以做狀師麼?」
君穆嵐哪裡記得請大周律例,當即轉頭看向趙長興。
京兆府尹趙長興嘴角抽了抽開口道:「倒是……倒是沒有這條規矩,不過這狀師大多都是有功名之人,最少也要是個秀才。」
蘇子余輕笑道:「我可是芣苢書院秦山長的入室弟子,趙大人懷疑我的才學?」
趙長興苦笑道:「下官……下官不是那個意思,只是……」
見趙長興語塞,蘇子余直接打斷他開口道:「只要疑兇委派我,信任我,我自然可以做他的狀師,現在我就當著二王爺和趙大人面前,問問疑兇的家屬,是否願意委派我蘇子余,來做狀師。」
蘇子余看向君穆年,輕咳兩聲,一本正經的問道:「秦王殿下,您可願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