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余心裡一跳,急忙問道:「怎麼了?」
君穆岳有些詫異的開口道:「這楊雲楚什麼來路,膽子也太大了些,竟然行這個禮!」
蘇子余不太懂,開口追問道:「這個禮怎麼了?這是什麼禮?」
君穆岳連忙解釋道:「小嫂嫂有所不知,這禮節當中,分為吉禮、凶禮、軍禮、賓禮、嘉禮。閱讀而凶禮當中,又分為喪禮﹑荒禮﹑吊禮﹑禬禮和恤禮。而此刻楊雲楚所行的禮節,就是凶禮當中的最後一個,恤禮。」
韓如風接話道:「恤禮?據我所知,這恤禮,是對遭受不幸的國家表示慰問、撫恤的禮儀。只有陛下和儲君才可施行此禮,旁人若是行禮,那就是僭越啊!」
君穆岳蹙眉開口道:「不僅僅是僭越,簡直就是大不敬!父皇並沒有立儲,即便二皇兄此刻是眾位皇子當眾最為年長的,也不具備行恤禮的資格。他若照著行禮,那就是罪犯欺君,他若不行禮,那這一局就又輸了!」
蘇子余抿了抿嘴,開口道:「這楊雲楚有備而來,看來接下來的比試,都不能掉以輕心了。」
……
果不其然,當楊雲楚行禮結束之後,那君穆嵐氣急敗壞的開口道:「如此恤禮,豈能隨便來做?楊雲楚,你是什麼身份,竟然敢以下犯上,罪犯欺君?你可知,這是對北楚陛下的大不敬?」
楊雲楚嗤笑一聲道:「二王爺,在下是否罪犯欺君,是不是以下犯上就不勞閣下費心了。閣下只需要按照在下剛剛行禮的過程做一遍,在下便認輸這一局。」
君穆嵐咬了咬牙,他當然想照著做一遍,可是他卻不敢。
如此以下犯上,他擔心昭文帝心中對他生出芥蒂。
君穆崇見狀也起身勸慰道:「二哥,不要與他糾纏,他目無君上,我們不能目無國法。」
君穆嵐冷哼一聲,拂袖離去,這第二局,又敗了。
……
蘇子余看向高座之上,發現眾人臉色都開始變得有幾分緊張,而這當中,卻不包括秦山長和君穆年。
君穆年面無表情,平靜的看著面前發生的一切,只是每每當蘇子余看向他的時候,他都能十分「巧合」的與蘇子余對視。
平靜的目光下,透著只有蘇子余看得到的灼熱氣息。
蘇子余咽了咽口水,有幾分不自在的挪開目光,看向秦山長。
只見那秦山長依舊是一副笑模樣,榮辱不驚的樣子,著實有幾分大家風範。
秦山長開口道:「楊公子出身不凡,紆尊降貴來我芣苢書院,乃是鄙院的榮幸,不知楊公子這第三場,要比什麼?」
楊雲楚輕一笑聲道:「秦山長過譽了,一連贏了兩場,乃是在下取巧罷了,這第三場,不如就比貴院最擅長的吧。」
……
蘇子余看向君穆岳,開口問道:「芣苢書院最擅長什麼?」
君穆岳開口道:「書畫,尤其是書法,劉岱先生的書法聞名四國,一幅墨寶價值千金。這一次他可算是碰上釘子了。」
韓如風擔憂的開口道:「還是不要高興的太早,這個楊雲楚詭計多端,他既然開口說比是書法,定然會投機取巧來獲勝。」
君穆岳蹙眉道:「話是這麼說沒錯,可他要從何取巧?在芣苢書院比試,這文房四寶都要書院來出,他是沒機會做手腳的,眾目睽睽之下,二人同時寫字,他也不能把劉岱先生的手打斷吧。」
君穆岳想不出那楊雲楚,會出什麼么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