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余有些疑惑,不是因為這個青樓女子疑惑,而是因為裴元的態度。
蘇子余開口問道:「裴大人,你與我說這些,是不是因為,你覺得這個案件有問題?」
裴元身子一凜,下意識看向周圍,片刻後開口道:「王妃娘娘,有些話下官不知該不該說……」
蘇子余想了想,開口問道:「生死攸關?」
裴元搖頭道:「下官不怕自己的生死,是擔心這些話說出來,會連累王妃娘娘。」
蘇子余沒有忙著追問關於阮家的事情,只是有些疑惑道:「裴大人為何如此相信我?願意與我說阮家案情?」
裴元苦笑一下道:「因為這麼多年來,王妃娘娘是第一個過問阮家案子的人,王妃娘娘身後站著秦王殿下,倘若有朝一日,秦王繼承大統,那麼……」
蘇子餘明白了,裴元是希望有朝一日,君穆年成為皇帝的時候,可以將阮家的案子……平反?
蘇子余驚訝道:「難道阮家的案子,是冤案?」
裴元連連搖頭,開口道:「不不不,下官今日在秦王府所言,句句屬實,那個案子板上釘釘,沒有半點翻案的可能。」
蘇子余不明白了,既然不能翻案,那為何裴元還這種態度。
就在蘇子余疑惑的時候,裴元繼續道:「案件沒問題,證據也足夠支撐推敲,可阮庭君那個人……他就不是通敵賣國的人啊!」
說道這裡裴元眼中竟是有些泛紅。
裴元繼續道:「實不相瞞,在下曾經受過阮庭君的恩惠,他那樣高風亮節,君子端方的人,怎麼可能賣國求榮。絕對不可能!」
蘇子余這下明白了,裴元是想讓她去查,當年的阮庭君,到底有什麼苦衷,是什麼導致那樣一個剛正不阿的人,走上一條錯路。
蘇子余想了想開口問道:「裴大人也一直沒有放棄對阮家舊案的追查是嗎?」不然裴元不會備份一份卷宗。
裴元點點頭道:「沒錯,下官一直在查,或許跟下官一樣的人也很多,可這麼多年來,都沒有任何進展。」
蘇子余繼續問道:「那祝凌呢?裴大人可有見過祝凌?」
裴元疑惑道:「祝凌是誰?」
蘇子余有些驚訝,開口道:「祝凌是當年阮家的家臣,一直被關押在大理寺,裴大人一點風聲都沒收到麼?」
裴元搖搖頭,若是他知道大理寺有這樣一個人,他定然會提審。
裴元開口道:「當年阮家,一個活口也沒留下啊,就連那半路逃走的阮家大小姐,最後也在去漠北苦寒之地的路上,被沿途關卡抓住,當場斃命了啊。」
蘇子余大驚,忍不住驚問道:「什麼?漠北?阮菡煙不是逃往京城嗎?」
裴元疑惑道:「阮家犯了欺君之罪,阮家大小姐怎麼可能往京城逃竄?這不是羊入虎口麼?她是逃往漠北啊!」
蘇子余整個人愣在原地,如果阮菡煙逃往漠北,那麼說她的母親就不是阮菡煙了?
那她的母親又是什麼身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