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余的話,其實正中安北月的下懷,她今日就是要在帝後二人面前,將蘇子余的罪名坐實了。
就是要在滿朝文武面前,重重的打蘇子余的臉,以報上巳節羞辱之仇。
安北月看向安親王妃開口道:「娘,既然她要見,那就讓她見見,也免得眾人心存疑慮。」
安北月底氣十足,因為這一次她沒有出手設計蘇子余,在她看來,一切都是蘇子余自找的。
安親王妃一樣非常鎮定,她雖然因為上巳節的事情對蘇子余頗有怨念,可他們安親王府還不至於跟一個庶出的丫頭,動這種手腳。
這些都是蘇夫人在信中告訴她的,而他們安親王府,不過就是順水推舟罷了。
安親王妃抬頭看向帝後二人,開口道:「啟稟陛下,皇后娘娘,這件事說到底是別人的家事,也是一件醜事,本不應該在今日拿到大殿上來說。可臣妾不能眼睜睜看著陛下和皇后娘娘被她蒙蔽,這樣的女子若是真的嫁入皇家,那豈不是讓天下人嗤笑?」
皇后有幾分不悅,畢竟剛剛是她開口要賜婚的,皇后問道:「你既然知道她行為不檢,為何不早說?」
安親王妃嘆口氣道:「皇后娘娘教訓的是,是臣妾顧慮太多,怕別人說咱們安親王府的手太長了,都伸到丞相府去了。老爺他平日裡,除了陛下召見之外,素來不見客,可即便是這樣,還是難免樹大招風,被旁人攀誣。」
眾人明白安親王妃的意思,是說蘇子余剛剛攀誣安親王府,而安親王沒有絲毫野心。
皇后抿了抿嘴不置可否的看向昭文帝,不知為何,皇后心中,並不覺得眼前這個漂亮小姑娘,會是如此行為不端的人。
昭文帝雙眸微眯,讓人看不出他渾濁的目光後面,隱藏著怎樣的情緒。
片刻後,昭文帝開口道:「大理寺卿裴元可在?」
一個不惑之年的男人從坐席中走了出來,開口道:「微臣在。」
昭文帝道:「這個案子,你來審,就在這裡審,什麼時候審出一個結果來,什麼時候結束。」
裴元身子一僵,聽出了昭文帝的怒意,連忙開口道:「微臣遵旨!」
裴元起身開口道:「來人,將這裡的桌子搬下去,無關人等回到坐席,將涉案人等,全數帶到此地!」
這便是要當堂問案了。
蘇子余跪在地上,蘇丞相跪在她身邊,蘇子余想了想開口道:「爹,您回去坐著吧,您這麼大歲數了,別跪壞了膝蓋。」
蘇子余說的不是客套話,也不是刻意的關懷,而是真的覺得蘇丞相為她而跪,有那麼幾分感動。
然而她這番話,卻也讓蘇丞相有些驚訝而感動。
蘇丞相目光複雜的看了一眼蘇子余,發現自己眾多女兒當眾,似乎蘇子余是第一個關心他身體的,還是在自己受困於人的時候。
蘇丞相嘆口氣起身回到了坐席,只留下蘇子余,蘇夫人,還有那個侍衛跪在原地。
另外一邊君穆岳低聲問道:「七哥,咱們要不要幫幫忙,我覺得蘇小姐不像那樣的人。」
君穆年冷漠的開口道:「清者自清。」