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余知道君穆年說的是對的,這種事情,除非眾目睽睽當面揭穿,否則很難讓人信服,可若真的當面揭穿,豈不是跟柯京華撕破臉了?
蘇子余有些為難的嘆口氣,連帶著身子,也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變軟了。閱讀
她乖順的任由君穆年抱著,語氣無奈的開口問道:「王爺,那我該怎麼辦呢?」
君穆年的手從蘇子余不盈一握的細腰上緩緩上移,來到了她的後背上,輕輕拍著。
一邊安撫,一邊開口道:「蛇打七寸。」
蘇子余疑惑的眨眨眼,片刻後瞭然道:「王爺是說……陸明?」
君穆年輕笑一聲道:「孺子可教,這麼多年來,柯京華即便是改名換姓,也要將陸明帶在身邊,足以說明他與陸明的感情,非比尋常,再加上剛剛花千嬌的話,應該可以確認他們之間的關係。」
蘇子余點點頭,開口道:「王爺說的沒錯,我未必要去審問柯京華,既然陸明一直跟在他身邊,那麼陸明對當年阮家的事情,定然也知曉一二,我就從陸明身上下手。」
君穆年開口道:「你要怎麼做,本王都不阻攔,可若是冒險的事,你不許獨自前往,花千嬌是沒有命令不會貿然出手傷人,可若危及她性命,她完全有自保的能力,你不必擔憂。」
提起花千嬌,蘇子余然不住泛起一絲心疼,她抬頭看向君穆年,蹙眉道:「王爺,我覺得花千嬌並不像自甘墮落的女子,她應該有更好的選擇。」
君穆年表情平淡的開口道:「你在為她的生活而感到惋惜?」
蘇子余點點頭。
君穆年繼續道:「可她自己並不覺得自己的生活有問題,她生於青樓,長於青樓,在她的世界觀當中,男人女人就應該是銀錢和肉/體的交流,你覺得不容於世的關係,在她看來都是習以為常。所以你不必為她惋惜,因為她自己並沒有覺得痛苦。」
蘇子余有些詫異於君穆年的解釋,可是卻發現自己無力反駁。
花千嬌的世界觀與她的不同,就好像花千嬌一出生看世界就是灰白色,而她出生看到的就是應紅柳綠的。
她們看到的都是真實的,能說誰眼中的景色是錯的嗎?
蘇子余感覺自己幾乎要被君穆年說服了,可片刻後又蹙眉反駁道:「不對,王爺,這樣不對,如果花千嬌與我們毫無干係,我自然可以不用理會她的生活。可她現在是我的朋友,我有責任和義務告訴她世界正常的樣子,不是青樓里的樣子。我應該告訴她女子可以做選擇,而不是只能被選擇。女子只能和心愛的男人歡好,而不是誰給銀子多,就可以為誰寬衣解帶。女子也可以獨當一面,自立門戶,而不是依附於男人來生存。」
君穆年目光平靜的看向蘇子余,他一方面驚訝於蘇子余的話,原來她心中想法如此獨立,在她眼裡什麼三從四德看來都不存在,她只屬於她自己。
而另外一方面,君穆年卻發現自己,竟然很欣賞她的特立獨行,並不覺得她離經叛道。
君穆年想了想開口道:「你將花千嬌當做朋友?」那只是她一個屬下。
蘇子余反問道:「同心協力,不是朋友是什麼?」
君穆年輕笑一聲道:「余兒心善,是她的榮幸。」
蘇子余愣了一下,然後猛地回過神來,她是王妃之尊,怎麼能和一個青樓女子做朋友,她這般說,是不是惹君穆年不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