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夫人身子一抖,急忙道:「陛下饒命,皇后娘娘饒命,是臣婦糊塗了,是臣婦誤信了奸人的讒言,險些錯怪了余兒,都是臣婦的錯。」
蘇夫人說完就看向那董二牛,大聲道:「混蛋,還不快快招來,你為何要攀誣三小姐,說啊!」
蘇夫人目露凶光,惡狠狠的瞪著董二牛,眼中的威脅之意,不言而喻。
董二牛剛要開口將所有罪責扛下來,蘇子余就開口道:「秋梨……」
秋梨是君穆年寫在紙條上的另外兩個字。
那董二牛一聽這兩個字頓時僵住了。
蘇子余笑了笑道:「董二牛是麼?你老家在秋梨縣?」
董二牛的心瞬間就涼了,連蘇夫人都不知道他老家在秋梨縣,這蘇三小姐是怎麼知道的?
蘇子余見董二牛臉色漸漸慘白,便開口繼續道:「秋梨縣,那可是個好地方,若是我沒記錯的話,從京城西城門出去,走路的話,一日便到了,騎馬也就三個時辰。無論是去找人呢,還是去抓人呢,似乎都很容易。」
裴元端詳著手上的供詞,忽然發現了疑點,開口道:「董二牛,你說你在玄武大街上遇到了秦王府的馬車,馬車從八珍樓朝著丞相府的方向行進,隨後你與蘇三小姐話別,然後與馬車走了相反的方向離去。可那相反的方向是東面,既然你家鄉在秋梨縣,你為何要走向東,而不是向西?」
蘇子余多看了裴元一眼,心想這位大人不錯呢,居然這麼細心。
董二牛忍不住有些冒冷汗,卻沒有開口回答裴元的問題。
蘇子余見狀走進董二牛,開口說道:「我與你無冤無仇,我不知你為何要攀誣我,可事實勝於雄辯,我現在已經證明了自己是清白的,所以你的話,已經對我沒有任何傷害了。不過你接下來的話,卻對你有極大的幫助。欺君之罪是一回事,受制於人是另外一回事,兩種案情不可同日而語,董二牛,你可要想清楚了,秋梨縣的家人,可還等著你回去團聚呢。」
恩威並施,寬嚴相濟,蘇子余這一番話,既有安撫,也有威脅。
別說裴元為之側目,就連高坐上的昭文帝和皇后娘娘,都覺得蘇子余還真是不簡單。
果不其然,此話一出之後,董二牛立刻塌了肩膀,整個人趴跪在地上,聲音哽咽的開口道:「陛下饒命,小姐饒命啊,小人,小人也是被逼無奈。小人家中有妻兒老母,奈何母親身患頑疾,需要大量的銀子來救命。小人也是走投無路,一時想歪了,才聽信了那人的讒言,來攀誣三小姐啊。」
裴元趁熱打鐵的開口問道:「那人?那人是何人?」
董二牛搖頭道:「小人真的不知道是什麼人,只是到是個男人,他給小人指示,讓小人攔車,讓小人攀誣,還有那些供詞都是他的意思。」
男人?
裴元挑了挑眉,他還以為是蘇夫人,難道不是麼?
怎麼會不是呢?蘇子余心裡很清楚,幕後之人就是蘇夫人,可蘇夫人自然不會親自動手。
想要從董二牛口中套出定罪蘇夫人的話,怕是有點難,好在蘇子余的本意,也不是將蘇夫人定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