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北月想不通,她曾經無數次加害蘇子余,為何蘇子余眼下還願意救她?
不,不是眼下,蘇子余之前就已經救過她一次了。
安北月閉上眼,心中滋味苦澀異常。
她不願承認自己曾經做錯了,可她又不受控制的開始懊悔。
君穆崇瞥了一眼那些押著安親王的侍衛,侍衛紛紛退下。
安親王府眾人相攜站起身。
安親王開口道:「蘇子余,你……」
蘇子余開口打斷安親王的話:「安親王不必多言,我不會有事的。」
安親王不想走,蘇子餘一個女兒家,又不會武功,要如何跟君穆崇周旋?
安親王咬牙道:「夫人,你帶著山兒和月兒回去!」
安親王妃哭訴道:「不,不要,老爺,妾身不走。」
安北山也開口道:「爹,我不走,要走一起走!」
安北月也堅定的說道:「沒錯,我……我才不要受蘇子余的恩惠。」
蘇子余有些無奈,她有信心自己不會死,因為君穆年兵權在握,就算沒人救她,君穆崇也不敢輕易殺她。
留著她鉗制君穆年,豈不是更好?
可安親王府對於君穆崇來說,已經沒有任何價值了。
安北月又揭露了君穆崇的醜事,君穆崇根本不會放過他們。
眼下能走就走,留下來毫無用處。
蘇子余勸慰道:「安親王,不要固執了,你們先回去,告訴我師父不要擔心,我隨後就到。」
安親王這下明白了,蘇子余是讓他回去通知那位叫做寒書的前輩。
安親王想了想,剛要點頭應下,忽然被一抹寒光晃了眼。
安親王轉頭一看,便見到君穆崇朝著蘇子余扔出一把匕首。
安親王大喊一聲:「小心!」
話音未落,安親王已經朝著蘇子余撲過去,然而有一個人,比他更快一步,擋在了蘇子余面前。
噗呲一聲,匕首刺入了那人的後背,那人整個人撲向了蘇子余。
蘇子余站不穩,與她一同摔倒在地,手上的瓷瓶也忽然落下。
而與此同時,君穆崇已經將身邊的侍衛推出去。
那侍衛剛好摔在瓷瓶落下的地方,用身體接住了小瓷瓶。
蘇子余眼下已經顧不得那個瓷瓶了,而是驚聲呼喚道:「安北月!安北月!」
沒錯,剛剛飛身救人的,不是旁人,而是蘇子余的死對頭,安北月。
「月兒,月兒!」
安親王一家人也急忙撲上來,安親王將安北月扶起來,忍不住老淚縱橫的哭喊道:「月兒啊!」
蘇子余坐起身,震驚的看著安北月,開口問道:「你……你為何……」
安北月有些虛弱的靠在安親王懷中,她看向蘇子余,苦笑道:「蘇子余,你知道麼,我真的很討厭你。因為我安北月一生,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可我最想要的,卻被你搶走了。咳咳……咳咳……」
蘇子余急忙開口道:「你別說話,我先幫你治傷。」
安北月揮開蘇子余伸過來的手,冷淡的說道:「可我討厭你又有何用,斕夕哥哥……喜歡你。」
說到這裡安北月淚如雨下,哽咽道:「我這輩子,註定不能幸福了,可我不忍心看著斕夕哥哥,跟我一樣痛苦。所以我救的不是你,是我對斕夕哥哥的……最後一份情誼。」
說到這安北月借著安親王的力道站起身,隨後自己從肩膀拔下匕首,攥在手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