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兄友弟恭,都不覬覦權利和地位,都不居功自傲,實在難得。
看慣了君穆嵐和君穆崇那樣,爭權奪位的皇家兄弟,眼前這種,可不就是難得麼。
蘇子余沒聽清寒書的話,有幾分疑惑道:「寒書前輩說什麼?」
寒書笑了笑道:「沒什麼,老夫在說,你們應該啟程回京了。」
蘇子余心裡微微一緊,寒書的話,從來不是無的放矢。
他說讓他們啟程回京,莫不是京城又出事了?
君穆岳沒有想那麼多,他搖頭道:「不行不行,還沒有拿下北楚,豈能半途而廢,就算是橫向擴張,分段蠶食,我也得留下幫忙啊。」
寒書笑笑,沒有過多置喙。
君穆年想了想開口道:「嘉安,我們一起回京,父皇一定很擔心我們。這裡的戰事,不著急。素盤將軍先穩定嘉陽城的局面再說。這場戰爭,打了一年之久,就算咱們不休息,也應該讓手下將士們,休養一二了。」
君穆岳仔細想了想,點頭道:「七哥說的是,北楚百萬大軍盡數覆滅,相信他們十年內,都沒有再戰之力了,我們可以放心慢慢擴張領土。」
君穆年點頭道:「好,那明日我們就準備行裝,後天就啟程回京。」
素盤將軍驚訝道:「後天就走?這麼著急?」
素盤將軍有些捨不得君穆年和君穆岳。
君穆年點點頭道:「父皇之前收到我的死訊,一定傷心欲絕,我要儘快回京,讓父皇能夠安心。」
蘇子余看向君穆年,發現君穆年臉色略顯凝重。
很顯然,君穆年也明白了寒書的言外之意。
要麼就是京城出事了,要麼……就是昭文帝身體有恙了。
說完了正事,大家又開始推杯換盞,說起了趣事。
什麼葫蘆岙大捷啊,什麼溯河偷雞啊,什麼麵粉炸毀下桓城啊,還有蘇子余那些稀奇古怪的毒啊。
一壺濁酒喜相逢,往來多少事,都付笑談中。
……
宴會散去之後,君穆年已經醉的站不穩了。
玄蒼幫著蘇子余將君穆年扶進了臥房。
蘇子余開口道:「好了,你出去吧,這裡交給我就行。」
玄蒼點頭道:「屬下在外面候著,王妃娘娘有什麼要求,叫屬下一聲便是。」
蘇子余點點頭,玄蒼告退離去。
蘇子余轉過身來,想洗個溫熱的帕子,給君穆年擦擦臉,還不等她走到水盆旁邊,就聽見君穆年夢中囈語道:「余兒……余兒……余兒我回來了,我……我回來了。」
蘇子余拿著帕子走到君穆年身邊坐下,溫柔的替他擦掉額頭上的汗水。
她一邊擦,一邊開口道:「過去日日在一起,也不覺得日子有多好,眼下分開一年,才知道日夜相伴的珍貴,王爺,我不求你戰功赫赫,只想你平平安安。永遠不要再與我分開。」
也不知君穆年有沒有聽清,只見他喃喃的回道:「不……不分開,永不分開,余兒,我好想你,好想好想。」
蘇子余勾唇淺笑,微微俯身趴在君穆年胸口上,柔聲道:「我也想你,思念如馬,自別離,未停蹄……」
——
次日晨。
君穆年醒來的時候,身邊已經沒有了蘇子余的蹤跡。
君穆年猛地坐起身,竟是沒來由的心慌。
好在蘇子余剛巧推門進來,君穆年看到她溫婉的模樣,才重重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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