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天青這麼說,蘇子余忍不住有幾分緊張,她實在擔心秦山長,不會隨著他們胡鬧。
可令她意外的是,秦山長卻笑呵呵的開口道:「沒錯,蘇子余,是老夫的入室弟子。至於她為何穿男裝……」
秦山長縷著鬍子,略作思忖之後,開口道:「那是因為秦王殿下極力要求蘇子余與他同住驚瀾院,驚瀾院在男學子這一半園子裡,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騷亂,所以老夫特許她身穿男裝,與秦王殿下同吃同住。」
「荒謬!」楊雲楚怒聲道:「書院乃是修習聖人之書的地方,豈能男女同住如此污穢。」
秦山長捋了捋鬍子,老神在在的開口道:「食色性也,男女之事,陰陽之合,天地之交,秦王與秦王妃明媒正娶,陛下賜婚,何來污穢?又何來荒謬?若非說荒謬,那麼閣下以學子身份,行恤禮,豈不是更加荒謬?上藐視君王,下輕視禮節,一心求勝,卻有悖禮教,到底誰更荒謬?」
此話一出,眾人立刻發出此起彼伏的迎合聲。
「山長此言有理!」
「沒錯沒錯,山長說的對啊!」
「是啊,自己離經叛道,還要詆毀我們秦王殿下。」
「就是就是,王妃娘娘乃山長的入室弟子,按照芣苢書院的規矩,理應擁有獨居院落,可王妃娘娘卻不願鋪張,與王爺合住,如此親民低調,乃是我等學習的典範啊!」
……
聽著眾人的迎合聲,蘇子余實在有些汗顏,雖然她搞不懂秦彧山長為何忽然幫她說話,但是看君穆年那副古井無波的模樣,她多半也猜到了些許。
看來這所有的一切,早就已經在君穆年的意料之中了。
面對這個腹黑又心思深沉的男人,她實在不是對手。
不過比起蘇子余此刻的如芒在背來說,面前的楊雲楚和雪丞安,更加如鯁在喉。
楊雲楚還想爭辯幾句,卻也知道自己拿不出什麼證據,來證明蘇子余不是芣苢書院的學生,畢竟連秦彧都親口承認了,他若繼續糾纏,豈不是輸不起?
楊雲楚冷哼一聲道:「是不是可以開始第六場了?」
秦山長捋了捋鬍子,開口笑道:「請楊公子出題吧。」
楊雲楚垂眸看了一眼君穆年殘疾的雙腿,冷笑一聲說道:「我要比六藝之騎射!」
——
馬場。
既然是比騎射,眾人自然就要來到跑馬場。
看著依山而建,偌大的馬場,蘇子余忍不住有些擔憂。
因為君穆年就是芣苢書院教授騎射的先生。
這君穆年如果要應戰,就避免不了騎馬,而他若騎馬,豈不是就要暴露假殘疾的事實?
若是不應戰,那誰有把握能贏楊雲楚呢?畢竟那楊雲楚看起來,也不像一個草包。
似乎看出了蘇子余的擔憂,站在她身邊的君穆岳開口道:「小嫂嫂放心,等下比騎射,我來出戰。」
韓如風也開口安撫道:「是啊小嫂嫂,八王爺的騎射功夫,也是東周數一數二的,絕對不輸給那個楊雲楚的。」
蘇子余微微點頭,開口道:「那你多加小心,我不是怕你贏不了,我是怕他用陰招。畢竟這動了兵器,萬一傷了就不好了。」
君穆岳不太在意的笑道:「小嫂嫂放心,小弟我跟隨七哥征戰沙場數年,這點較量,還傷不到我。」
蘇子余抿了抿嘴,若是真刀真槍的較量,她自然不必擔憂,可那楊雲楚詭計多端,讓人防不勝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